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說話人的聲音沉穩了許多。
世事變遷,交織不清過往皆化作一個無可奈何的笑。
戚風輕歎:“賣給你.....罷了。”
裴硯:“你說什麽?”
戚風:“很熱,想吃些冰的。”
“冰的?”
裴硯蹙眉,從床邊站起:“你等會兒。”
不多久,戚風察覺到裴硯拿著杓子放在他唇邊,說:“嘗嘗。”
杓子的涼涼的帶著甜甜的水汽。他本能地張開唇含住銀色小杓,一口冰涼柔軟冰淇淋滑入口中,唇齒間都是奶香絲滑。
很好吃,比那年的冰還要好吃。
戚風忍不住舔了舔唇,“這是什麽?”
“冰淇淋,還吃麽?”
“嗯。”
戚風忍不住吃了幾口,人也清醒了些。
男人低重的聲音問他:“還有哪裡不舒服?”
戚風睜開眼睛,淡淡望他:“你說呢?”
唇齒間呼氣,炙熱到連冰淇淋都壓不住,熱熱地撲在裴硯的指尖。
裴硯指尖輕顫,眼眸變暗。
他俯身指尖撫上男孩唇角的砂痣,聲音陰沉沙啞:“那晚如果不是我,你會跟誰?李均卓那個混蛋麽?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換做別的男人......”
戚風苦笑:你生什麽氣。
“你以後是我裴硯的人,記住,不準再去那種地方見亂七八糟的男人,明白麽?”
語調低沉,不容拒絕。
戚風疲憊地閉上眼睛:“你還想要怎樣?”
“手機號給我。”
戚風念出了一串數字。
裴硯直接撥了過去,直到聽到男孩衣服口袋裡傳來‘嗡嗡嗡’的手機震動聲,他說:“加上我的電話,以後常跟我聯系。”
而男孩背對著他,偏過腦袋躺著。
不知道是睡了,還是不願意看他。
裴硯抿唇摁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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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又是第二天的上午。大概是吃了退燒藥的效果,戚風身體輕松了很多。
方成坐在床邊沙發上守著他,見他醒來後連忙問:“小風,你醒啦?身體好些了嗎?”
戚風環顧周圍:“裴硯呢?”
“上班去了,他讓我照顧你。小風.....”
方成抓住他的手,神色凝重地問:“那晚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見李均卓了麽,怎會跟裴硯....發生關系呢?”
戚風慢慢從床邊坐起,問他:“你給我包裡裝的那瓶水,哪來的?”
方成心驚:“是那瓶水有問題?!”
戚風朝他望去,“去見李均卓之前,我隻喝過那瓶水。”
他頭髮睡得散亂,面色帶著病後的蒼白虛弱,但那雙清透如水的眼眸中似乎冰寒般,明銳懾人。
方成禁不住緊張僵硬,喃喃說:“小風,不是我......”
幾秒之後,他忽然想起昨天霽風給他水喝卻又奪走那件事。
原來戚風已經試探過他了。
方成如驚雷轟頂,心驚肉跳。
他一方面有被戚風試探懷疑的頹喪,另一方面愧疚他的失職,竟然讓別人借他的手暗害戚風。
更多是.....
方成再次對上男孩如古譚般深諳的眼眸時,頓時肅然起敬。
那樣的事換做他人,定然會在事發後找他質問,甚至跟他決裂。而戚風只是不動聲色地試探後,繼續信任他。
這絕不是一般人的城府和理智。這一刻,方成有了種從未有過的熱血澎湃。
他是戚風的助理,戚風有多大能力,未來能走多遠,也關乎著他的未來前程。
而這樣一個有才有貌的藝人又聰明沉穩的藝人,怎麽可能會被一時黑料所困。
他有種預感:眼前這位才19歲的男孩,以後定能走到娛樂界的一線位置。
“對不起,我以後會更加小心。”
方成廢話不多說,努力回憶那天的事:“那瓶水是我在公司訓練室的休息間拿的,我記得那天下午,只有徐苒來過休息室。”
“她曾經跟我陰陽怪氣說你不掙錢,浪費公司資源。會是.....她麽?”
戚風下床,拿起自己的衣服,說:“別聲張,暗中查吧。”
方成走過去幫他穿衣服,低頭吞吞吐吐說:“小風,那瓶水的事.....是我失責。要不你,你扣我三個月工資吧。”
戚風:“三個月工資是多少?夠賠麽?”
小風是要辭退他麽?!
方成正在給戚風扣扣子的手一頓,提起一口氣緊張地望向男孩。
戚風側目望向這位在照顧了自己數年的方管事,低聲說:“找到幕後的人,讓他加倍賠償你和我。”
方成提在心口那口氣,緩緩呼出。
他繃緊後背,握緊拳頭說:“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揪出來。”
戚風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放松,問道:“今天是不是有訓練?”
“有一節體能強化課,可是.....你病剛好些,裴硯還說讓你在這裡等他回來。要不今天休息一天吧?”
“去上課。裴硯的話.....”
男孩輕笑:“只要他想,何時都能找到我。”
“其實那晚也算.....”
方成欲言又止:“也算因禍得福吧。我看裴硯蠻喜歡你的,昨晚一直是他照顧你。你真的跟了他,以後咱肯定不愁資源人脈。”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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