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認識你,你叫周潼對不對?”張明明又開始和周潼打招呼,一下子給有點社交恐懼症的周潼鬧應激了,不經意地往後退了兩步。這時陸水又聽到了腳步聲靠近,原本還以為是隊長他們回來了,結果扭頭後看到了……蘇紹?
“他怎麽也來了?”趁著蘇紹還沒走近,陸水悄悄地問丁汐,擔憂全部掛在臉上,“他是不是又為難你了?你別怕,我們一起想辦法。”
“沒有,他……他也有比賽,他有單人項目。”丁汐低著頭,“沒事,我能解決。”
陸水則不太放心,怎麽這訓練營剛開一天自己就要操心這麽多人?難道這就是探索新地圖的代價嗎?好在蘇紹也沒有走近,而是看了丁汐幾分鍾後就獨自走開了,陸水慢慢放下警惕心,又看到了正在走近的隊友們。
A隊和B隊成功匯合,顧風仔細觀察了一下陸水的面色:“出什麽事了?”
“啊?沒事啊,大家都在,我正在和他們聊天。”陸水趕忙否認,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有時候隊長太過了解自己也是一件負擔,“下午咱們什麽安排啊?”
顧風沒說話,重新將陸水看了又看:“路助教說帶咱們看訓練場地,不過你剛才都見到誰了?”
“沒誰,就這些人。”陸水抿了抿嘴唇,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接下來就是訓練前最正常的流程,熟悉場地。路樂重新戴上工作證件,複職的他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只不過見到周玉梅、劉軍這一類人還是不怎麽開口說話,當時為了風水組合衝冠一怒闖辦公室的氣概蕩然無存。
熟悉場地環節看上去不算什麽,可實際上非常重要,不管是訓練還是比賽,運動員都會對自己相對熟悉的環境產生好感心理,也更加安全。特別是帶有危險性技巧的項目,突然之間更換訓練用品必然引起不適,越快適應越好。
等到下午6點再吃晚飯時,路樂已經帶著孩子們看完了安全出口和逃生路線,晚上食堂供應打鹵面,現在每個人都捧著一大碗。
“明天早上7點起床,比咱們平時早訓的時間晚一些。”吃著面,路樂還是放心不下。訓練營不同於正式上課,沒有上午的文化課了,全部投入訓練,自然也不會那麽早起。
這對大家來說是個好消息,隊員們聽到之後紛紛多加了一杓鹵,特別是顧風,能多睡一會兒就多睡一會兒,如果不是熱愛這一行他絕對不想早起。晚飯倒是很合陸水的口味,面裡添加了不少黃瓜絲,爽口又清脆,原本以為這頓飯會平平穩穩地吃完,結果潘歌的一句話打斷了跳水隊的進食。
“路助。”潘歌壓低聲音,但每個隊員都聽得到,“劉校長他又來了。”
什麽?又來了?陸水恍惚的功夫那人已經走到桌前,手裡還端著一份工作套餐。
“這麽巧啊,我和你們跳水隊真有緣。”劉校長不僅來了,還坐下了。
“你怎麽這麽煩啊。”路樂怕他干擾孩子們吃飯,“周圍空座位那麽多,你到一邊去。”
“我坐這裡也沒有什麽不行的吧?”劉欽東笑著回答。
可是路樂的臉上卻沒有笑容,一個眼神都不給,乾脆低頭吃麵。劉欽東看得出來,他不主動和自己說話,他那幫孩子也不會給自己什麽好臉色。
於是劉欽東清了清嗓:“小路啊……”
“你再叫?”路樂忽然放下筷子。
“路助教。”劉欽東改了口,“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學校的‘培植計劃’,這個信息你聽不聽?”
嗯?路樂重新打量他:“你有這麽好心?”
“你現在已經複職,這些信息當然要讓你知道。”劉欽東說,周圍盯著自己打量的人可不止路樂一個,還有一群學生,“今年的年底我們打算進行首次合作,由學校挑選10名隊員去我那邊的機構進行三周的交換學習,同時也有10名英國隊員來北體。如果這次合作順利,明年的3月份會進行第二次。”
這是給學生們謀福利的事,路樂心裡已經唱上《好日子》這首歌了,但面上還是不冷不熱。“哦,知道了,辛苦劉校長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學生們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劉欽東又說,“學校也會選擇隨行教練兩名,去那邊和外國教練進行溝通和信息互換。”
陸水聽到這裡突然不吃了。教練也能去?劉校長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路助可以隨行嗎?
“你告訴我這個幹嘛?”同樣,路樂的心思和陸水想到一塊去了,“你的話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走,我還要帶孩子們遛彎去呢。”
劉欽東再看了看葫蘆娃們的碗,果然都吃得差不多了。“告訴你肯定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助教也算是教練的一種,讓你去看看我那邊。”
“別,我和教練是兩個工作。”路樂生硬地回絕。
“你當助教不是因為你能力不行,是因為你所在的工作單位是北體院。北體院的師資力量雄厚,高手如雲,你又不願意走,所以只能是個助教。其實你換個地方肯定是高薪聘請的教練。”劉欽東說。
話音剛落,周圍學生們的眼神犀利起來,能肯定路助的工作能力他們肯定高興,但劉校長這話是什麽意思?要挖牆腳?還是當著他們的面挖牆腳?他怕是想嘗嘗社會主義的鐵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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