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公司幾個高層,一直在商量新產品的外觀圖。
方案換了十幾個,估摸著明年開春可以投入生產。
終端行業的產品,起碼得提前兩年準備相應的零部件。
除了屏幕,最重要的就是芯片。
謁川給帝國的那批貨應該已經到了檢測階段,離交貨也差不了幾天了。
不出意外,任務有望在年前結束。
江望想的出神,耳畔忽然傳來路停舟的聲音。
“江望。”
“路總,有什麽吩咐?”江望回過神,問了一句。
秘書部的大燈已經關閉,只有江望這一排的小燈還亮著。
路停舟的目光被昏暗的光線隱藏,江望聽到這個人讓自己送他回去。
很簡單的祈使句,近乎於命令的語氣,這很符合路停舟的性格。
梁北城說的沒錯,這人就是跟古代當官兒的一個感覺。
“現在嗎?”江望問了一句,他的目光鎖在路停舟的臉上,試圖探尋這個人眼裡的情緒。
“對,現在。”路停舟惜字如金,沒有過多解釋。
“那走吧。”
江望沒有一點猶豫。
能早點兒離開公司,他求之不得。
路停舟坐在副駕駛。
江望習慣了路停舟的沉默,路上也沒怎麽說話。
一直到等待紅綠燈時,路停舟居然主動開了口,“那晚……”
江望側了側目光,以為這人要說“謝謝”。
等了好一會兒,路停舟才繼續道:“在市內隨意使用槍支,是不理智的行為。”
原來是說這個。
江望的目光回到前方,隻道:“那是特殊加工過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這種人不一次嚇跑,絕了他的念頭,還會有下一次。”
以惡製惡,是解決暴力最簡單的方法。
江望不是個喜歡講道理的人,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講理。
路停舟的目光落在窗外,沉默了片刻後,冷聲道:“可以報警。”
“報警,路總覺得警察比我來得快嗎?”江望瞥了他一眼,眸中帶著些幽微的光。
親信隊有調動當地警察的權利,他雖然不是親信隊的人,卻已經擁有親信隊的特許。
就是警察來了,也不能說什麽。
“我希望你做事能謹慎一些,你現在是我的員工,不是校區的學生,直接對你負責的是我。”
“是麽,路總這麽覺得?”
“嗯……”
收斂鋒芒總是好的。
江望這麽一出手,很容易被盯上。
路停舟欣賞他的果決,但同時也為他的魯莽擔憂。
如果那些人真的要查,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江望來自哪個學校,家庭背景如何。
“我知道了,槍打出頭鳥,下次不會了。”
江望的語氣很平靜。
他從來是個不願意多費口舌的人,連帶著不願意與身邊的人起爭執。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太過於認真,是幼稚的一種表現。
似乎沒想到江望這麽快接受了自己建議,路停舟心下有些意外。
他趁著江望的路光落在前方時,悄悄看了一眼這人,在江望沒發現自己之前,又將目光快速收回來。
路停舟住的地方離公司部不太近。
不算大的小公寓,乾淨整潔到沒有一點生活痕跡。
家具以白色和原木色為主,十分簡約。
江望把路停舟的車好,順道幫忙將電腦和一些新品送進了公寓。
路停舟住的地方為什麽這麽遠。
上次來這裡拿衣裳,江望就有些奇怪。
這人給員工發別墅,怎麽不給自己弄套近點的房子,反倒是住在這種幾十平的複式小公寓裡。
把東西放在指定的地方後,江望剛準備走人,就聽見外頭呼呼刮起了風。
“要下雨了。”江望道了一句。
一句話的功夫,大雨驟然潑了下來。
臨城的平原居多,有雨必有風。
傘打著出門,回來基本上就只剩下傘柄。
但有傘還是比沒傘強一些的,最起碼有個心理安慰。
“路總。你這兒有……”
江望的話還沒說完,窗外忽然有被吹斷的樹枝糊了過來。
窗戶被砸的直響,短短一瞬的功夫,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這是……”
“小區的線路有點問題。”路停舟冷靜的聲音傳過來。
很快江望的眼前多了一道光,路停舟已經打開了備用的台燈。
“路總還挺節儉。”
名下那麽多房子,非住老城區做什麽。
路停舟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只是頗為淡然的問了一句:“你還要回去嗎?”
“看樣子不大好回。”
江望走到窗邊,看著風中搖曳的樹,搖了搖頭。
要是不回去,就得住在這兒了。
路停舟會留他嗎。
江望正思量著,一條毛巾忽然落進了手裡。
“這個給你,洗手間有備用的燈,可以洗澡。”
路停舟的聲音很平靜。
江望收留過他,他不能太過於冷血。
江望有些意外。
他抬眸去看路停舟的眼睛,心道這人倒也沒有傳聞中那麽不近人情。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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