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風在監控裡看到裴硯轉身離開後,才發現自己有多緊張,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裴硯根本就沒放棄,竟然住到他隔壁來糾纏他了。
他該怎麽辦?
沒一會兒,經紀人唐駿又打來電話了。
三十多歲的男人在電話那頭笑得像個小學生,“戚風,裴硯真夠意思啊!哈哈哈,他做的也太絕了,哈哈哈.....”
戚風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他,怎麽了?他做了什麽?”
“你去看看vb!”
唐駿開心得手舞足蹈:“這下再沒人敢黑你,說你佔裴硯便宜,蹭他熱度了。不過,你最好跟他說說,他有些話說的太過了,容易誤導人。”
裴硯又做了什麽?
戚風急忙掛斷電話,點開自己的帳戶,僅僅看了一眼就知道唐駿為什麽這麽開心了。
有人故意黑他,說他佔裴硯的便宜,吃相難看。
像唐駿說的那樣,只要裴硯出來在他的動態下點一個讚,就能表明立場,堵住所有黑他的人的口。
但就在十幾分鍾前,裴硯用實名認證的帳號,帶著他本人的頭像,在帖子裡直接跟人怒懟:
---老子特麽住了幾天院,你們就敢這麽黑我的偶像。炒CP怎麽了?老子巴不得跟戚風炒CP。老子要跟他捆綁一輩子!
---磕CP的,老子給你們發糖,不,給你們發紅包!黑老子偶像的,再敢罵一句老子懟死你們。
說話的語調像匪裡匪氣,毫無集團公司霸總該有的矜持和禮儀,倒像是長安城中那位橫頭亂撞的小將軍。
戚風:......
但戚風注意了一件事。
裴硯住院了。
原來他前些天不糾纏自己是因為病了。
什麽病?嚴重麽?
戚風再次擔憂地朝著門口望去,‘叮咚’一聲,門鈴又突然響了。
戚風本能嚇了一跳,心跳再次加速。
不用想,還是裴硯。
他深深呼吸,故作平靜摁下監控接聽,先發製人說:“裴硯,我看到你在網上的言論了,請你不要那樣說,對你我的形象都不好,對你的公司也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
裴硯哪裡在意這些,問:“哎,鄰裡之間要互相幫助對吧。你能教教我天然氣怎麽開,水管怎麽開,電閘怎麽開嗎?”
“我剛搬過來,家裡黑洞洞的暖氣都打不開,冷死了。”
戚風:“你可以找物業,他們會給你做好一切。”
裴硯可憐兮兮:“找過了,物業說負責咱們層的管家不在。讓我等,得等到什麽時候啊。我都快凍感冒了。”
戚風不知覺地想到裴硯說住了幾天院的事。
男人的病剛好,身體應該扛不住新居冬天的寒冷。
“電閘開關應該就在你家門口,你拉下黑色.....”
戚風說著,突然歎了一口氣:“算了,我出去找你。”
“好。”
門外,裴硯笑得一臉開花。
---
戚風心裡其實很緊張。
他打開門時僅僅看了一眼裴硯,便撇過了視線冷淡說:“走吧,我幫你打開之後,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高大的男人站在他的視線余光裡,沒有太多接近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垂望著他笑:“別這麽冷淡嘛,都是鄰居了。”
戚風沒說話,明亮的走廊的另一側是裴硯加大開的門。
戚風徑直走過去,直接走到門後找到電箱,打開,‘噠’地一聲推開電閘,廊燈打開,沉暗的房間瞬間一片明亮。
也照亮了兩個人的視線。
他們兩家戶型相近,戚風故作不看身後一直笑著的裴硯,冷著臉走到裴硯廚房打開燃氣開關,水道閥門,確定能點開火,擰出水後,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
一路上,他視線的余光看到了裴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新家,連沙發餐桌都沒有,根本不能達到舒適居住的條件。
裴硯雙手揣進口袋,不緊不慢地跟在戚風身後,嬉皮笑臉地:“謝謝啦,要不是你,我要受凍一晚上了。你讓我怎麽謝謝你呢,請你吃飯吧?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晚飯?你想吃什麽?”
戚風的冷淡跟他形成鮮明對比:“裴總,您別忘了我說過的話,也別望了咱們的關系。”
裴硯理直氣壯:“咱們現在是鄰裡關系,互相問候關照應該的。”
戚風根本不想理他,幾步走進自己家中,拉上門。
裴硯眼疾手快,拉起地上的袋子,一半胳膊伸進戚風家中:“新鄰居見面禮總能收下吧。”
他輕緩笑說:“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冰淇淋而已。你喜歡吃的口味都在裡面。”
戚風抿了抿唇,接過裴硯遞過來的袋子,看到裴硯含著笑緩緩退出後,才拉上了門。把裴硯關在門外。
裴硯毫不掩飾地糾纏著自己,但沒有在他進入他家時關上門,強行留扣住自己。也沒有闖入自己家中。
不是以往強勢的想要他便要他的裴硯。
其實,他剛才在開門時,也做過了被裴硯用強的心理準備。
但裴硯沒有。
很明顯,他想要用緩和的方式再追自己。
怎麽辦?
戚風心裡亂亂地把一大盒冰淇淋放進廚房冰箱。
不過,裴硯根本沒有給他足夠思考的時間這個問題,半個小時後,他又來敲響了戚風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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