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做一種很奇怪的生意,每天都要和各種叔叔打交道,叔叔來家裡,小孫鈺就要拿著五毛錢去買兩塊糖,找隔壁的哥哥一塊吃。
隔壁的哥哥姓沈,叫什麽…他已經忘了,年紀太久遠,將自己的遭遇講給他,大哥哥是好人呀。
孫鈺總是和別人講自己的夢想,他想成為媽媽口中的天鵝,在湖面跳舞。
所有人都笑話他娘炮,男孩子怎麽能跳芭蕾舞。
沈哥哥沒有,摸著他的小腦袋說:“我等著看你成名的那一天。”
媽媽和那些陌生叔叔在一起的時候,孫鈺就會去隔壁找新來的哥哥。
回來了,就有新的錢,可是媽媽不快樂。
她曾是舞台上的天鵝,卻因為做了情人,最後淪為了生活的乞丐,為了養活孩子,不得已做皮肉生意。
小孫鈺不知道這是什麽生意,別人會指著他的鼻子罵髒,他卻不懂。
媽媽最後死在了一場大火中,一位客人沒有付錢離開,甚至還挨了打,倔強的女人承受不住,點燃了窗簾,將孫鈺推出門。
那天熊熊燃燒的烈火,隔著外面的玻璃,孫鈺看見媽媽在火焰中跳舞的背影。
那一年,他七歲。
媽媽死在火中,沈哥哥早已經不見了。
隨後他成了沒人要的“孤兒”,再不久就被幾個保鏢接走,去了宋宅。
見到了只有裡面之緣的爸爸。
他有個新的外號,不是小娘炮,是私生子,是賤人的兒子。
爸爸不許他姓孫,也不許他名鈺,改名宋允,成為了宋家最小的少爺。
將他帶回來養,是因為…將來想要他去聯姻,許多富豪喜歡這樣的孩子,等到成年送出去,一定是一大筆錢。
十八歲的宋允不負期望第一次社交就被一眼看中。
嫁給了魏遠。
在丈夫死去的當天,見到了第二個,讓他墜入深淵的男人。
同樣都姓沈,這個人卻不是自己的沈哥哥。
他像是蛇蠍一樣沒有溫度而冷血,狡猾的像是一隻狐狸,這個男人……很危險。
可沈褚弦卻喜歡吻他。
像是貪婪的蟒獸,即將吃掉自己的獵物,卻又跪在他的腳邊親吻腳被,發誓會為這個男孩效忠。
在這個魏公館裡,藏著許多肮髒。
金錢,權利,地位,算計。
宋允什麽都不懂,他想去上學,去完成媽媽的天鵝夢,而不是在這裡,做一隻……隨時會被狐狸管家吃掉的金絲雀。
第11章 想要吻他
夕陽下金光閃耀,天邊雲層交疊如同海面。
魏公館的門口停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沈褚弦從車上走下來,面色陰沉,今天在董事會上竟然有人提出要分支公司的理念。
顧叔已經去處理了,不聽話的人他一向覺得無用,這種事已經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了。
女傭在一樓的大廳裡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將白色的執事手套遞給他。
餐桌上的午餐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動。
他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問:“人呢?”
女傭低頭回答:“自從書包還給宋先生後,他今天一下午還沒有出來。”
沈褚弦皺了皺眉,脊背挺的筆直,抬頭看向二樓的房間,淡淡的回了一聲:“嗯。”
他不管宋允是什麽人,是不是魏遠的丈夫,是不是宋家的少爺,也不管他需不需要上學,要知道,來到這裡的人如果不能夠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麽只有一種結局。
當然了,如果宋允聽話,他會過得很好。
踩著地板一步一步的靠近男孩的房間,轉動把手,將房門打開。
秋風從窗吹到門口,白如綢的窗簾在空氣中飛舞,如同少女的羅裙,帶著玫瑰香而來。
風鈴清脆,叮當叮當。
宋允輕哼著天鵝湖的音調,輕飄飄的。
他上半身穿著襯衫,光著白皙的雙腿,一雙芭蕾舞鞋穿在腳上,綢帶從腳踝系到了小腿中間,腳背打了漂亮的蝴蝶結,背對著沈褚弦。
天生軟玉骨,何處不惹憐。
他正在跳舞,開門的聲音並沒有打破沉浸在舞蹈中的人。
側臉緊貼著纖細的小臂,踮腳向後倒退了兩步,邁步起跳。
舒展的腰枝軟到了不可思議的角度,透著純白的襯衫,隱約透出他的肩胛骨,宋允好像缺少了一雙翅膀一般。
從他白皙的脖頸向下,那雙腿也是誘人犯罪的禍首,忍不住的想要留下痕跡。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跳躍折腰的舞蹈動作,可是宋允做出來,卻像是虛空幻境,隻存在於文學作品中的尤物。
純黑色的睫毛微微顫抖,墊著腳尖一步步,美得讓人窒息……
此時此刻,沈褚弦竟然邁不動腳步,想要做一個偷香的盜賊。
心動一刹,大抵如此。
沈管家愣在原地,深邃眉毛下的狐狸眼眸將男孩的身段牢牢的刻印在心中,心臟如同被按壓住,這幾秒鍾,為他而跳躍。
隨著房門開啟的聲音,宋允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
看到來人,剛才享受的目光神色,還未從中脫離出,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恐懼和怯懦。
他像是被抓住了什麽秘密一樣,想要躲進被子裡,緊張的退後到牆壁:“別,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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