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對這件事本身就不反感,甚至有幾分歡喜呢?
池樂找不到答案,只知道只是這樣單純望著盛濯,就已經讓他快要忘記思考了,有什麽東西在他心裡慢慢滋長,逐漸變得讓人難以忽視。
盛濯醒過來,屋外的雪已經停了,窗外白茫茫一片,池樂站在雪中,這次堆了兩個大的雪人,雪人對著盛濯的方向,一個戴著圍巾,一個手邊牽著一隻雪做的薩摩耶,兩個雪人並排立在庭院中央,而池樂站在陽光裡,手裡拿著一個小鏟子,隔著玻璃對他笑得一臉燦爛。
盛濯定定看著他,許久都沒有移開眼睛,池樂身上的那縷陽光好像照進了他心裡,令他整顆心都亮堂堂的,充滿了暖意。
他們在屋子裡用完早飯,過了一會兒簡橙來敲門,讓大家到樓下集合。
野營結束,他們要回去了。
盛濯站在窗邊看雪人,有些舍不得離開,可惜雪人不能帶走。
離開前盛濯對著雪人拍了幾張照片,存到了手機裡,他勾唇笑了笑,抬頭看向池樂。
雖然雪人沒辦法帶走,但幸好堆雪人的人可以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
第27章
野營回來的路上, 大家都有些懶散,冬令營安排的行程卻沒讓大家閑著,大巴車直接載著大家去了附近的農場, 讓大家摘草莓。
池樂拎著竹籃走在草莓地裡, 把牛仔褲的褲腿卷了起來,衛衣袖子上沾著幾片乾枯的草莓葉,他面無表情地彎腰摘下一顆草莓扔進竹籃裡, 聲音無奈到了極點,“哎, 冬天怎麽還有草莓呢。”
因為昨天在山頂野營, 所以他沒有機會練習籃球, 眼看著約定好的比賽時間就要到了,他本來打算回到宿舍後就跟盛濯去附近籃球場練球,結果竟然被帶到這裡摘草莓,他簡直有些懷疑人生。
簡橙在旁邊笑他,“你以前冬天吃草莓的時候怎麽不問冬天怎麽會有草莓?”
池樂不想聽, 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草莓, 試圖堵住他的嘴,轉頭就見盛濯盯著自己, 神色莫名有些冷。
池樂眨了眨眼睛, 順著盛濯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 試探著拿起一顆洗乾淨的草莓往盛濯嘴裡塞。
盛濯把草莓吃了, 神色稍緩,但面色依舊有些冷。
池樂抿了抿唇, 又洗了一顆又大又紅的草莓喂給他, 盛濯這次不但臉色好看起來, 還主動摘了幾顆草莓放進他的竹籃裡。
池樂默默在心裡咕噥了一聲“幼稚”,他算是看出來了,盛濯就是非得比簡橙多一顆!
池樂有點愁,怎麽辦?未來媳婦好像是個小醋精。
摘完草莓已經是傍晚了,大家身上都沾了不少灰塵,池樂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先洗澡,洗過澡後,他舒服地喟歎了一聲,抱著一碗親手摘回來的草莓坐到椅子上吃草莓。
輪到盛濯去洗澡,池樂莫名想起昨天看到他從溫泉裡起身的那一幕,頓時臉頰一熱,連忙低頭遮掩過去。
池樂不敢再胡思亂想,為了避免再次發生盯著盛濯腹肌看的情況,他毅然決然掏出了書本,把草莓放到一邊,趴在桌子上認真寫起了寒假作業。
盛濯眼神帶笑的看了他一眼,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等盛濯出來,池樂卻早就已經放下書本,正靠在桌前發呆。
盛濯擦著頭髮走到桌旁,低頭隨意掃了一眼,發現池樂只動筆寫了幾個字,那幾個字還越往後寫的越潦草,從筆畫裡就能看出寫字的人逐漸變煩躁的心情。
盛濯微微蹙了蹙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如果只有一次這樣,他不會覺得奇怪,但來冬令營這段時間池樂基本都是這樣,只要獨自坐在桌前,他拿起書本不過五分鍾就會放棄,至今池樂的寒假作業也沒有什麽進展,這由不得盛濯不多想。
他以前總聽大家說池樂不喜歡寫作業,老師好像也不會收池樂的作業,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卻覺得處處蹊蹺,老師不會無緣無故不收池樂的作業,除非池樂有合理的理由可以不交作業。
盛濯手指在桌面輕輕敲了敲,若有所思問:“你是不是有學習恐懼症?”
池樂身體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他頓了頓,才抬頭對他笑了一下,聲音含糊說:“可能是吧。”
盛濯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因為池樂在學校學習的時候完全不會這樣,似乎只有私下單獨學習的時候才這樣,如果池樂是因為這個原因影響學習成績,那麽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難怪池樂成績一直不上不下的。
他還想再問,池樂卻已經將書本扔回包裡,轉身去了床上,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頹然的氣息。
盛濯見他不想多說,暫時將疑惑收起來。
池樂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就像精力都被那些作業吸幹了一樣,不知道在想什麽,整個人都蔫蔫的,等盛濯去關燈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熟了。
池樂側身躺著,半趴在枕頭上,雙眼閉著,眼睫遮下一小片陰影,發絲柔軟的垂落在臉頰旁,領口傾斜,露出一小片鎖骨,肌膚乾淨白皙,如瓷器一般,羽絨被搭在腰上,細瘦的腳踝露在外面,在暈染的燈光下顯得瑩白如玉。
盛濯眼神微微凝滯,定在原地看了兩秒。
池樂一條胳膊壓在身下,眉心輕輕蹙著,睡得不太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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