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戚風不喜歡他。
戚風一段時間沒回家住了。當他推開厚重的門看到不算大,但簡潔乾淨客廳時,瞬間有了種讓他安心的歸宿感。
這裡才是他的家。
方成上午隻過來打掃了一遍,還沒有買吃的用的,廚房冰箱裡都是空空的。
他收拾著戚風的行李,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一早過來給你帶早餐,順便去超市給你買些家裡吃的用的。今晚你先湊合睡一晚。喝水的話,我剛才來的路上給你買了兩瓶礦泉水。”
“辛苦你了。”
戚風在陽台上擺放著他的蘭花草,琴架,琴盒,說:“今晚你別回家了,睡我這裡吧。”
“欸。”
方成原本就準備睡在這裡陪戚風。
從裴硯家回來的一路上,雖然戚風表面神色平靜,但他總覺得戚風心裡壓抑著什麽,他猜不透戚風到底是怎麽樣想的。
而且戚風一句話不說從裴硯家裡搬回來,以裴硯的性格絕對會追過來問個究竟。說不定還會對戚風發怒。
一想到裴硯發怒的樣子,方成忍不住心驚。
無論怎麽,他今晚都得住在這裡陪戚風。
他默默歎氣,試探問戚風:“小風,你真的要跟裴總分手啊?其實我感覺沒必要啊,看得出來裴總對你聽認真的,如果因為蘇僑的話,就....”
戚風淡淡打斷他的話:“別說了。”
方成隻好咽下他想要說的話,低頭默默地收拾他的行李。
家裡很久沒住人了,有些刺骨的寒冷。
戚風也比較畏寒,方成把所有房間的暖氣了。安靜的家中,只有暖氣呼呼吹著,吹了好久,戚風的手都還是冰涼的,撥弄琴弦時都有些僵硬。
‘叮咚’一聲脆響的門鈴聲,打破了房子中的壓抑的安靜。
不用猜,兩人都知道是誰在樓下摁響的門鈴。
“裴總來的這麽快?”
方成看著監控屏幕上顯示著裴硯那張冷峻的臉,擔憂地問:“小風.....怎麽辦?給他開門麽?”
戚風手機裡有無數個裴硯打來的電話和信息。他都沒有看,也沒有回。更別說當面見裴硯。
他做在琴架撥弄了琴弦說:“你去告訴裴硯,我想一個人靜靜,讓他回去吧。”
“好。”
方成悄悄歎氣。
他了解裴硯的脾氣,冷傲獨斷還強勢。他無法這樣一個男人回家後,看到戚風帶著他所有東西離開他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一定會暴怒吧?
會不會暴揍他一頓?!
方成緊張忐忑地到了樓下,剛推開樓道大門就看到了停在一旁的黑色豪車。
方成沒出息地不敢再往前走了,一手扶著門,做好隨時逃離的準備。
但等他看到車旁的男人時,忽然愣了一下:“裴,裴總?”
裴硯沒有想象中的暴戾急躁,而是沉靜如一汪死譚般站在站在深秋的寒風中,神色頹廢,毫無光彩,那幽黑的眼睛也異常地沉靜。
跟他每次見到的裴硯都不一樣。
“他人呢?”
裴硯問他,聲音沙啞,帶著疲憊。
方成莫名心酸,沒敢把戚風交代的那句,‘我跟他關系斷了’說出來,含蓄說:“小風說.....他想靜靜,讓您今天回去。”
裴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
方成猶豫。
戚風掩藏的很深,他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戚風突然決定從裴家搬出來。
裴硯又問:“你是他的助理,你肯定知道。”
平靜低啞的聲音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方成心裡一怯,把他自認為的想法說了出來:“小風今天拍攝時遇到蘇僑了。他,他說,他才是您喜歡過的人,小風只不過是您找來代替他的。”
“如果小風不離開你,他會讓所有人知道小風只是他的替身,他蘇僑才是您喜歡過的人。”
這是蘇僑威脅過戚風的話。
方成不確定這是不是小風離開裴硯的原因。但出於私心,他也想讓裴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威脅過小風。
“蘇僑。”
裴硯低沉地念著這個名字,幽黑的眼眸像是是噙著寒冰,“你現在上去告訴戚風,我跟蘇僑什麽關系都沒有過,你別讓他信那些流言蜚語。你還告訴他,蘇僑那個人,我會親手解決。”
“還有.....”
裴硯收起了壓抑鋒芒,聲音低低的:“你跟他說,我想見他,想親自問問他。”
“是。”
方成連忙趕回家,把裴硯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戚風聽:“裴總說,他想見你一面。他還說他會解決蘇僑的事。”
“小風,我看他挺難過的,一點沒有你的突然離開而生氣的樣子。要不,你給他一個機會?”
戚風平靜地彈著古箏,“我說了,我想靜一下,不能見他。你再去告訴他,我們的關系已經斷了。”
“小風。”
方成皺著眉頭勸說:“我覺得,你倆沒必要這樣。裴總都說了,他跟蘇僑什麽關系都沒有。你.....”
“這事跟蘇僑沒關系。”
戚風抬眸望向他,聲音清冽:“去說,讓他回去。”
方成心裡一凜,突然覺得沉靜淡然的戚風,其實比看似冷峻暴躁的裴硯更讓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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