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姓林,是他曾經的合作夥伴,公司剛起步那兩年也幫過不少忙,是個八面玲瓏的老好人。虞易沒多想,去了,最多就是喝幾杯酒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晚點會過去。”
不知為何,虞易想到了上次半夜被譚衍送去醫院的事情,莫名有點心虛。
……實在不行,他帶盒頭孢,就說自己感冒了。
虞易沒真的帶頭孢,不過一輪誰也不認識誰,卻比見了媽還親切的寒暄後,他不動聲色的提了句自己剛從醫院出來,倒沒人非逼著他喝酒不可。
菜沒上齊,眾人便其樂融融的感謝林總做東,沒想到林總賣了個關子,說:“今兒做東的可不是我。”
虞易喝了口單獨要的白開水,聽其他人配合的問起了真正做東的人。
“在座可能有人聽說過……”林總話說到一半,忽然往門口看去,“哎,要不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各位,做東的人來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紛紛恍然大悟。
虞易慢了一拍,抬頭看到來人,心頭一窒,當場就想甩屁股走人。
林總毫無所覺,站起來樂呵呵地介紹:“這位是屈海波屈總,家裡原先一直在海外做生意,前幾個月剛到本市,初來乍到,托我這個老好人走走關系,希望和各位認識一下。”
虞易聽到這裡隻想冷笑,初來乍到就敢給他使這麽大一個絆子,加上今天這一出,顯然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人今天就是衝著他來的。
屈海波穿著得體,客套起來也是人模狗樣的,“邊吃邊聊吧,也不是什麽正經場合,大家玩的開心就好。”
說完不經意朝虞易看了一眼。
林總沒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還想再說幾句調節一下氣氛,沒想到虞易忽然站了起來,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口飲盡。
他聲音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冷淡,“林總,不好意思,家裡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誒?”林總不明所以,“怎麽忽然要走?”
虞易面不改色的扯謊,“家裡突然有事。”
林總比他虛長了幾歲,成家也早,知道虞易是Omega後也挺照顧他的。可這突然間說走就走,他很不能理解。為了緩和氣氛,林總哈哈笑了兩聲,“我們幾個有家室的都還沒急著走,你著什麽急呀?”
誰還沒個家室了呢。
剛巧,虞易想起來自己已經結婚了,說謊的時候竟理直氣壯了不少,“就是家裡那位叫我回去,事出突然,攪了大家的興致,不好意思了。”
在場的人本來也沒有多熟,除了林總驚訝於他什麽結的婚,其他人也沒攔著。
虞易臨走又自罰了三杯,算是全了大家的面子。
人走後,今天真正做東的屈海波才沉著臉,皮笑肉不笑的問:“他結婚了?”
“啊。”林總也懵著呢,不過虞易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他說結婚了,那就是真的結了。
從餐廳的包廂出來,虞易整個人還是低氣壓的狀態,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屈海波這個人,尤其想到要和他共處一室,就更惡心了。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喝酒喝的,總之虞易的胃忽然翻湧起來了。
剛才席上他也沒吃什麽,進了廁所只是一頓乾嘔,好半天才緩過來。
他在衛生間外面的鏡子前洗了把臉,準備一會兒直接去趟醫院,誰料一抬頭,鏡子裡竟然映出了那張他最不想看見的臉。
“好久不見了,小魚。”屈海波竟然一路跟了過來,整個人身上就明晃晃寫著“不懷好意”幾個字。
虞易擰眉轉身,冷淡道:“別這麽叫我。”
“好吧,路易。”屈海波順從的改口叫了他的英文名,“你要知道,我很想你,為了見到你,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
“可我不想見到你。”
如果說,虞易原先對譚衍是嫌棄和厭煩的話,那麽對於眼前這個人,他隻覺得惡心。
“讓讓,我要走了。”
他連“請”都不屑說,只有快點離開這一個想法。
屈海波顯然不會聽他的,一動不動正正好擋住了過道,“路易,你要怎麽樣才能相信,我是愛你的。”
虞易對他做作的深情保持冷笑,始終保持著防備的姿態。
“你還是這麽有魅力,就和十年前一樣。我依然還是如此的愛你。”屈海波在微笑,大膽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像個精神病人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你都不知道我聽說你就在這座城市有多高興,我一定是為你而來的。”
虞易是真的覺得他有病,“說夠了嗎?”
他腦子進水了才會相信這人所謂的“愛”。
屈海波這個人風流成性,怎麽可能對什麽人一往情深。他能記得自己,恐怕都是拜六年前自己往他襠上踹的那一腳所賜。
虞易至今還在後悔那一腳怎麽就踢歪了。
而且據他了解,屈海波這次根本就是惹了家裡老爺子不快,被發配回國的,更不可能存在什麽為了他而來。
“說夠了就讓開,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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