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輸送內力試試?”小怪物最喜歡吃內力,良薑突然說道。
“那我試試,”良薑內力過於霸道,不像柏安的內力,天生比較溫和細潤,給人梳理經脈時最好不過。
柏安試著往肉球裡輸送內力,又過了不知多久,天都黑了,肉球長大的速度也快了些。
兩個人穿上衣服,也沒有回去,而是另外找了附近的山洞,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小怪物。
柏安找好柴火,點燃篝火,山谷裡夜間該是有些冷的,他抓了兔子和野雞,準備烤給良薑吃。
良薑坐在旁邊,小心地扭過身子,擔心道:“有點害怕不小心把它扔到火堆裡去。”
柏安也連忙擋在他前面,“沒事,我會接著的。”
“我又不會真的扔。”良薑兩隻手捧著小怪物,他的手就像是他的小腹,此刻再次和小怪物建立起莫名的生物鏈接。他認真地看著肉膜中的小人兒,它是那樣的鮮活,一會兒安靜地蜷縮在肉球中,靜靜地吸收養分,一會兒又伸展著手腳,想要掙脫肉膜的束縛,從裡面掙扎出來。
良薑看得呆了,“要不要幫幫它呢?”
“不用,它是我們的孩子,一定能夠掙扎出來的,就像是破繭成蝶一樣。”柏安連忙勸阻他。
良薑“嗯”了一聲,盤腿而坐,將捧著的手放到腿間,萬一他不小心把小怪物弄掉,還能用衣服擋一下。
柏安烤好兔子,連忙要接替他捧小怪物的任務,良薑卻有些不舍,“你手髒,還是我來吧,你喂我。”
柏安:“……”說好的因為愛他才會生小怪物呢,騙子。
他認命地照顧良薑,一邊喂食一邊觀察,“它是不是又長大了點?”
“嗯!”良薑重重地點頭,用一種很驕傲的語氣道:“又長一截手指那麽大!”
他竭盡全力地控制自己的內力,小心翼翼地往肉球裡灌輸內力,感覺自己對內力的控制似乎有多了幾分理解。
“不愧是我們的孩子,真棒!”柏安毫不吝嗇地誇著,為小怪物加油,“加油,快快長大,等你出來爹給你吃烤肉!”
良薑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剛出生的孩子能吃烤肉嗎?”
“等它長大吃,”柏安訕訕,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又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
“我剛才突然想到我小時候,我爸和我玩,經常會折騰我,把我從船上扔到海裡,說教我學游泳,然後我媽就是像你剛才那樣教訓我爸。”
柏安眉開眼笑,又湊過去吻良薑,小聲道:“我們是一家人。”
良薑咬著他的唇不讓他離開,兩個人忘情地親吻著,直到良薑身子半仰,忽然想起還有個小怪物,連忙叫他停下。
柏安食髓知味地停下,眼巴巴地看著小怪物,“要不讓我也捧一會吧。”
“我怕你像你爹一樣把它扔河裡學游泳,”良薑找個蹩腳的理由拒絕柏安,突然又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等它出來,吃什麽才能長大?”
柏安和良薑對視一眼,然後默默地看向良薑的胸膛,良薑有些惱怒,“我沒有!”
柏安轉過眼神,其實如果想有,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良薑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柏安言之鑿鑿,有些期待。
良薑:“……”
他別過臉去,心口不一道:“我再想想。”
柏安愛極他這個模樣,坐他身後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你身子放松些,不然還不等小怪物出世你就要累了。”
他咬著良薑的耳朵,輕聲叫道:“你是我的大寶貝,以後它就是我們的小寶貝。”
深夜裡的愛意密語,似乎也成了小怪物成長的養分劑,柏安和良薑一夜未睡,到了第二日,小怪物已經從原本的拳頭大小,長成一個半拳頭大小。
肉膜也清透許多,已經可以隱約看清小怪物的小臉,它雙眼緊閉,相似禁錮在液體之中,小臉皺巴巴的,兩隻小手舉在頭頂,向兩位初為人父的大男人宣告著他的性別。
“健康的,”良薑松了口氣。
柏安也松了口氣,小心隔著肉膜和他的小拳頭抵在一起,“小怪物,你好啊。”
“給他起個名字吧。”
“好啊。”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天,除了吃飯和如廁,他倆都在探討孩子到底該叫什麽。
就和普天之下所有對孩子抱有美好期待的父母一樣,他們也想把最好的寓意給小怪物。
可什麽平安長樂健康又太俗氣,兩個人爭論半天,最終筋疲力盡地靠在一起。
肉球裡的孩子又長大了一小截,現在快有兩個拳頭大小了。
“明天它是不是就要出來了?”良薑有些惶恐,惶恐中又帶著期待。
柏安也是同樣的心情,只不過他想的更多,責任。
以後他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他有伴侶,有孩子,有家庭,相應地,就要扛起許多責任。
明明都是一些無形的想象,可柏安卻明顯覺得自己的肩膀有些沉重,他似乎又想明白了一些事。
家人,是軟肋,也是盔甲。
能夠讓軟弱的他變得堅強,讓他明白早逝的父母為什麽擁有出海的勇氣。
原來這就是責任嗎?
柏安的眼睛有些潮濕,他眼眸中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握著良薑的手,兩個人都摸著包裹小怪物的肉球,他認真道:“就叫良木白吧,把柏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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