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煩躁地抬眼看向門外,對上了棒球棍目瞪口呆的傻臉。
池越兩手揣在兜裡,牙齒咬著煙,眉心不爽地皺了起來。
“池哥!對不住,不知道你在,我這就把人拎走。”棒球棍點頭哈腰,走過來拽人。
躺在地上的男生突然死死地抱住池越的小腿,“救救我,救救我……”
“TMD,你還來勁兒了是吧!松開!”棒球棍走過來踹了那男生兩下,同時繼續給池越道歉,“池哥,對不起,對不起。”
池越面無表情地指了一下門外。
“是,我們馬上滾!”
“不要!池越,你救救我!別讓他把我帶走,我會被打死的!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煙灰掉下來一截,正好燙在男生的手背上,男生痛得一陣哆嗦。
正在此時,廁所門再次被一股大力給猛地推開,教導主任黑著臉看著他們。
黑臉的教導主任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廁所裡的三個人,一個滿臉戾氣地在揍人,一個滿身是灰地躺在地上,緊緊抱住最後一個人的腿,好家夥,站在最裡面的那位居然是年級第一名,寒假獲得了全國數學奧賽一等獎的優秀學生池越!
優秀學生嘴裡還叼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而且,這三個學生還不是同一個班的!
各班班主任在教導主任可怕的低氣壓下分別通知各自家長,池可欣不負眾望的又不接電話,這次連許策也是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撥了池越班主任的電話。
許策趕到的時候,池越、棒球棍和瘦弱男生正立在走廊盡頭罰站,初夏的太陽已經有些毒辣,三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汗。
池越還未開口,棒球棍就熱情洋溢地打起了招呼,“哥!”
許策蹙著眉心,回應了棒球棍一聲,然後看向池越,許策的目光和表情裡帶著擔憂和關心,池越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真的……好久不見了。
許策小聲問池越,“受傷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棒球棍:……???嫂子對池哥是有什麽誤解!!!
“沒有。”池越見許策臉色通紅,顯然是跑著來的,他指了指自己教室的方向,“我位子上有水,你去喝點。”
“發生什麽事了?”許策走近池越,池越幾乎立刻就被許策身上對於自己來說好聞又上癮的味道給緊緊包裹住,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一些,“你怎麽來了?”
許策生氣地看了棒球棍一眼,“你又和他打架了?不會又打輸了吧?這次有沒有被人打骨折?”
池越:……
棒球棍:……無語!池哥在嫂子面前難道是弱不禁風的小嬌花人設!
教導主任臨時被叫去副校長辦公室談事情去了,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棒球棍和瘦弱男生家裡來的都是媽媽,許策不太好意思站到家長那邊去,於是選擇站在走廊上和罰站三人組大眼瞪小眼。
二十多分鍾後,教導主任回來了,許策跟著兩位家長一起進了辦公室。
池越垂眼看著地面,剛剛過去的那二十分鍾,許策一直站在他的左前方,幫他擋住了直射的陽光。
這個人,總是這麽好。
池越閉上眼睛,像是不敢直視懸在天空的太陽。
過了一會兒,教導主任把三個學生也喊進辦公室,讓他們當著家長的面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三個人站著都沒出聲。
“不講是吧。”教導主任指了下池越,“你來說。”
“我不知道。”池越冷漠地半斂著眼。
教導主任沒想到優等生這麽不給面子,氣得站了起來,“你是不是想被記過!”
許策急了,記了過還怎麽保送,他走到池越面前,伸出手輕輕扯了扯池越校服的衣擺,池越看了眼許策,溫和地解釋道:“我真不知道。”
棒球棍站了出來,“張遠哲嘴巴不乾不淨,我氣不過就打他了。我一個人動的手,和池越沒有關系,他碰巧正好在廁所而已。”
張遠哲就是那個瘦弱男生,他看了自己親媽一眼,臉色又白了幾分,然後指著自己手背上的燙傷說道:“這是池越弄的。”
“我艸!你嘴裡塞糞了是吧!”棒球棍怒了。
教導主任萬萬沒想到池越居然真的參與其中,正在思索對策,張遠哲的媽媽一下子站了起來,拉住教導主任的手就想嚎。
就在此時,許策走到張遠哲面前,沉聲問道:“池越是怎麽弄傷你手的?”
張遠哲愣了一下,然後指著棒球棍吞吞吐吐地說道:“他一直看不慣我,剛剛我在走廊上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發火了,然後他就夥同池越一起把我弄到了廁所,兩個人一起打我,池越還把煙屁股直接戳在我的手背上。”
棒球棍差點被氣懵,擼起袖子就要揍人,被他媽媽一記栗爆敲在額頭上。
池越則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張遠哲一眼。
許策點頭,他沉著臉走出辦公室,半分鍾後又折返回來,“你剛剛說,是池越和他一起把你推進廁所的,然後你被他們打了,最後池越把點著的香煙戳到了你的手背上。是這樣沒錯吧?”
張遠哲莫名有點害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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