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遲,抽煙不好,有害身體健康,你千萬不能碰那東西。”薑禹跟在池遲的後面喋喋不休道:“而且抽煙會上癮,時間長了,會得肺癌的,別聽別人說什麽能夠消愁,減肥,都是騙人的……”
池遲把浴室門一關,薑禹還要擠進來說,弄得他忍無可忍,“你是要進來跟我一起洗澡,還是看著我洗澡?”
那時的池遲還不成熟,五官正在張開,卻也仍然俊朗非凡。
不知怎的,薑禹被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少年如此怒斥,反而還紅了耳根,支支吾吾道:“你答應,答應我不抽煙,我就放你……讓你洗澡。”
想到昨天兩人還鬧別扭,今天要是再鬧一出,這日子怕是沒法過了,池遲斂了那點你不讓我做我偏要做的叛逆心思,破天荒地妥協道:“行行行,我答應你行了吧?現在可以走了?”
薑禹見他這麽輕巧就答應了還愣了會神,待反應過來,立馬退了出去。
“好,說到做到!”
*
“發什麽呆?”
薑禹敲了兩聲門看沒人應才走進來,便看見池遲對著書架發呆,順著看過去,啞然呆了會兒,問:“怎麽心情不好了?想抽煙?”
池遲回過神,盯著他半晌後“嗯”了聲,含糊不清的,讓薑禹有點捉摸不透意思。
他大膽去架子上將煙拿了下來,在手中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難得霸道:“你不想。”
池遲彎了彎唇角,動作微不可查,語氣倒是誠實地愉悅起來,轉移了話題,“談得怎麽樣?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嗎?”
薑禹見他確實沒有想抽煙的意思,放下心,走到他身邊,“選好了。”
“誰?”
“王峰。”薑禹無奈道:“我挑來選去,只有他最符合要求。”
池遲挑眉,“你們之前……”
“王峰沒什麽齷齪,我退戰隊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至於技術……”薑禹頓了頓,接道:“還能入眼。”
“不能入眼你也不會定他了,”池遲問:“他之前是突擊手,我們戰隊隻缺醫療兵,你你說了嗎?”
“說了,他還是執意要進PAF,訴了很多苦,把現在的DAD比作資本家的吸血窟,看樣子沒有半分留戀了。”薑禹補充道:“而且,他從我剛離開DAD沒多久,就開始聯系我了。”
池遲點頭,“行,你定了就好,你是隊長,一切都聽你的。”
“你還是老板呢,我覺得你也需要面面試。”
“不需要,我自然是相信你。”
池遲應酬學業兩不誤,已經很忙碌了,沒閑功夫再管那些,而且,“馬上我們就要報名城市賽了,要盡快湊齊四個人。”
城市賽的前三名,獎勵是職業舞台的門票,新的戰隊必須要從城市賽開始打起,從中脫穎而出,才有資格站在全國的賽場上,在然後便是世界賽場。
城市賽就是每個城市都會有自己的賽場,選手們現在自己的城市獲得高等城市賽的參賽資格,再從三十四個省級行政區取前二十五名進入高等城市賽,也就是城市賽的白熱化環節,最後前三名,便有進入職業舞台的參賽資格,當然,國內職業戰隊要保持在25個,有戰隊進入自然也會有戰隊被刷下來,至於哪些戰隊被刷下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對,我今天就讓宿緬風和王峰簽訂合同,明天就在官博上發布消息,讓王峰想跑都不行。”
池遲見他急躁起來,忍不住輕笑,“你這是生怕他跑了?”
薑禹搖頭,“沒有,只是覺得他要真跑了會有點麻煩,到時候我又要重新面試一輪了。”
薑禹:“你是不知道,那群小兔崽子心高氣傲,大概是平常被人捧慣了,沒有打職業的水平還沒一半,就開始擺架子了,像是打定了我們正缺人所以不敢太挑的主意,想參上一腳。”
池遲嗤笑:“大概是見了我和楚景佳兩個人,所以心生妄念了。”
“是。”薑禹應著話,在池遲的桌面上掃了一掃,忽然想起來被池遲轉移的話題,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說你心情不好?”
“我什麽時候說了?”
“就剛才,我推門進來問你,你直接就回了個嗯。”
池遲裝傻:“我怎麽不記得。”
“你到底有沒有心情不好?”薑禹在意的是這個。
“沒有,就是想到一些往事。”
這麽誠懇的說辭,反而勾起了薑禹的好奇心,“什麽往事?”
薑禹這時候也想起來,他和池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因為煙的事情爭執,不過是他單方面的,還被池遲三言兩語搞定了。
末了,薑禹又想起來之前在柏林的場景。
冰涼的薄荷味刺得薑禹的喉嚨發緊,胸口生疼,還裹著絲絲煙草味,當真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兩年多前還矮他半個頭的少年長大了,成了一個身高還壓他幾厘米的俊俏青年,只不過在黑暗中的神情陰翳到駭人。
那時候薑禹是當真想跑,撒丫子跑,跑得越遠越好,又怕池遲追不上他,真的再也不找他了。
那樣的話,他更受不了。
其實他還是不知道池遲在那兩年多經歷了什麽,但他知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錯過了很多東西。
一朝想要彌補,反而被池遲給治愈了。
薑禹的喉結滾動,肌膚之下再次燃起如浪潮般洶湧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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