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路停舟往其他場景去,製片人才問了問身側的助理:“沒cp感嗎?”
“當然有了,路總就是個投錢的,他懂什麽呀。”
“嗯,也不能這麽說路總。”
製片人雖然嘴上退了一步,心下還是對路停舟這種不懂藝術的行為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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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敵國,利益有衝突,卻又發自心底的深愛著對方,這種感覺很微妙,你們得細細體會。”
編劇小姐姐正在解說,裴栗忽然問了一句:“這得是戲裡,要是戲外誰跟我有利益衝突,我恨不得吃了他。”
“你還是活在戲裡。”編劇提醒了一句。
“好咧,情哥哥,你也得活在戲裡,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心愛的人。”裴栗一把攬住了江望,問他道,“你也愛我嗎,情哥哥。”
江望看著耍寶的人,點了點頭,沒說別的。直A有直A的樂趣,他雖然不能理解,但也沒想打擊。
之前梁北城說裴栗這人挺難相處的,今天看起來,除了聒噪點兒,其實也還可以。
“江望,你話好少哦。”裴栗忽然道了一句。
“是嗎?”江望倒是不覺得,或許任何一個人跟裴栗在一起,都會顯得話少。
裴栗點了點頭:“確實很少,你平時都不主動跟人聊天嗎,還是因為我不合你的眼緣。”
“不是因為這個。”裴栗這句話,倒是讓他也意識到了點東西。
這幾年除了演戲,平時確實提不起興趣說話。從前還會挑著好話奉承別人,這幾年連嘴也不想張了。
虛情假意的,怪沒意思。
記得在上個劇組,居然還有人說他高冷。
“高冷”這兩個字,他這輩子沒想到會跟自己有關系。
晚上劇組的人一起吃飯,裴栗說謁川的人也會到,還問江望會不會緊張。
製片人看了裴栗一眼,隻道:“該緊張的是你,謁川是江望的老東家,你呢。別毛毛躁躁的,我剛還挺人家說你跟江望沒cp感。”
“誰,我?”裴栗看了製片人一眼,道,“我怎麽會沒有呢,我待會兒就讓他們看看我是跟江望有多天生一對。”
裴栗賭氣似的一把攬過了江望的胳膊。
江望挑了挑眉,沒加入這場硝煙。
在一行人說笑著走進安排好的包間時,熟悉的味道讓江望很快警覺起來。
殘留在衣服上的信息素,不仔細聞是聞不到的,但江望對這個味道實在是過於熟悉了。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被這種味道所包圍。
果然,在一進門中間的位置,江望看到了那張冷冰冰的臉。
三年了,路停舟居然一點沒變。
充滿疏離感的目光落在江望身上時晃了一晃。
路停舟凝視著裴栗攬在江望胳膊上的手,微微失神。
他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是刺眼,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三年不是三天,江望沒有等他的義務。
“路總,這個是小裴,這個是江望。”製片人介紹了一下。
幾個人落座後,江望就坐在路停舟的對面。
裴栗為了顯出自己和江望的登對,特意坐在了江望的身側。
一頓飯吃的詭異無比。
江望能聽出來,製片人是有意想要討好路停舟的,但是路停舟的態度很冷,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注意到路停舟的目光時不時會往江望身上落,製片人心下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小江,裴栗,你們得敬路總一杯。”
他話放在這兒,裴栗立刻就去了。
先是說了兩句話,才把酒杯遞到了路停舟面前。
路停舟的目光始終落在江望身上,停了一會兒才抬起自己的杯子象征性碰了碰。
這麽一來一回,路停舟的身份也算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似乎是等著江望過來,路停舟在跟裴栗碰完後,並沒有放下杯子。
“小江?”製片人提醒了一句,江望這才慢悠悠站起來。
並沒有像裴栗一樣走過去,而是說了句話,就這麽隔空敬了杯酒。
路停舟見江望喝盡了杯裡的酒,隨即也抬了杯子一飲而盡。
江望能看出來他想說什麽,這種如鯁在喉的樣子,他見過不少。
沒辦法,路總的嘴金貴,就是說不出來,他沒有上趕著猜的熱情。
裴栗坐回來的時候,在江望耳邊低聲道了一句:“你膽子可真大。”
“還有膽子更大的時候。”江望笑了笑,繼續拿起自己的筷子。
兩個人一人一句,距離得很近,從路停舟的角度看,像咬耳朵一般。
後續的氣氛也沒好太多,有路停舟這麽個冰山在製片人一個人找話題,能累死。
一直到一屋子人把路停舟送上車後,裴栗才松了口氣。
“真難伺候,那副表情跟誰欠他八百萬似的。”裴栗低聲嘟囔了一句。
江望心道確實。
說來,他跟路停舟是就是情人見面,眼下弄的相逢不相識的,還挺有意思。
路停舟為了步步高升肯定不會暴露跟自己的關系。這人演戲是一流的,不進演藝行業,實在是屈才了。
江望獨自開車往自己的小出租屋去,盡管他手頭已經寬裕了很多,這個小地方卻一直沒有荒廢。
人進樓梯後收到一條來自圈內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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