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著椅子坐到盛濯旁邊,“我給你看牌。”
“大言不慚。”方遊年氣勢洶洶地甩出一張牌來,“你會打嗎?盛濯學打牌的時候,你估計還在幼兒園裡搶玩具呢。”
池樂頗為理直氣壯,“我雖然不會打牌,但我福氣滿滿,能帶來好運。”
“呵……”方遊年對此嗤之以鼻,直接冷笑出聲,剛想說盛濯不稀罕,就被盛濯的聲音打斷了。
盛濯頭也不抬地看著手裡的牌,對池樂道:“那你得再坐近點。”
池樂得意洋洋地把屁股底下的板凳往盛濯身邊挪了挪,湊過去看牌。
方遊年:“……”
盛濯看了他一眼,問池樂,“出哪張?”
池樂根本不懂,全憑直覺,在他手裡的紅桃A上輕輕彈了一下,“我覺得這張牌不錯。”
“行。”盛濯還真聽話的出了這張牌。
方遊年看著喂過來的紅桃A,嘿嘿笑出聲來,立刻出了一張壓上,“濯哥,等會你輸的太慘,可別怪我。”
“輸不了。”盛濯漫不經心的勾著唇,笑得散漫,“我們池小爺正給我招好運呢。”
方遊年看他說的一本正經,簡直無語凝噎,氣得喉嚨發乾,看到盛濯旁邊擺著水果,伸手就想去拿。
池樂盯著他的手,挑了下眉,“這些水果是橙子洗給我吃的,你確定你要吃?”
方遊年看了簡橙一眼,毫不猶豫的把手縮了回去,沒好氣說:“不吃,誰知道有沒有毒?”
簡橙冷笑:“那你今晚最好可別回屋睡覺,小心我趁你睡毒死你。”
“你敢。”方遊年隨口回擊了一句,目光依舊牢牢盯著牌面。
他剛才雖然吃了一張牌,但這會絲毫沒有松懈下來,因為不出兩張牌的功夫,盛濯已經又佔了上風。
“這些水果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毒,但吃起來味道確實很不錯。”池樂笑著給盛濯剝了一顆葡萄,喂給盛濯,“來,多吃點,養足精神好贏他。”
盛濯聞言扔掉手裡最後一張牌,直接給了方遊年致命一擊,贏了這局,方遊年哀嚎一聲,池樂高興的眼睛都亮了。
“哎不對呀……”方遊年看著桌上的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盛濯明明是跟我從小一塊長大的哥們,現在怎麽好像你倆成一夥的了?”
“你才知道啊。”陳雲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搖了下頭,“你這心可夠大的!”
方遊年:“……”尼瑪,什麽情況?
池樂悶笑出聲:“我們做暴發戶的都小氣,還喜歡仗勢欺人,專門喜歡欺負你這種愛生氣的。”
方遊年氣的頭上冒煙。
盛濯看著他們兩個你來我往,輕輕笑了一下,低頭去吃池樂手裡的葡萄。
溫潤的唇瓣輕輕劃過池樂的指尖,池樂指尖下意識縮了一下,葡萄差點從他手裡滾落,幸好盛濯及時將葡萄勾進了嘴裡。
盛濯抬頭,不輕不重看了池樂一眼,“你慌什麽?”
池樂蜷縮了一下手指,清了清嗓子:“我沒慌。”
他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漉漉的,身上穿著件寬松的白色衛衣,襯的肌膚水潤,臉頰暈著健康的粉。
盛濯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兩秒,抬手撚了撚他的濕發,“回去把頭髮吹乾。”
池樂甩了甩頭髮,故意把水甩到他身上,嬉笑說:“不冷。”
盛濯抹掉臉上的水,“這麽大的人怎麽還學軟糖撒歡。”
方遊年眼皮顫了顫:“軟糖是什麽?”
他直覺那不是一塊糖。
盛濯壓根沒回答他,牽著池樂站了起來,“回去了。”
“哎怎麽就不玩兒了?”方遊年看他們往門外走,連忙說:“才九點,急什麽?”
盛濯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出去:“回去吹頭髮,讓簡橙替我玩吧。”
方遊年仍舊是一臉懵。
陳雲舟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方啊,有點眼力勁兒好嗎?”
方遊年還是沒聽懂。
簡橙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不耐煩問:“還玩不玩?不玩我回去睡覺了。”
“玩!”方遊年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瞪了他一眼,把牌重洗了一遍放到桌子上,“我今天非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不可。”
簡橙嘴角扯起譏諷的弧度,一邊摸牌一邊學著陳雲舟的語氣道:“小方啊,知不知道我叔叔家是做什麽的?”
方遊年煩躁的抓著牌,“你叔叔做什麽關我什麽事?”
“他開棋牌室的。”簡橙笑眯眯的彈了彈手裡的牌,“我閉著眼睛都能贏你。”
方遊年:“……”怎麽走了一個厲害的,又來一個厲害的。
方遊年當然不服,發誓要贏簡橙一次,最後拉著大家玩了整整一夜,結果可想而知,他直到最後也沒贏過簡橙。
池樂和盛濯對隔壁屋的牌局戰況一無所知,他們回到房間,池樂就被盛濯拎到衛生間,拿著吹風筒給他吹頭髮。
池樂坐在洗手台上,盛濯站在他身前,拿著吹風筒不斷地撥弄著他的頭髮,直到頭髮變得蓬松。
池樂輕輕晃著腿,盛濯的手指不時從他發絲間穿過,溫熱的指腹貼著他的頭皮,吹風筒裡的風暖融融的,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升溫。
末了,盛濯關了吹風筒,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看著他蓬松的頭髮,忍不住失笑:“你怎麽跟軟糖越來越像,嗯?你是池小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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