隋風心裡一緊,生怕這兩個人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受傷事小,在校內打架恐怕會挨處分甚至被開除。
他連忙加快了腳步,緊張地走過去,已經做好了拉架的準備。
然而,剛湊近一點,他就聽見了凌也平靜無波的聲音,正一板一眼道:“跟蹤他人是屬於侵犯隱私權的行為,但如果沒有造成後果,就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
“如果散布他人隱私,或威脅到他人的人身安全,可以由公安機關進行治安處罰,一般是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剛好走到他們倆身邊,聽完了整句話的隋風:“……”
Hello?
這是在幹什麽?
法學生在積極面向群眾進行普法教育,還是榮令行準備參加下學期的轉專業考試,正在向凌也討教,跟著他一起背法條?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聽起來都很荒謬好嗎!
偏偏凌也還要根據法條作出總結:“所以,你報警的話,並不能達成送我去坐牢的目的。”
榮令行險些被氣得七竅生煙,拉起隋風扭頭就走。
隋風一臉懵地被他拽走了,隱約覺得這樣似乎不太禮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凌也明明正直挺挺地站著,臉上也毫無表情,是個人都會覺得他高不可攀,十分冰冷,可隋風卻感受到了一股落寞的氣息。
怪不得榮令行經常會在別人議論他,說他是“高嶺之花”的時候,一臉難受又便秘的表情。
榮令行拖著隋風走出了幾百米,總算冷靜了一些。
可當隋風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又回答:“沒什麽,我們剛剛在討論法律制度還不夠完善,亟需補充糾正的問題。”
隋風:“……”
我信了你的邪。
榮令行知道他沒信,生硬地轉移話題:“後天去我家吃飯吧?正好睡一晚,大後天一起床就能出去玩兒。”
隋風服了他這轉移話題的能力:“後天是周四,你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周五開始放國慶的假,可不是周四就能離校了?”
隋風一呆,隨即反應過來,他隻記得周五開始放假了,完全沒想起來周四上完課就可以離校。
……然而他剛剛還告訴施臨卿,周五才能過去。
說起放假,榮令行可精神了,很快就把剛剛的小插曲忘在了腦後,嘚吧嘚開始計劃假期的遊玩安排。
隋風心不在焉地嗯嗯聽著,聽到後面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不對勁。
“瑞士挪威奧地利?你可別想了。”
榮令行不滿道:“為什麽啊?”
“本來就不是滑雪的最佳季節,現在去玩也沒什麽意思。而且你的成年禮在即,你爸媽精心籌備了那麽久,還請了那麽多權貴名流,肯定不會允許你在生日宴之前去玩任何有危險的運動。哪怕只是在手背上劃出一道口子來,你也沒法完美出場,驚豔四座了。他們最近又忙,沒法陪你去親眼看著你,更不可能放得下心。”
榮令行:“……我靠,你別說,還真是。”
“那還玩什麽啊?就算在家玩溜溜球,也可能掄到自己,砸出一塊兒青來呢!”
隋風笑道:“所以你在家老老實實看看書,打打遊戲就得了,等放了寒假再玩個痛快。”
榮令行憋出了痛苦面具。
痛苦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反應過來:“等等,都不能跟我出去玩了,你怎麽還那麽開心?”
隋風一臉無辜:“因為我雖然不能出去玩,但是可以談戀愛啊。”
榮令行:“……靠!”
周四下午,學校通知取消了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晚自習,所以下課之後,隋風就跟著榮令行一起去了榮家。
開學之後榮令行一直沒回過家,本以為能受到爸媽的熱烈歡迎,結果回來早了,誰也沒在家,隻好跟保姆和雇工打了一圈招呼。
晚上,榮西廷終於回來了,一見到他們,高興地喊廚房多加幾道孩子們愛吃的菜。
榮令行跟隋風抱怨:“都大學生了,還拿我們當孩子呢?”
榮西廷耳尖聽見了,笑道:“就算你們都七老八十了,在父母眼裡也永遠都是小孩子。”
隋風點點頭,心想,能一直被當成孩子對待,是一件不知有多幸福的事。
吃完了一頓溫馨又熱鬧的晚飯,隋風就準備告辭了。
榮令行挽留道:“再待一會兒吧?等我媽回來,你們聊聊天,這麽久沒見,她肯定也想你了。”
其實是怕隋風去找施臨卿。
榮西廷不知道真相,他可是知道的,隋風現在根本就不回家了,說是要告辭回家,肯定出了門就直奔施臨卿那兒去了。
這大晚上的,烏漆嘛黑,太容易發生點什麽了。
隋風年紀還輕,比施臨卿又小那麽多,見識沒人家廣,而且還是初戀,這多重buff疊加之下,肯定被施臨卿吃得死死的。
要是施臨卿想對他做點什麽,就隋風這個傻白甜,肯定被哄幾句就從了。
雖然倆男的也不會懷孕,那個一下似乎也沒什麽,雖然施臨卿疑似暗戀他很久了,看起來還挺深情的,雖然……
但這些都不妨礙榮令行一點兒也不想讓隋風被佔便宜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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