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很清楚了,案子現在不結也得結。
於頑坐在椅子上沒再發言,散會後,馬局停到他身邊,“沒有案件是完全和刑事課本上的例題一樣,現實更多的,是無力破解的疑問,我們要做的,是最大限度地證明公正。”
馬局的決定無可厚非,外界的壓力傳不到於頑這兒來,於頑也能理解他。
但,於頑做事從來不會不明不白,他要知道的,那就必須搞個清楚。
從會議室出來已經快到一點,劉傑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說搭他回家。
時間也不早,也不怎麽順路,於頑推道不用了。
劉傑看著於頑歎了口氣,沒再勉強。
凌晨的公路和山間沒什麽兩樣,於頑想攏外套卻發現自己隻穿了件短袖。
哦,自己扒荊瀾生襯衣的時候太用力,給人扒壞了,自己的外套給荊瀾生穿著了。
小荊總被助理接走了,想到荊瀾生背後的一片暗淤,於頑心裡堵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身側一陣涼風,黑夜裡如鬼魅的豪車擦過他身邊後,拐彎橫在他面前。
甩車門的聲音在半夜尤為刺耳,蕭欄沒什麽表情,堵在於頑面前。
第24章
路燈的光仿佛經歷日食一樣昏暗下來,於頑黑眸無溫,抱手示意有屁快放,但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眼前這個準犯罪嫌疑人放什麽狠話,索性轉向離開。
懶得和你耗,看老子收集證據,送你進監獄。
“呵。”蕭欄輕笑一聲,“所以你的副作用是失憶。”
於頑對記憶一類的詞很敏感,他不知道蕭欄怎麽精準踩中重點,但他沒打算從他這兒知道答案。什麽空話也沒接,徑直朝前離開。
“真是幸運,就是有點棘手。”
蕭欄盯著他沒半點停頓的身影,又想起另一個不知死活的人,臉一下子冷了下去,本就極具侵略感的面相又壞幾分,平添幾分煞氣。
“還沒找到?”
旁邊人把頭低下去,“還沒有,蕭總,今天又增派了人手,應該很快能找到。”
蕭欄甩手上車,“再找不到,明天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滾去南非!沒用的東西。”
於頑在路上被蕭欄堵了幾分鍾,現在才走到一半,時間已經快兩點了。
於頑抬頭伸了伸腰,歎了一聲,沒個代步工具還是不行啊,尤其是在今天工作強度太大的小破車罷工的時候。
一輛白色轎車緩緩停在於頑身旁。
又來!?
車窗緩緩落下,於頑退後兩步保持著距離,看清臉後楞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是他。
“好久不見。”裴野來聲音和他人一樣,在冷清的下半夜裡居然生出種見初陽的舒適感。
“搭你回去吧,如果是這條路的話,剛好順路。”
上天原來聽到了他的心聲了,於頑道聲謝後上了車。
車子開得很慢,路燈慢悠悠地晃過。黃色燈光歇在裴野來的鏡框上,映入黝黑如潭的眼瞳中。
“你工作到這麽晚嗎?”於頑禮貌地向半途冒出來的‘司機’搭話。
“嗯,夜裡常常是患者情緒最不穩定的時間段,過去幫了下忙。”
真敬業啊,要不把人弄到市局來?
“案子進展還好嗎?”裴野來問道。
“嗯,明天應該有通報了,我就在這下吧,多謝了。”
“沒事,順路。”
車停穩,裴野來在儲物盒裡拿出盒東西遞給於頑,溫聲道:“看你臉色不大好,這個安神助眠效果還可以。”
是盒百合蓮子花茶,沒等於頑擺手婉拒,裴野來打趣道:“拿著吧,這可比上醫院成本低。”
於頑大方接過,“謝了啊,裴…醫生。”
白色轎車安靜駛離,於頑走到家門口都沒摸出來鑰匙,無奈呼叫老伍。
老伍穿著花褲衩來開了門,碎碎念道:“又不帶鑰匙!正做夢彩票開獎呐。”
於頑昂一聲,飛撲到小院兒的沙發上,還是展弋非要弄過來的,說下次被趕出來就睡這兒。
沙發軟得慌,於頑暗暗想道這小子果然會花錢。
瓷碗被老伍輕放在小木桌子上,“青丫頭煮的,要不要喝?可提神了。”
“嘶……”於頑把自己從軟得離譜的小沙發上抽出來,“一點多了,我提神了去偷牛嗎?你沒事兒趕緊睡去。”
老伍噢了一聲,了然地問道:“案子不順利吧。”
於頑悶在軟枕裡不說話,老伍哈哈笑了起來,想到內屋柏青還在睡覺又憋了回去,一蒲扇打在於頑的屁股上。
“我還真樂意看你吃癟。”老伍撓了撓趴著裝死的於頑,“行了,去睡覺攢精神,睡飽了才能乾正事兒。”
於頑露出半張臉,軟發被揉亂,老伍晃著花褲衩搖著蒲扇,悠哉唱道:“柳暗花明喲~才又一村喲~”
於頑早上被勒令喝了一大碗邪惡提神湯,吹了半小時冷風到局裡的時候還十分亢奮。
昨天的行動由於什麽都沒發現,總歸是要給被查商戶一點交代的。
在財物損失清算完畢後,藍汀前來對接的負責人對身邊人嘲道:“要不怎麽說公家糧好吃呢,盡盯著我們這些平民小百姓了,也不見做什麽正事兒。”
“可不是嘛,一個公家的名頭在手,不由分說就能砸別人的店,咱也不敢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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