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咖啡廳,見到邱詩雨時,她正在通電話。
隋風在她對面落座,安靜地等著,只聽見她幹練而溫和地正對電話那頭的人囑咐著什麽。
和宋之妍明豔又強勢的姿態不同,邱詩雨為人圓滑,處事也低調,就連打扮也不怎麽上心,今天還沒有化妝,看起來更像一個鄰家姐姐,而非一個大公司舉足輕重的高管。
掛斷電話,邱詩雨的目光在隋風身上掃了一圈,微微笑道:“這身打扮不錯,沒什麽學生氣,更像個繼承人了。”
隋風也笑,卻是苦笑:“外表也不能說明什麽,反正他們都心知肚明,我還只是個學生而已。”
邱詩雨溫柔一笑,言語中卻極盡諷刺:“何瑞程倒不是學生了,坐在那個位置上又起到了什麽作用?他最近不來公司,公司上下反而都松了一口氣。畢竟只要他不拚命拖後腿,就已經是對華臻最大的貢獻了。”
隋風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信息:“他最近沒去公司?”
為什麽?
明明上次他還為了公司的事情,求到了施臨卿那裡。
“誰知道呢。可能是少爺脾氣發作,跟董事會置氣,想直接甩手不幹了吧。”
隋風卻覺得應該不止這麽簡單。
邱詩雨又道:“昨天隋蘭若還鬧到了華臻,把何兆振的辦公室都砸了個稀巴爛,似乎是捉到了何兆振出軌。”
“這件事的影響不小。”她的語氣驀地鄭重起來,“隋風,這是我們的好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引用的詩句出處:葡萄牙詩人卡蒙斯的《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
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我都願你拿去/只求你給我留下一雙眼睛/讓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沒有不曾被你征服的東西/你奪去了它的生命/也就將它的死亡攜去/如果我還須失掉什麽/但願你將我帶去/只求你給我留下一雙眼睛/讓我能看到你。
第47章
邱詩雨對形勢的判斷相對樂觀, 可隋風並不這樣想。
他跟著邱詩雨接連拜訪了幾位華臻的董事,都能感覺到,這些董事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故友之子、看起來還算可以的晚輩來看待。
雖然態度都算得上和藹,但其實言語之間完全沒有提及過華臻, 仿佛完全不明白他們的來意一樣。
然而, 他們又怎麽會不明白?
不過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持觀望態度罷了。
可隋風也明白, 他們這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趨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商人逐利,沒人會願意做賠本的買賣。
如果他們願意看在他已故父母的面子上幫自己一把, 那是情分,可如果不幫,那也無可指摘。
所以, 想要爭取他們的支持,只能用他自身的價值和能給華臻帶來的利益說服他們。
邱詩雨本來還怕他會信心受挫,但見他這樣想得開, 便也放心許多,隻說現在時機尚未成熟, 讓他耐心等待。
至於什麽時候才是成熟的時機……他們兩個心中都有數。
暫時了卻了一樁心事,假期卻也已經過了半,施臨卿只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又兢兢業業地每天去公司工作了。
隋風邊覺得他辛苦,邊想著自己以後說不定會比他還忙,就更想珍惜現在還能輕松度過的假期了。
還剩幾天就要回學校了,又要好幾天不能見面, 反正他在家也沒什麽事, 要不要去公司看看施臨卿?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就又被隋風摁了回去。
施臨卿這麽忙,他去了不僅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影響施臨卿工作。
剛好榮令行這幾天在家憋得不行,撒潑打滾鬧著要出去玩,江雪被他鬧騰得頭疼,好不容易才松了口讓他出門,還囑咐隋風看著他注意安全,不許胡鬧。
隋風去了榮家,當著江雪的面保證絕對不會允許榮令行胡鬧受傷,才終於把榮令行領了出來。
榮令行長籲一口氣:“小風,你終於來保釋我了!”
江雪隔著老遠聽見了這話,又教訓他道:“不許亂說話。”
榮令行連忙拉著隋風低頭跑了。
江雪又喊:“別跑,小心摔著!”
隋風拉住榮令行,跟他一起踢正步似的,端端正正,安安穩穩走了出去。
出門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江雪,莫名覺得江雪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終於脫離了她的視線范圍,榮令行拍拍胸脯,訴苦道:“你現在知道我這幾天過的都是什麽日子了吧!”
隋風笑道:“沒辦法,誰讓你馬上就要成為吉星公館的全場焦點了呢?你爸媽是想讓你以最完美的狀態出席,做個驚豔全場的小壽星。不然換在以前,他們才不管你跑去哪裡野。”
“可得了吧,我驚豔全場有什麽用?那種場合你還不知道麽,主人公是誰都無所謂,說白了就是他們拉關系、談生意用的。”榮令行撇撇嘴,“我爸倒沒說什麽,主要是我媽,這幾天看我像看犯人似的。”
隋風問:“榮伯父今天不在家嗎?他要是在的話,說不定還能幫你說說話。”
榮令行撓撓頭:“不在,他倆最近就跟值班似的,輪流回家。”
“算了,不說這個了,咱們去哪玩兒?要不去找個場子打籃球吧!”榮令行摩拳擦掌道,“或者去擊劍館也行,好久沒看你穿擊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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