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修沒有回話,任憑凌淮的手指在自己臉頰上,嘴唇上,還有胸口處逡巡。不知怎的,每次與凌淮完事之後,清醒之後裴世修的腦子裡就會浮現起黎書的影子。而現在,他也是把凌淮想象成黎書才能理所當然的被凌淮勾肩搭背,否則,激情褪去後的聖人模式,他隻想把凌淮踢下床。不過到底也睡了人家這麽久,雖然沒有感情,總歸物質上還是要表達一下的。
這一點裴世修很大方,只要被他睡過的,他都不會吝惜賞賜錢財。因為本就是交易,交易就得講究公平。所以玩他們的時候裴世修也就不會有所顧忌。想到這裡裴世修忽然想起來早前的一個笑話,還是關於孫玉壽的。說是一個女人伺候了孫玉壽一整夜,結果說好的十塊錢居然減了兩塊,氣的那女的跑到孫家祖墳上踹了幾腳,把墳都給踹塌了。
“大帥笑什麽呢?都不說給我聽聽。”凌淮見裴世修兀自笑著,撥了一下裴世修的嘴唇問道。
“沒什麽,做生意要講公平。”
“什麽?”
裴世修的話弄得凌淮一頭霧水,裴世修困意漸濃,也不準備多講。
“我看你的幾身衣服都舊了,正好趕著年下,去帳房支點錢,明天給自己弄幾身衣服去。”裴世修呼著粗氣,帶著完事後的倦意囫圇道。
“大帥對我最好了!”凌淮聽見裴世修這麽說,趕緊諂媚奉承起來。
有時候凌淮不禁在想,如果當時沒有背叛張副官,那麽他現在會是怎樣一道光景呢?也許裴世修會死,但是張副官絕對不會真的忠誠於他。憑借自己在男人胯下周旋多年,凌淮知道張副官這樣的人不值得托付。所以,他為自己臨時倒戈的決定感到自豪。畢竟見面三分情,只要看到自己這張相似於黎書的臉,那麽自己就會一直有存在於裴世修身邊的價值。
可是,萬一那個叫黎書的,哪天回心轉意,答應了裴世修的要求,那麽自己恐怕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所以,黎書這個人,總還是留不得的。
“不急,來日方長。”凌淮用力摟了摟裴世修的後背,腹誹道。
此刻裴世修已經熟睡,然而凌淮的貪心卻依舊活動著。如果說要對付黎書,那麽首先得見到他,去到他所在的徽城,沈府。但是他自己是沒法去的,他現在整個人都是需要圍繞裴世修轉的,不可能獨自一人離開,除非裴世修需要回到徽城。
第二天,凌淮就收到了一條對他來說算是好的消息。裴世修準備回老宅祭祖。
餐廳裡氣氛和悅。裴世修喝了兩口粥之後將要回徽城老宅祭祖的想法說給了凌淮聽,並叫他準備一應祭祖的物件。
“是,大帥。我一定準備好,大帥就安心等會去那天就好了”凌淮堆著笑說,將剛剝好的雞蛋遞到裴世修的骨碟上。
裴世修看著凌淮越來越遠黎書的樣子,點了點頭。
經過一段時間的綢繆,黎書與劉邵卿合作的綢緞莊已經投入了經營。
“進來看一看啦,這機器織出來的布,又細又便宜啦。”
柱子在店門口努力的吆喝著。其實不用他吆喝,這幾日店裡的生意很不錯。雖然一部分人依舊守著土布不放手,但是大家都是要過日子的。總歸是要買布做衣服,怎麽能不選擇又細致又便宜的洋布呢?況且洋布的花紋還多,更加好看。
黎書一上午都在店裡忙著,到了晌午人潮才漸漸褪去。
“這會兒沒什麽人,我回趟府裡看看夫人。”黎書將一匹有些凌亂的布交到柱子手裡。
“得嘞,這邊我照應著。”柱子轉身對幾個店員吩咐道:“趁這會子得空,把這一上午被翻亂的布給我拾掇拾掇。”
看著柱子越來越具有管理者的風范,黎書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些年的培養沒有白費。
沈府,春雪剛給趙玉梅喂了飯,正在陪趙玉梅說話。
“夫人,黎書這人真不錯,自打老爺沒了,少爺又從了軍,府裡上上下下要不是黎書用心,恐怕真不知道會怎麽樣呢?”春雪說。
“是啊,要不是黎書,沈家是真的撐不過去的。”趙玉梅點了點頭道。
趙玉梅很認可春雪的話,如今沈家一切安好,為了表達對黎書的謝意,趙玉梅有意將春雪許配給黎書。而趙玉梅覺得春雪對黎書也是有好感的,就憑平日裡看黎書的眼神,就與看別人的不同。所以趙玉梅試探這問道:“春雪,你今年也十七歲了吧,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這話一出,春雪的臉頰立馬泛起兩團暈紅,忙解釋道:“夫人,我還不著急,還要多伺候你幾年呢。”
“說胡話,終身大事哪有不急的,可有中意的人啦?”趙玉梅裝作責怪地說。
見春雪低了頭,忙又引導著問:“黎書這孩子著實不錯,今年十九吧,你倆倒也挺配。”
“夫人別這麽說,黎書那麽優秀,我怎麽配得上他……”
黎書正好進屋,雖然沒聽清楚倆人在說什麽,可是自己的名字卻聽得格外真切。便問道:“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夫人你們在聊什麽呢?”
春雪趕忙住了嘴,一時語塞,慌亂中臉頰更加泛紅。
“說將春雪許配給你呢!你可願意?”趙玉梅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笑著問道。
黎書怎麽也沒有想到趙玉梅是要說這件事,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他怎麽也不會問那個問題,或者索性就不回來了。以至於如今尷尬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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