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輕點下巴,原本就想著遊戲裡只有幾塊田地後期會怎麽辦,看來是他多慮了。
探索完一切,天徹底大亮。
柏安還沒有醒來。
他站在藥堂門前,看著太陽慢慢爬升,刺眼到讓他有種流淚的衝動。
他應該已經死了吧?死後穿越到自己玩的遊戲裡,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命運了。至少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道誰會最先發現他的屍體,希望早一點,不然應該會很糟糕吧?柏安心想,嬸嬸估計要氣死了,最終還是沒能得到那處房子。
早知道會死,柏安應該早點把最後一批膏藥做好的,不過製作膏藥的方法就在茶幾下面的書裡,也不是很難。
不過柏妮妮和王爺爺他們應該還是會為他難過吧?
“師父!”清脆帶著點奶音的小女孩叫著柏安,邁著小短腿朝他跑來。
“慢點!”她身後是一個提著竹籃的婦人,身體前傾,跟在小花身後。
小花撲過來,抱住柏安的腿,差點把他撞翻進藥堂。
柏安穩住她,摸著她精致的垂耳發髻,像隻胖乎乎的小兔子:“小花,慢點。”
“師父,小花剛才還以為你要飛到天上去了呢,當然要跑快點抓住你啊!”
她言之鑿鑿,抓著柏安的衣擺不肯松手。
“柏大夫,今日怎麽起這麽早?”小花娘走過來,把竹籃遞給柏安,“我做了些包子,蒸些紅苕,小花一醒來就鬧著要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我聽小花說,柏大夫你好像不會燒飯,晌午你們在家等著便是,我燒好了飯再送過來。”
柏安低頭看著小花,小花眨眨眼看他,“師父,小花不想和灰灰一樣天天啃蘿卜,雖然蘿卜很好吃來著。”
柏安:“……”
“不用麻煩了,林夫人,我會燒飯,”柏安婉拒了小花娘的好意,小花家離他的藥堂有兩條街的距離,還挺遠的。
小花娘也沒有強求,“那行,小花這孩子生性頑皮,自打會走就沒一天老實待在家裡的,柏大夫你多包涵,她要是不聽話,你就揍她!”
柏安輕笑,小花偷偷掀開籃子上的,拿了一個紅苕吃,他摸著小花的小腦袋,“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教導小花的。”
小花娘終於走了,柏安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幼兒園老師。
他帶小花進屋,小花像條滑不溜秋的魚一樣,跑到後院看受傷的少年。
柏安感到腹中饑餓,洗手潔面,又去外面折了條柳枝,細細刷過牙,這才拿起包子開始吃飯。
包子是韭菜雞蛋餡的。
小花看了少年,又一陣風似的從坐在台階上的柏安身邊經過,去給藥田澆水。
柏安叫住她,讓她齜牙,果然在小姑娘細白的小米牙上看到了韭菜絲。
絕對穿越了吧?遊戲或者夢能夠真實到這種地步嗎?
秉著穿越也要好好生活的原則,柏安問小花:“你清早刷牙了嗎?”
小花:“刷牙?為什麽要刷牙?牙和衣裳一樣會變得髒髒的嗎?”
柏安隻好讓她去漱口,小花也很聽話,跑去水缸邊稀裡糊塗用手指刷了牙齒,還順便小貓洗臉,扭頭露著牙花子:“師父,好了沒?”
“好了,去澆水吧。”
柏安慢吞吞地吃著韭菜包子,決定等會研製些牙粉出來,他好像還沒在集市裡見過賣這些的。
吃完包子給灰灰喂蘿卜,不出所料地聞到灰灰出的氣都是蘿卜味。
果然,二次和三次是有壁的!
柏安覺得自己精神好了些,可還是疲憊,如果用遊戲裡的術語,那就是他雖然通過吃飯提升了體力,但卻因為一夜沒睡獲得了體力極速下降buff。
“柏大夫在嗎?”
柏安正在用手試探受傷少年的體溫,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如洪鍾般的叫聲。
他起身,小花把水瓢丟進缸裡,小跑著跑出去:“師父,有人來啦!我去看看!”
“師父,是二牛叔叔!好大的藥爐!”
“小花,不是叔叔,是二牛哥哥!”
打鐵的二牛站在藥堂前,肩膀上扛著一個大藥鼎,鼎的陰影籠罩室內,柏安看的直怎舌。
二牛張揚的亂發被梳理順了,臉上的燙傷也沒了,他穿著露手臂的汗衫,肌肉非常誇張地隆起。
看到柏安,二牛露齒一笑:“柏大夫,幸虧有你,我和秀秀的親事已經訂好了,就在下個月初,你一定要來啊!對了,你看看這口藥爐合不合你心意,不喜歡我就再回爐重造,一定讓你滿意!”
看來沒有臉上的燙傷,他的婚事已經解決了。柏安輕笑,點頭應下,讓他把藥爐放到後院廚房邊。這藥爐少說有百斤重,可放到二牛手裡就像是塑料玩具一樣。
“放這裡可以嗎?”
“再往裡面挪一些吧。”
小花鼓足了力氣去推,藥爐紋絲不動,二牛哈哈大笑,輕而易舉地提著藥爐往裡挪了兩寸。
柏安:“……”也許二牛真是個混江湖的好把式。
柏安要給二牛藥爐的錢,二牛擺著手跑了:“要是秀秀知道我收錢了,肯定要擰我耳朵。”
“魯叔,你也給柏大夫送東西啊?”
“是啊,柏大夫訂的家具,喲,二牛你這臉上的傷怎麽都沒了?”
“嘿嘿,叔你也發現了啊,柏大夫給我一顆丹藥,服用後燙疤就全沒了,秀秀終於願意嫁給我了,下個月來喝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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