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昀瞥了眼楊若比他小了好幾圈的胳膊，兩手攬在楊若腰側，直接把他抱到自己身前，圈在兩腿中間，又把他睡衣袖子往下擼了擼。

　　“知道你厲害，但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反正都放在車裡，不麻煩，很方便。”

　　楊若老老實實靠著齊昀坐著，幫忙遞遞小東西，他其實也提前做了不少準備，提前半年就去考了駕照。

　　他的教練是個急躁的暴脾氣，楊若當時在駕校沒少挨罵，不光罵他，所有學員都挨罵。

　　楊若駕校學習的那兩個月時間，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後來都有了抵觸心理，但還是咬牙堅持去駕校學車。

　　齊昀知道之後親自教他，楊若覺得還是齊昀厲害，可比駕校教練牛逼多了，教了他幾個更簡單實用的倒庫方法，最後楊若科目二、科目三都是一次過。

　　楊若拿到駕照那天，顛兒顛兒地跑到齊昀辦公室，說要拉著他一起去慶祝，雖然開著導航，但還是總開錯路，兜兜轉轉，最後帶著齊昀直接開出了市區，一腳油門，還把車開進了鄉路旁邊的土溝裡。

　　最後兩個人灰撲撲地坐在田埂上，等著人來拖車，好在是個雲淡風清天，放眼周邊一片金黃的麥田，風景特別好。

　　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甚至還有個農家樂，路邊掛著采摘海棠的牌子。

　　等車一拖出來，楊若拍拍屁股上的灰，繼續坐上駕駛位，拉著齊昀直奔農家樂。

　　兩個人直接在農家樂裡過了一個周末，走之前還去果園裡摘了二十多斤海棠，回家之後全給親戚朋友分了。

　　這半年時間楊若的車技進步了不少，路上他跟齊昀換著開車，不好開的山路齊昀開，車少又平坦的公路就換楊若開。

　　兩個人一路上走得不緊不慢，全憑狀態來，狀態好就繼續，覺得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歇，走到哪兒算哪兒。

　　一路從北到南。

　　一路從春到秋。

　　楊若終於體會到了齊昀曾經說過的感覺——貼近。

　　他們不停往前走，下一秒永遠都是美麗又未知的風景，不變的是陪著自己往前看風景的人。

　　楊若覺得，這是一種幸運。

　　楊若不喜歡拍照，但是他卻喜歡讓齊昀給他拍。

　　齊昀一直背著他的相機，相機裡全是楊若，楊若認真開車的，累得躺在他腿上睡著的，蹲在小溪邊捧著水洗臉的，掛著汗珠仰著頭吹風的，雨天裡向他奔跑的，蹲在馬路邊認真看紅螞蟻的，因為沒看成日出皺著眉悶悶不樂的……

　　相機裡有楊若所有的樣子。

　　而齊昀相機裡的楊若，不光是在他們結婚之後。

　　齊昀以前從來沒跟楊若說過，他曾經偷偷拍過他很多次，從第一次在窗外拍他隔空彈琴開始，齊昀的相機裡慢慢地定格了楊若的很多模樣。

　　齊昀之前的相機一直放在地下室，後來還是楊若收拾地下室時無意間發現的。

　　那些畫面，像是能反射出齊昀當時透過取景框注視過來的眼神。

　　專注的，虔誠的。

　　無奈又隱忍。

　　跟以前不同的是，現在齊昀透過取景框裡眼神，只有專注跟虔誠。

　　-

　　楊若喜歡跟齊昀一起爬山，返程中他們在一座山上停了三天，因為楊若喜歡那座山上的日出，他們在一起看了三天日出。

　　前兩晚兩個人都是住在山頂的酒店裡，最後一晚兩人直接在酒店外扎了帳篷。

　　在外面扎帳篷的人並不算少，兩個人找了個相對僻靜點的地方。

　　楊若睡前跟齊昀說好第二天還要一起看日出，還定了4點半的鬧鍾。

　　但鬧鍾還沒響，齊昀半睡半醒，感覺身體一沉，他喘著粗氣睜開眼，兩手緩緩伸進被子裡。

　　帳篷裡還是漆黑一片，齊昀手心摁著楊若肩頭，又緩緩移到楊若腦後，手指插在楊若腦後發絲間，想用力，又怕弄疼楊若，只能忍著力道，指腹在楊若腦後用力揉了幾下。

　　“寶貝，”齊昀聲線悶啞，一開口沙沙的，“你今天早上，怎麽醒這麽早……”

　　楊若沒法開口說話，只是用鼻子哼了兩聲細膩的輕吟聲。

　　楊若在床上除了體力不如齊昀外，其他方面一直很放得開，齊昀粗喘的呼吸跟腦後發燙的指尖都像是鼓勵。

　　他們平時很少會這麽做，楊若沒個準備，最後猛地被嗆了幾下，偏頭咳嗽了半天，嗓子火辣辣的。

　　齊昀理智瞬間回籠，松開扣著楊若頭髮的手指，一把掀開被子，從旁邊的背包裡摸出水杯跟濕紙巾，坐起來給楊若擦了擦嘴角，又讓他喝了幾口水漱了漱口。

　　楊若拉開帳篷簾，吐了漱口水，又鑽回帳篷裡，整個人軟趴趴地躺在齊昀腿上，壓著聲音咳嗽了幾聲。

　　齊昀拍了拍楊若後背，又摸了摸他喉嚨，親了親他的額頭，有點心疼地問：“疼不疼？”

　　楊若哼唧一聲，已經緩過來不少，伸出舌頭舔了舔依舊酸麻的嘴角，兩眼還閃著光，小聲說：“你這次怎麽這麽快？”

　　齊昀隔著褲子在楊若屁.股上捏了一把，捏完之後又輕輕揉了揉：“……現在應該還不到五點，小妖精，我哪兒忍得住……”

　　楊若笑了下，還想往被子裡鑽，這回齊昀沒讓，直接抱起楊若掀開帳篷就出去了，趴在他耳邊說：“不在這裡了，我們回房間繼續。”

　　“我還要等日出。”楊若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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