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潘歌搖搖頭,按照隊長找他的這個頻率,崽崽被拐走只是時間問題,“主要是一些兩性……”
“聊什麽呢?”門口又有了顧風的聲音。
林鹿又一次震驚。“隊長你要不換宿舍吧,我和你換,我和張清、汪在晨是牌搭子。”
顧風沒開燈,但是借著走廊的燈光還是看清楚了屋裡的一切,兩個人再次對視都有種幹了壞事的感覺,特別是陸水。
他兜裡裝著信,可是他的隊員卻不知道。
“沒什麽事,就是讓你們早點休息,少玩手機,特別是下棋什麽的,對眼睛的健康很不好。”顧風笑著說,“我上樓了,你們睡前記得洗漱。”
“放心吧,我肯定不讓崽子們長蛀牙。”潘歌想趕緊讓他走,但是再看向陸水時又忍不住歎氣,唉,孩子大了,可能留不住了。
一行人偷偷排隊去刷牙,回來時剛好趕上宿管查房。聽到是有人過生日才晚睡,宿管進行了一番口頭批評,並且又對陸水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再次回到510,陸水的全身血液還在加速流竄,好似分泌出十幾倍的腎上腺素,注定今夜無眠。
上床後他把自己悶在被子裡,不帶期待又有點憧憬,總之心情很複雜。
他想看,又不想看。
但最後還是決定看看,畢竟隊長那個人很有可能是給自己寫了訓練書。這樣一想,陸水心裡就平靜多了,在手機光的照亮下他打開A4,做好準備,面對改進計劃。
[陸水,我喜歡你。]
陸水將A4按死在床鋪上,要瘋了,胸口的震動宛如一場地震,能把房間裡的床全部震起來。
怎麽會這樣!不是訓練計劃嗎!為什麽是這一句?為什麽真是表白信?這個生日到底哪個步驟出問題了?陸水無法鎮定了但也無法再看下去,趕快將燙手的白紙折好,藏進枕下。
剛藏好,他手機又震了,是顧風的信息。
陸水平躺了將近20分鍾才有膽量去拿手機,心裡說了無數遍“你不要這樣了”,但還是忍不住去想他。自己暗戀太久,從不知道被喜歡的人喜歡會這麽可怕,樹上的那顆金蘋果真的掉下來了,還直接落入他的掌心。
隊長:[看了麽?]
陸水在枕頭上埋臉,幾分鍾後才回復:[我不會看的,你不要說奇奇怪怪的話了。水泊雨他好一些了嗎?]
顧風正準備上床,看了一眼空著的上鋪:[他不在,張清說他下午聯系過,水泊雨回家了。你早點睡吧,明天咱們還要開會。]
陸水沒回復他,而是慢慢閉上眼睛,他像是被扔進了驚濤駭浪當中,時不時被推到浪尖上,體驗一把刺激。等刺激的心情回落,陸水在被窩裡蜷起身體,慢慢體會著超級巨大的開心,以及這背後的驚心動魄和不知所措。
自己接到表白信開心嗎?陸水很確定。
可是水泊雨真的回家了嗎?陸水又不確定,
夜幕深垂,顧雲將車停在馬路邊上,開了一晚上,眼睛有點累了。“咱們都在長安街走了40圈了,車河看夠了嗎?”
“沒。”水泊雨在副駕裡,周圍全是找回來的玩具,現在抱著四水送的粉色綿羊球,臉上掛著幸福又含蓄的笑。
“你是不是喝醉了啊?”顧雲問,後悔不該帶他去後海酒吧街。
“我沒醉。”水泊雨止不住地想笑,失而復得的感覺真好啊。
“別,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顧雲沒想到他這麽沒酒量,半杯小甜酒就交代了。
“真沒醉,不信我下車給你走個直線。”水泊雨說著就要開車門。
“別別別,沒醉沒醉,全是直線。”顧雲連忙拉住他,深刻懷疑親弟說過的那個水泊雨根本不是眼前這個,他不會也是雙胞胎吧?
上午水泊雨那一通爆哭著實讓顧雲嚇一跳,心想著那些玩具可不能讓他爸媽拿走,否則便宜他們了。他從小就是明著叛逆,乾脆帶著水泊雨一起跟蹤,後來還跟上了他爸媽的車。半途中他爸媽去洗車,順手將一口袋的玩具給了洗車店的小孩子。
水泊雨當時就要急了。
顧雲乾脆排隊也洗車,反正這車在親弟手裡也沒洗過,每次都是自己送去護理。但他更怕水泊雨暴躁起來把他車窗拍碎了,脾氣難以捉摸。
排到他們的時候,顧雲下車和店主商量了一下,花錢又把那一兜子給買回來。副駕座位上的暴躁男大學生這才安靜下來,一個一個檢查玩具的完整性,短暫變回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男。
等檢查完了,人家一抬頭說:“我餓了。”
顧雲猜到他會餓,畢竟哭那麽久呢,但是他沒猜到水泊雨這麽能吃,一邊逛街一邊吃,從中午到晚上,從正餐到零食。吃完晚飯又要去酒吧街看看,喝醉了就要去長安街看車河,現在醉成這樣也不能送他回學校,否則他能把全宿舍鬧起來。
“還有汽水嗎?”水泊雨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問。
“有,但是你如果想吐能不能提前說一下,別吐我車上。”顧雲去後座拿汽水。
水泊雨也沒閑著,把副座位調整成平躺的角度,開始往上碼放玩偶。
顧雲回來直接傻眼:“你幹什麽?”
“我喝個汽水就睡。”水泊雨接過他手裡的玻璃瓶,熟練使用顧雲今天教會的技能,瓶蓋一擰,猛地一拍,玻璃球掉進內部,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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