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比較,越發顯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怎麽會…把池越的生日,都給忘了……
許策扯過被子蓋住臉,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周六一早,池越的電話就來了,問許策在哪裡拍戲,許策翻了統籌單,把今天要拍的幾場戲在片場的具體位置分享給池越後,就把手機交給了助理唐湉。
許策拍上午第一場戲的時候池越就到了,唐湉見縫插針地擠出時間,飛奔去影視基地大門口接人。
“快,上車!”身高174的唐湉坐在小電驢上,指了指裹著軟墊的後座,示意大高個兒池越坐上來。
池越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沒有講話。
唐湉催道:“愣著幹嘛,快上來,策哥身邊離不開人,我不能耽擱。”
池越聽聞馬上坐在了後座的小軟墊上。
唐湉一路風馳電掣,硬是把弱小無助的小電驢開出了F1的氣勢。
池越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許策平時就坐這車?”
“只是偶爾啦!片場離酒店就一條小馬路,我們有時候懶得等劇組的車,策哥說電動車方便。”
池越:……
這是什麽草台班子,窮得讓男一號坐助理的電動車!
池越還沒生完氣,就已經看到了許策,隻一眼,他就被硬生生釘在前一秒還在被他深深唾棄的電動車的後座上,再也挪不開眼。
許策穿著一襲雪白長衣,撐著一把素色油紙傘,向他緩緩走來。
微風拂過,眼前的人長發飄逸,白衣翩躚。
纏綿細雨中,竹林發出沙沙聲響,青綠色的竹葉從高處飄落,落在傘面上,墜在衣擺旁。
“我的一生已經到了盡頭,你曾經問過我,到了這一天,我會不會害怕。”許策唇邊帶著一抹極淡的笑,“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不怕。”
“但是,直到這一刻來臨,我才明白對你的心意…可惜已經來不及……如果死後真有魂魄留存於世,我會一直跟隨你,直到有一天,能和你再次相遇。”
一行清淚滑過臉頰,“但我希望,這一天永遠不會來臨。”
“是我負了你,所以,我願意成為永世的孤魂,生生世世,都不安息。”
導演喊“過”,現場的工作人員自發地拍起手來,唐湉抱著羽絨服衝了過去,把許策裹緊。
許策眉頭緊鎖,眼眶泛紅,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出戲,唐湉把保溫杯遞過去,又指了指池越的方向。
許策看過去,只見池越有些傻氣地跨坐在小電驢的後座上,直愣愣地盯著他。
許策裹緊羽絨服走向池越,池越終於回過神來,從小電驢上站起來,他跑了幾步,抓住了許策的手。
掌心裡的手冷得刺骨,連指尖都泛著白。
池越的視線沿著許策指尖一點一點往上移,秋白色的羅錦上繡著精致的布紋暗花,柔軟的長發溫順地垂在肩後,頭頂留了一束攢著髻,本就精致好看的五官,如今上了薄薄一層淡妝,上挑的桃花眼尾越發嫵媚動人。
池越想,我喜歡的人,怎麽連下睫毛都長長的,好好看呀,眼眸亮晶晶的,嘴唇紅潤潤的,好可愛呀。
許策的皮膚特別白,池越覺得許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要一害羞,臉就會泛紅,耳朵也是,脖頸也是……
許策的手微微掙了一下,沒掙開,於是池越便見到許策的耳垂又紅了幾分。
池越的手掌溫暖有力,許策心底深處也很是不舍,盡管劇組人多眼雜,還是任由自己的手被池越牢牢握住。
“手怎麽這麽冷?”池越把許策的手攏在掌心裡輕輕揉搓。
許策指了指自己的戲服,“輕薄飄逸夏季款。”
“你是不是得罪了祁青泓?”池越皺眉。
“可能是。”許策也皺眉,“你幫我揍他一頓?”
“可以。”池越語氣很冷,“他人在哪裡?”
許策笑了,“人家是投資人兼製作人,並不會天天來片場!哼!算他運氣好!躲過一劫!”
唐湉無情打斷倆人對老板的不敬言辭,“策哥,再去貼幾張暖寶寶,待會要拍雨戲了。”
池越臉色越發陰沉,“你穿得這麽少!還要淋雨!”
許策晃了晃池越的手,小聲哄道:“要不你先去酒店等我,我今天的戲少,中午就能拍完,下午我帶你出去玩兒。”
唐湉在旁邊欲言又止,池越用余光看到了,又見許策眼下覆著一層淡淡的烏青色,語氣不善地問道:“是不是因為我來看你,讓你早起趕戲了?”
“並沒有。”許策先是看了眼唐湉,然後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池越,“你當劇組上上下下這麽多工作人員是我請的呀,我只是一名演員,什麽時候拍哪場戲要聽統籌安排的…小崽別胡思亂想。”
許策指了指不遠處的躺椅,“那是我的寶座,你不想去酒店可以坐我的位子。”
唐湉見時間不多了,趕緊把許策拉走去貼暖寶寶,池越隻好一個人默默走到許策的椅子旁坐好。
接下裡的雨戲讓池越看得越發膽戰心驚!
第31章 以後的每一年都不會再錯過
許策飾演的清冷孤高的望月派大弟子施淮言,奄奄一息地躺在石階上,身染血汙,白衣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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