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薑禹以貌取人,是這類型的女孩實在太少, 他第一次見。
池遲倒是沒什麽表情,揚了揚下巴,道:“你加他。”
意思就是讓薑禹加人了。
薑禹立馬拿出手機,掃了女孩的二維碼添加好友。
“先買三個小時。”薑禹道:“等你們軍訓完了,再陪就可以。”
“老板,我按局收費,一局很貴的, 你都不問價格嗎?”女孩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 古靈精怪道:“這麽財大氣粗?”
池遲插嘴:“一局二百, 打得好再給你加錢。”
女孩立馬眼冒金光,笑得更甜了,“沒問題!”
“你很缺錢嗎?”薑禹有些納悶,這女孩分明一身名牌,看著不像缺錢的樣子,為什麽會想著當陪玩?還這樣猶如推銷般到處找人詢問。
女孩用力點頭,“缺,太缺了,老板你要是不缺錢要不考慮考慮包月,只要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我隨叫隨到,大晚上睡著了你一個電話我就從被窩裡爬起來陪你玩。”
“說了看你表現。”池遲勾住薑禹的脖子,將人往自己的懷裡帶,極具領土意識地畫了圈,“沒別的事你就走吧,軍訓完了會找你的。”
池遲半眯著眼,模樣看起來有些凶,薑禹已經適應了他的觸碰,但是相隔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兩個人都不嫌熱,大夏天也膩在一塊。
女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兩位老板,我叫楚景佳,別忘了我。”
其實都是一個班的,她並不怕池遲跑了,反而是故意找的同班同學,有點小心機地希望他們因為面子,找自己當陪玩。
池遲看得出來,但是並不在意這個小心機,畢竟這個心機沒有傷害到誰。
楚景佳走後,薑禹又開始舉著風扇給池遲吹,揣摩著他的心思,問道:“你是想把那位女同學收入戰隊嗎?”
“有一點點想法,不過當然要看技術。”池遲拿過風扇,還順帶給他揉了揉手,解釋道:“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還能一遍兼顧學習和遊戲,將KD打到四百多,絕對是天賦異稟,不過……”
薑禹等著池遲說完,卻半天沒有了後文。
他抬眼看過去,池遲正盯著他,唇角彎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薑禹追問:“不過什麽?”
“不過沒有你厲害,也沒有我厲害。”
池遲說起自誇的話不害臊,因為他說的都是大實話,他同樣是單人四排,KD可是打入世界前十,如果不是不經常玩,他的KD超越第一是遲早的事情。
薑禹被很多人誇,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接受,可是面對池遲,好像就不太行。
他覺得太陽變得過於熾熱了,臉都被曬傷了,一陣火辣辣的疼,於是低下頭躲避太陽的光,小聲道:“你最厲害。”
而與此共同響起的,是哨子吹響的聲音,急促又短暫。
“你剛剛說什麽?”池遲沒太聽清,看見散落的學生們回歸隊伍聚集,又對薑禹說:“我要集合了。”
“沒事,你快去吧。”薑禹揚起臉,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催促他道:“快點,他們都站好了,我在這裡看著你訓練。”
“嗯。”池遲站起身,走的時候想到什麽,回頭囑咐道:“你沒事就鞏固一下剛剛背的單詞,等會中午我考你。”
薑禹:“……”
現在太陽完全不曬了,被學習澆透了的心,反而拔涼拔涼的。
他討厭學習。
但是不討厭池遲帶著他學習。
薑禹抱著膝蓋,自顧自在心裡歎口氣。
他好像沒救了,對於池遲,就算這個人欺負他,他也絲毫不討厭。
遠邊的青年入了隊伍,個高又挺拔,薑禹一眼看過去,唯一能入了眼的就是池遲。
池遲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在他眼裡,池遲發著光,比太陽還亮。
*
“O、N、E,One,一。”
“T、W、O,Two,二。”
……
“T、W、E、L、V、E……這個不知道怎麽念……”
薑禹看著一旁的池遲,滿臉期待。
他很喜歡聽池遲說英語,很標準的英式英語,原本清朗的聲音會比平日低沉不少,像是在他的耳邊說情話一樣,當然,池遲說德語的時候,也很好聽。
“薑禹,你撒謊也要撒得有水平一點。”池遲用平板調出一段視頻,放給薑禹看。
裡面正是他接受國外媒體采訪的畫面,全程英文交流毫無障礙。
薑禹:“……”
池遲繼續補刀:“據我所知,你只是單詞拚寫這部分沒有打基礎所以沒學好,口語交流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說得一點也沒錯,薑禹可以用英文與人溝通,但是讓他寫,那是狗屁不通。
被識破了的薑禹臉爆紅,不知道說什麽了,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太丟人了,但是這種尷尬的情緒中,他心中竟然還有一絲竊喜,池遲在關注他的過去,這說明池遲也想了解他,他並不是一個人在為了那空白的兩年多努力。
只不過他了解的方法沒有池遲那麽容易,只能從池遲嘴中聽說,或者道聽途說。
他自己的過去倒是明明白白被記錄在了互聯網上,無論是挫折還是榮譽,池遲一搜就能全部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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