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初:“?”
方凝的模樣像個愛而不得的瘋子,但他自己並不覺得,他隻認為自己一往情深:“他威脅你什麽了?他抓到你什麽把柄了?會長?為什麽?你們越來越親密,你和他吃飯、拍照,你為他挨了一下,現在還要為了他來找我麻煩,憑什麽啊?”
?
樓初再次強調:“不是我要找你麻煩,是你故意撞人。”
方凝現在一句話也聽不下去:“我也喜歡你啊,為什麽你從來不看我一眼?”
“你喜歡我?”樓初的眼尾下壓,眉心間的煩躁再忍不住,溢了出來。
方凝:“不明顯麽?只有你看不出來,從進入學生會第一天我就在試圖引起你的注意,難道不該分分先來後到?千稚水算什麽?!”
莫名其妙的怨婦發言令人頭大,樓初竟是聽得笑了,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這算什麽理由?你太過分了,方凝。”
說著,他當著方凝的面掏出手機,刪友拉黑,又推給他一份文件。
——勸退通知。
“你應該退部了。”樓初說,“從開學到現在,我已經收到了至少五次舉報,甚至還收到過一次聯名信,能力欠缺,作風不行,之前給過你機會,可你現在在做什麽?”
當在勸退通知書打上他的名字時,方凝已經不屬於社聯部門,更不屬於學生會。
待不待在學生會他都無所謂,他在意的是,這份“勸退通知書”是樓初親手遞給他的。
樓初刪了他,還要趕他走。
方凝的眼眶紅了,憑什麽啊,憑什麽被趕走的是他?
他發瘋似的抓住樓初:“憑什麽是我?!千稚水也喜歡你啊,你為什麽不刪除他,為什麽不拉黑!他也喜歡你喜歡到不擇手段啊,憑什麽就對我這樣!!”
樓初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
他甩開方凝:“你和他一樣麽?”
這或許是樓初頭一次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情緒。
“你算什麽?”
語氣是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冰冷,寒仄仄的,還帶了刺,冰錐子一樣。
樓初:“我倒希望他喜歡的是我。”
方凝無力的松開手,眉眼裡全是震驚:“什麽?”
樓初合上電腦,起身:“今天那位體育生骨裂,下個月的賽事選拔必然無法參與,錯過需要再等一年。”
“你知道一年對於一個運動員而言有多重要麽?就因為你那點微不足道的嫉妒心?憑什麽?”
“對方家長聯系學校要監控,大概率是要走法律途徑,方凝,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吧。”
-
收到樓初消息時,千稚水並不在家,在樓下咖啡廳。
沈向炎聽說他受了傷,連爬帶跳的趕來,正好在門口碰上宋思思。
這會三人坐在一張圓桌前,每人面前擺了一杯咖啡,正聊著天,千稚水忽然捧起手機笑了起來。
宋思思:“發生什麽了?”
千稚水一臉幸福:“學長在關心我,問我傷口情況,還說一會洗完澡再幫我換一次藥,你們說我應該怎麽回?堅強點?還是裝疼?或者一看就是在裝堅強的那種裝疼?”
“……”宋思思捂住臉,對沈向炎說,“不管看多少次,我還是不能接受學神崩人設。”
沈向炎特淡定的喝了口美式,鼓勵她:“再多看幾遍,你一定能麻木的,就像我。”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沈向炎說,“一個男的為了爭風吃醋居然會動手推人,還故意往短跑運動員身上推?後來怎麽樣?”
這件事動靜不小,論壇已經傳開了,體育生的父母也找來學校,後續不難猜:“對方骨裂,錯過今年選拔,一年沒法參加比賽,父母很生氣,像是要走法律途徑?”
沈向炎撇撇嘴:“這是要耗死方凝啊,等調查、等開庭,那心理壓力得多大,萬一有點門路,整出個輕傷證明……?”
千稚水聳聳肩:“誰知道呢?”
“靠,還好你沒事。”沈向炎看到千稚水手肘上的紗布,心有余悸,“說起來,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食堂裡無意中聽到的,好像也是要陷害另一個人。”
宋思思聞到了瓜的味道:“什麽什麽?”
“好像也是設計系的,給人做槍手作業來的。”
沈向炎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前兩天食堂出乎意料的擠,不管哪個窗口都排起長隊,排在他後面的兩個男生估計是太無聊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跟你說件事,實在憋不住。”
“什麽?”
“前段時間不是接了個槍手單麽?幫人畫作業,然後呢,來找我約單的,又要我將這份作業作為以後展示用的圖片,要有人過來問我,都要將這畫第一個放出來。”
“為什麽?一般找槍手不是能藏就藏麽?這人怎麽和孔雀開屏似的要展示?!”
“不知道。”那人也納悶,“我越想越奇怪,你說,這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讓我把畫展示出去,好留下把柄?”
沈向炎說完,千稚水的表情明顯沉下來了。
槍手?展示?
很難不讓人想到康元洲。
隨便一搜就能找到在槍.手.網.站留下的個人信息,和槍手溝通時若有似無的暗示,怎麽想怎麽不正常。
同組的女生不是沒有問過,既然已經找到證據,為什麽不直接舉報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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