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頑抬了一下腳,拉住前面的有頭蒼蠅相玉問:“你對這兒很熟悉嗎?”
相玉微喘著氣,吊兒郎當道:“我聰明絕頂的大腦可以聲波構圖,嗷一嗓子這地堡的地形不就任我操作了?”
於頑翻白眼,“少來了,我們前面是哪兒?我真的要去找東西的,你別亂帶。”
“大哥,這會兒咱們援兵正引開火力交戰呐,你還要深入敵窩,我說實話你現在最多打得過兩個我這樣兒的,咱先遁行吧,等他們把那個科學怪人搞定了再找唄。”
於頑眉頭皺起,“那東西很重要,萬一他窮途末路翻臉銷毀了怎麽辦?”
剛說完,他們走的這一段泥巴路前方就出現了點日光,準確地說是上方。這點光還沒才醒來時看到的那盞白熾燈烈,但於頑還是被晃了一下眼睛,好像百八十年沒見過太陽了一樣。
相玉已經爬上了那節半鏽的梯子,招呼著於頑趕快上來,於頑發現相玉應該是帶他走了條地堡未竣工時候遺留的甬道,走一截後就是個通往地面的洞口,還貼心地留下了鐵梯,於頑心下還疑惑這小子怎麽這麽會找。
“快啊,我摩托車停上面的,放心等他們拿下科學怪人後我們肯定能找……”
“小心!”於頑突然喝道!
相玉一頓,仰頭向洞口看,他的摩托車車體已經大半截懸空在洞口,就在下一秒搖搖欲墜朝下砸!相玉大叫一聲手忙腳往梯子下退,但速度遠比不上下落的摩托車,相玉感覺到沉重黑影罩在自己頭上的瞬間,於頑突然從梯子背面出現,橫臂扯住他的腰大喝讓他松手。
相玉手一松,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帶著懸空轉了半圈,閃著腿移到了在鐵梯後面,幾乎和下砸的摩托車擦著身體邊躲過,額頭被凸出來的後視鏡砸了一下,立馬就開始泛青鼓包。
“我草!我沒停在洞口啊,刮台風了?”相玉驚魂未定。
“如果你的摩托車沒有長腳,那我就沒看錯,有人推下來的。”於頑盯著圈出一方藍天的洞口,冷冷道。
“誰他媽推!?”相玉怒罷就要朝上爬,被於頑一把薅住白毛往下壓。
“先下去,你現在一露頭就被削掉腦袋信不信。”
相玉速度爬下去,剛落地就指著洞口破口大罵,先前的病態全然不見,於頑出聲提醒:“等會兒別人給我們一梭子……”
砰砰砰砰砰砰!
連串子彈崩在二人腳邊,於頑手快把驚跳起來的往後拽了一把,相玉罵聲虛浮起來,草了一聲,“媽的差點腳趾頭不保,你話頭也挺準呐於頑。”
洞口垂下一根繩子,於頑和相玉同時收聲看過去,摩擦滑落的聲音很快從洞口到坑底,亮面皮靴踩地,來人撥了撥波浪大卷,和於頑對上視線,紅唇勾起笑了笑,“一會兒沒看住你就跑啦?聽說你又被打了懷罪,爽不爽呀?”
“是你。”於頑把相玉推到後面,黑眸沉沉盯著她。
“欸,別一口一個殺手的叫我,我叫林純,沒想起來嗎?”林純松開腰間的長槍,拋了兩個媚眼。
“抱歉啊,我隻記得起來有價值的東西,確實沒想起來你。”
相玉瞪圓了眼睛,眼神拚命示意於頑看那瘋子女人腰側的兩柄長槍,意思是咱倆這赤手空拳的你能不能不夾槍帶棒地去激怒別人!?
於頑沒接收到相玉的保命暗示,盯著林純冷冷問:“6月3號,你朝荊瀾生身上打了催化針。”
林純倒沒想到他開口說這個,當然她並不記得是幾號,總之是最後一次接到明家那兩個小孩兒委托去那個酒吧的時候,催化針當然也是她打的,不過這都是聽裴野來的吩咐,於頑找她算什麽帳?
“是我又怎麽樣,你來報仇殺了我?”林純無所謂道。
“北迢街17號,屋主王熙華是你虐殺的。”
林純越來越搞不明白了,她殺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記得名字,還有於頑這一幅清算的樣子讓她很不爽,讓她很想不顧裴野來的命令,把眼前的人打成肉醬。
看著林純露出不耐煩又無所謂的表情,於頑幾不可聞地咂了一下嘴,他們一直沒搞清楚王熙華為什麽以不同於案件犯罪手法慘死,當時於頑腦子裡有一個很荒唐的猜想就是凶手只是單單覺得好玩,現在知道了兩個殺手的身份後,他忽然想明白了過來,那是林純他們才發現他的時候,王熙華詭異恐怖的死法,只是眼前這個殘忍惡趣味的女人在招惹他而已。
瓊林島還真是出不了幾個正常人。
“我不殺你,但你會死。”於頑盯著她,語氣平和。
林純紅唇慢慢咧開,嬌媚的臉擠壓出悚然的笑,“想讓我死的人都比我死得早,於頑,我倒要看看,白玉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如果不是要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林純向來是怎麽有效怎麽來,從不管卑不卑鄙,雙手抽出兩柄槍後就朝於頑的方向射擊,子彈撞擊起一片土灰,又像是有人蹲在地上用腿橫掃地下的泥灰一樣,林純視線很快被一片灰黃擾亂,槍口稍稍放低的瞬間,於頑猛地從底下竄出!狠狠一腳踢向林純腹部,在她吃痛尖叫後退時精準抓住兩柄槍往相反方向帶,林純也是個瘋的,什麽都看不清但逮著手裡奪槍的那股力道往前撞,於頑險些被她一頭砸中,試探到於頑的方向後,林純咧嘴笑了聲,“隔這麽近,想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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