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柏安站在門外急促地深呼吸幾口, 這才抬腳進入房間。
良薑就在屏風後面,他坐了起來,燭火將他的身影映在屏風上,風一吹,人影搖晃。
他剛鼓氣勇氣,試著去牽喜歡的人的手,結果就得知對方腹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柏安忍不住笑, 笑的胸膛震動, 發自心底的喜悅, 雖然夾雜了一絲未知的憂愁, 可真的好開心啊。
他繞過屏風後面, 溫柔地看著良薑, 向來平靜的眼眸裡滿是笑意,如同星子墜入湖泊。
良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原本被人打暈的怒火似乎都被他溫柔憐惜的眼神給澆得熄了。
他想扭過臉,可身體比心更誠實,直勾勾地看著柏安向他走來。
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握住他的手。
二人沉默片刻,柏安伸手,抱了抱良薑。
抱得太久了些,良薑沒有反抗,可被人禁錮著還是不安心,他只動了一下,柏安便松開他。
“真好。”
“嗯?”良薑疑惑不解,抬起下巴示意外面,“那個老頭是你師父?”
柏安唇角掛著笑意,幫他整理好方才昏倒時弄亂的衣襟,“嗯,我的師父。”
“他武功很高。”
良薑蹙眉,對自己被打暈這事耿耿於懷。
又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看柏安,“你怎麽連內力都沒有?”
柏安:“……”
“咳,這不重要,你不想知道你生了什麽病嗎?”柏安岔開話題,內心再次湧起對練武的渴望。
知道沒有危險,良薑在床上躺好,雙手壓在腦後。他大方地躺好,舒展的像是曬太陽的大貓,毫無防備地把自己最柔軟的腹部坦露在柏安面前。
他寬肩細腰,那麽平坦結實的腹部,竟然蘊藏了一個小生命。
許是柏安盯著他腹部的時間有些長,良薑也察覺到什麽,“我肚子,生病了?”
他閉眼運氣,內力流暢自如,不過流經腹部時,似乎有一丟丟內力會消失在腹部……
良薑皺著眉,手臂撐著身子坐起來,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肚子,伸手摸了摸。
“輕點!”柏安比他還緊張,要知道這一掌可是把窗戶都拍碎了。
雖然不知道這孩子要不要留下,可柏安還是自私地想盡可能保護它。
“怎麽了?肚子生什麽病了?”良薑歪著臉,臉上盡是迷茫之色,若不是柏安說他是生病,他還以為自己練功出岔子了。
柏安又開始遲疑,良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體情況,如果他說出真相,良薑會怎麽做?
他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
甚至有點蔫壞。看上去倒是挺無辜的。
要不怎麽說是魔教呢。
柏安歎口氣,硬著頭皮說出實情:“你不是肚子生病,而是有喜了。”
良薑:“???”
“你還記得你來找我解毒的那一晚麽?”
柏安試探著,輕聲詢問。
他毫無印象。可良薑明顯變了臉色,抿唇,麥色的皮膚上飛上一層緋紅,眯眼不善地看著柏安:“你只不過是幫我解毒。”
柏安愣了片刻。
良薑不屑地道:“本尊不能失去功力。”
所以,柏安眨眨眼,確實做了,只不過良薑是因為不想功力下降,才勉為其難,讓他親身解毒?
柏安又笑了,只不過這次的笑裡卻多了幾分苦澀,聲音也低落了些:“那接吻呢,也是為了解毒嗎?”
良薑舔著乾燥的唇,喉結微動,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慌亂,可還是哼著:“那是當然。”
“哦。”
柏安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
屋內一片沉默,燭花炸裂,良薑湊過來,枕著柏安的腿,躺下來,“老子是男人。”
“你們中原人,說女子有孕便是有喜,可老子是男人。”
良薑惡狠狠地,強調著。
若是之前他這般冷著臉,只怕柏安早就覺得小命不保了。
良薑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胸膛,挑眉,漂亮的眼睛挑釁似地瞪大:“雖然比你的大,但是男人!”
柏安:“……”證明就證明,不用這樣踩著他的心窩子證明吧。
良薑向著他跪坐起來,二話不說解著自己的腰帶。
柏安:“?別別別,信了!信了!”他連忙抓住良薑的手,止住他自證的動作。
窗外傳來“哎呀”地可惜歎息,柏安回首望去,趴在那裡偷瞄的不是藥老還能是誰?
柏安一個頭兩個大,“師父!”
“嘿嘿,我就隨便看一看,不用管我,你們繼續,繼續!”
繼續個屁!
柏安起身,把藥老推到陳彥房中,陳彥早就被吵醒了,叫幾聲沒人顧得上理他,見到柏安連忙問道:“柏大夫,沒事吧?”
“沒事,師父,你就在這裡待著,順便看看陳彥恢復的怎麽樣,我不叫你你先不要出來。”
說罷,柏安無情地關上門。
“你你你,這!”藥老看了看被關上的門,又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陳彥,陳彥微微一笑:“老爺爺,你就在這裡待一會兒吧。”
藥老哼了一聲,一腳把竹凳踢到床邊,飛身蹲上去,對陳彥指指點點:“你這小屁孩懂什麽,那可是……反正就是很難見到!”
藥老想到什麽,嘿嘿一笑,“不過也無事,左右不過七八個月,現在不讓老夫瞧,老夫總有法子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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