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還說要是你肯親我幾口傷口就不會這麽疼,yes?”盛源呈最後那句話是衝著醫生說著。
齊韞聽到這句話更加不相信盛源呈說的話了,滿臉懷疑。
那醫生歪了歪頭,問道:“what?”
盛源呈對著他說了一串話,那醫生立刻點頭說:“yes!yes!”
盛源呈再看向齊韞說:“你看,醫生都說對了,我可沒瞎說啊!”
齊韞狐疑看了眼他,在簽字欄歪歪扭扭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也顧不上說是兩人什麽關系了,這家醫院似乎並不怎麽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是盛源呈的愛人。
盛源呈被推到安護病房後只剩下兩人,這裡是特意為盛源呈開設的單人病房,環境什麽的都還不錯,齊韞得先去前台繳費,拿出了辛齊禮給他的錢包打算往外走。
“等等,把那個錢包給我吧。”盛源呈突然叫住了齊韞。
怎麽,還舍不得他用兄弟的錢了?
罷了,不用就不用,他身上也帶了些現金,付住院費應該是夠了。
“你用我的。”盛源呈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個黑色錢包,遞給了齊韞。
齊韞看著那個黑色的錢包,沒有第一時間接過那個錢包,眼神複雜地看著盛源呈。
他不想再用盛源呈的錢了,或者說是,不該和他有任何東西的交換。
盛源呈就這麽舉著錢包不可退讓,抬手的時間久了齊韞看見他肩膀那的傷口似乎又有要撕裂的跡象,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拿著錢包走了。
“別這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他真是太懂自己在乎什麽了,齊韞有些惱怒地握著錢包。
“嗯,我會的。”
他拿著那個錢包,從裡面抽出幾張紙鈔來遞給了那繳費的小姐姐,那小姐姐笑著接過,檢查了一遍那些錢。
“先生,這個是您的嗎?”收費的小姐姐拿出一張紙片來,遞給了齊韞。
齊韞接過他遞來的那張小紙片,仔細看居然是一張他的照片,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拍過這樣一張照片。
那是張簡單的一寸照,照片中的他似乎是趴在桌子上睡覺,只露出半張臉來。
外面似乎是夕陽了,燈光很暗淡,有種令人暖心的感覺。
應該是他在公司裡寫新歌的時候被偷拍的照相,只是不知道這位總裁什麽時候給自己拍了這麽張照片來,還藏在了自己的皮夾子裡,還不告訴自己。
看著那張照片,齊韞再三忍住沒有多去想什麽,只是將那照片塞回了那個錢包裡轉身回了病房。
等他走進病房的時候他發現躺在床上的人已經睡了,現在的盛源呈只能保持著趴臥的姿勢,睡得並不是很舒服。
齊韞躡手躡腳地將錢包放在了盛源呈的床頭,靜靜注視了會兒他的睡顏,不知道自己的腦海裡都在想些什麽,已經全部被各種情緒堵塞住了思緒。
剛忘記的那些回憶一個勁的往上湧,將他心裡的那些堅硬全部擊碎,甚至有了想不去計較那些的想法。
盛源呈其實也是喜歡自己的不是嗎?他既然是替身,那就意味著那個人是他得不到的人,所以陪在他身邊的也只能是自己,不是嗎?
意識到自己的那些想法後,齊韞瞬間驚醒,完全沒有收力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將左臉打得有些紅腫。
他都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要因為這些事情去委屈自己,不純粹的感情無論怎麽去解釋那都是不純粹的,哪怕這個人是自己喜歡了兩輩子的人,這些念頭都不該存在。
“阿滿,謝謝你,謝謝……”盛源呈此時正在嘀咕著什麽話,齊韞聽見了一個模糊的名字。
他還是忍不住湊近了聽他說得是什麽,難不成這就是那個“正主”的名字嗎?
“阿滿,天黑了,你自己回去,小心點……”盛源呈呢喃著。
阿滿?
齊韞幾乎是瞬間抬起了身子,因為動作幅度有些過大差點沒把自己的腰給閃了,差點“哎喲”出聲,捂住自己嘴不發出聲音。
這個名字……不是他的小名嗎?齊韞幾乎是瞬間清醒了許多。
“阿滿,沒有你,我就被那些人給殺掉了,多謝你。”
十幾年前的記憶就如同解封的畫卷般湧來,齊韞看著盛源呈那俊美的面龐,瞬間就覺得自己小時候碰到的那個小孩的臉變得清晰了起來,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去救那個富家小孩。
他當時……不是躲起來了嗎?
可阿滿這個稱呼,除了他的母親就從來沒人知道過,齊韞也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小名,即使是回到齊家後也從來沒有人這麽叫過他,因為沒有人在意他的小名是什麽。
說不定這是另一個人的小名呢?是他自作多情了嗎?齊韞現在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阿滿,你不穿鞋腳不疼嗎?”盛源呈說出了齊韞心裡最為懷疑的那個點,這下徹底做實了這個“正主”的身份。
那雙來歷不明的鞋,是他給的?齊韞瞬間就想起了那雙根本就不是屬於他的鞋,但這一切都跟自己的記憶有衝突,或者說是完全不一樣。
難不成辛齊禮所說的那個白月光,就是他自己?
這也太離譜了點?太……巧合了點?
不行,不能再多想了,他現在更怕他聽見的那些話都是他自作多情了,這樣就顯得他更加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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