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慈楞住,隨後捶著審訊椅吼道:“你騙人!”
“騙你有錢?呵,你老大右邊眉毛是不是有顆黑痣,他的逃命通道早被我鏟平了,他是不是還保證,只要你什麽也不說就會回來救你。”
劉心慈急喘著氣,嘶著嗓子,“你騙我,你就是在騙我,我不信,我不信!”
於頑抱手靠在椅子裡,“劉心慈,你搞清楚,不是我在求你說什麽,是你現在要求我,聽聽你的供詞。”
於頑盯著陷入自我懷疑的劉心慈,他也是在賭,賭醫師對她講的脫身計劃是直接遁地逃跑,賭這個女人不知道醫師和他見過面。
顯然他賭對了,於頑站起來,慢條斯理圍著焦慮的女人踱步,“醫師先招的話,那你立馬會被拖出去槍斃,你先招的話,或許還能爭取個無期徒刑。”
女人懷疑的盯著自己的桌面,顯然在考慮,但很快又咧嘴笑起來,“你騙人,我殺了這麽多人,不可能還讓我繼續活。”
於頑不緊不慢地沿著牆根走,“無所謂啊,嘶,聽說只要給行刑的人招呼一聲,他們的子彈就會打偏,你說,不打要害,人最多能受幾槍啊?”
女人睜著眼睛,眼珠控制不住動起來。
“或者我現在把你丟給受害者家屬,把你剛才說的話再對他們說一遍,你猜他們會怎麽對你?”
女人看著他,“你不敢。”
於頑嘖一聲,煞有其事地想象:“犯罪嫌疑人逃出警局,被受害者家屬抓住,警方尋找無果,隔天在河邊發現具無名女屍。”
於頑坐在桌子上,抱手看著表情僵硬的劉心慈,把剛才劉心慈的話換掉主角又重複一遍:“無名女屍表情痛苦,手腳被捆死,內髒被暴力拽出,舌頭被連根拔起。”
劉心慈頭髮被冷汗打濕,低著頭,手銬拷住的手在桌面上發麻顫抖。
於頑直起身,指著牆上黑白的鍾表,冷冷道:“時間可不多了,好好想想,是他死,還是你死。”
出審訊室,於頑靠在牆上,辦公室的同事都在補覺,他沒進去。於頑很突然地想點支煙,他抽煙的時候不多,劉心慈剛才的瘋言瘋語讓他聽了煩得很。
所以在靖寧**的幕後主使,會是從南島逃出來的人嗎。
於頑給小程打了聲招呼,看著劉心慈,隨後打車去了柏青住院的醫院。
下車站在醫院門口,於頑給老伍打電話問要不要順便買什麽上來,老伍那頭聲音嘈雜:“不知道啊,你給她打,現在應該醒著。”
於頑疑惑:“你不在嗎?”
老伍咳了一聲,“呃,我是不在,但,有人在。”
於頑更疑惑了,在街對面買了杯熱奶茶後進院上樓,老伍不在誰在啊,展弋現在正在上課備戰高考呢。
“柏青~”於頑站在門外喊了聲後才進,推開門後腳還沒跨進房間,就和正走到門口,手還伸向門把準備開門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於頑抬起眉毛,疑惑開口:“溫重嶺?”
溫重嶺手不自然地拍了拍衣服下擺並不存在的灰塵,“巧啊,於頑。”
“你怎麽…”
“於頑嗎?”柏青在病床上探著頭往門邊看。
於頑提著奶茶進門,心想到可不巧,我來看我姐,他怎麽在這?
柏青靠在軟枕上看書,聽到動靜後抬頭看,看到於頑驚訝了一瞬,“任務結束了?”
問是問的他,眼睛卻鎖住他手裡的奶茶沒移開半分,於頑把奶茶遞給她,“是啊,挺順利的,有點燙這杯。”
柏青捧著奶茶,扎開後滿足的嘬了一口,於頑拉過一旁還是熱乎的凳子,坐下來撐在床邊,問:“他怎麽在這兒啊?”
柏青咂了下嘴巴,“不清楚,搞推銷的吧。”
於頑:?什麽
溫重嶺從門邊挪過來,理理整齊得過分的衣領,看了柏青一眼後拖了個椅子在床的另一邊坐下,在對面於頑滿眼問號的注視中開口道:“奶茶裡都是奶精和添加劑,喝多了不好。”
柏青看著他,又結結實實地喝一大口。
溫重嶺:……
許是多了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講什麽話,溫重嶺拿過一個紅潤的大蘋果開始削。
於頑趴在一邊,眼睛在二人間轉來轉去,這溫重嶺拖著荊瀾生說自己有急事,急事就是來柏青病房裡削蘋果?削得還很爛,果肉連著皮被削掉厚厚一層墜進垃圾桶裡。
“你們是同學啊?”於頑問。
柏青的朋友他全都認識,有不認識的只會是她的大學同學。
溫重嶺坐直,微笑著回答:“是,我還是她前…”
“前座。”柏青突然開口,“挺愛學習的,每次都坐最前面。”
溫重嶺微笑僵在臉上,於頑挑眉道:“這樣啊~”
“…你們聊,我出去一下。”溫重嶺把迷你蘋果放在小碗裡,在微笑碎裂前出了病房。
柏青把奶茶放在床頭櫃上,問於頑,“案子有進展嗎?”
柏青還算是局內人員,於頑點點頭說:“陰差陽錯搗毀了個非法交易器官的窩點,靖寧的案子還在調查,應該會有眉目。”
於頑說完後停了一下,叫了聲柏青。
“嗯?”
於頑斟酌著開口,“你還記得我們在孤兒院認識的人嗎?”
於頑自己記憶空白了一段,可柏青沒有,自己小時候也好奇問過孤兒院的往事,但柏青的回答沒什麽特別的,講來講去就是那幾句,飯吃不飽,床睡不下,不聽話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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