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對這些人很滿意,把能量交給這些人,會是正確的決定。
無數銀色的流光從葉西的身體中分離出來,一次性分離太多的能量讓葉西的身體感受到了疼痛,他蹙著眉,額角的汗水一滴一滴地順著臉頰滑下去。
靳暄握緊了拳頭,他用盡了自己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自己衝上去製止葉西繼續下去的不理智行為。
葉西看起來疼得厲害。
他真的疼得厲害,那麽多的能量要一口氣從自己的身體裡剝離出來,而不是一次一點,所以這個過程會很疼,因為那些能量是葉西身體的一部分。
銀色的流光圍繞著葉西盤旋,久久不肯離去,就連底下等著接受異能的人看了都不忍心地挪開了眼睛。
“去吧。”葉西輕喃了一聲,那些始終纏著他的銀色流光才戀戀不舍地離去,紛紛注入到它們新的夥伴身體中去。
從來沒有被能量衝刷過的身體一時之間接受了能量的衝擊,一道道因疼痛而產生的悶哼響起,只是這悶哼聲持續了不超過三秒鍾就消失了,只有大家坐著感受身體變化的呼吸聲。
葉西欣慰地看著底下這些人,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晃動了一下。
靳暄趕緊衝了過來扶住葉西,緊張得手心裡全部都是冷汗。
葉西對靳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
然而下一刻,葉西的銀色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燥起來,柔順的短發成了一團毛躁躁的毛。
眼睛也發生了變化。
葉西的銀眸漸漸地失去了焦距。
“葉……西?”靳暄嘴角很勉強地扯了扯,卻怎麽也扯不出一個向上的弧度。
即使知道葉西壽命銳減必定是有變化的,可他眼睜睜地看著葉西一點一點地變化,怎麽可能會不難受?
葉西伸手摸了摸靳暄的臉,微笑著說:“不要擔心,過幾天就會好的,我也只是暫時失明而已,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了。”
靳暄咬著牙才沒讓自己的哭聲從唇齒間溢出來,只是熱淚滑落,葉西的手觸碰到了一瞬間就微冷的淚水。
“不許哭。”葉西說,“我看不見不代表你哭起來就不難看了。”
“好,我不哭,我不哭。”靳暄胡亂地抹了兩把,將眼淚給擦掉,只是眼眶還是熱得驚人,眼底蓄著淚花。
“葉顧問……”
這些陳萱千挑萬選出來的人看見葉西在自己的面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也很不是滋味兒。
“難道你們也想哭麽?”葉西靠著絕對的感知,與這些人面對面,“收起你們的脆弱與不忍,好好訓練,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收拾包袱滾出特別安全局。”
“是!”
聲音洪亮,立場堅定。
“靳暄教員會對你們進行培訓,各位努力。”葉西再次勉勵道。
——
陳萱看著窩在自己辦公室沙發裡吃零食的葉西,再次歎了口氣。
“你也太不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天知道靳暄攙著葉西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嚇瘋了。
葉西把能量從體內剝離之後的後遺症根本就不止壽命的縮短。
葉西難得的放下了銀月族王子的身份架子,就像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一樣,懶散地坐著,嘴裡還嚼著薯片。
“茉莉白桃味的薯片,你要嘗嘗嗎?”葉西笑眼彎彎,向陳萱搖了搖自己手裡的薯片。
陳萱:“……不了。”她不吃這種聽起來就奇奇怪怪的薯片。
“其實我覺得味道還可以。”他已經快把這一包薯片都給吃完了。
陳萱無奈:“葉西,我覺得你應該和我好好地討論一下你的問題,而不是借著薯片轉移話題。”
葉西吃掉了最後一塊薯片,然後抽了一張茶幾上的餐巾紙擦手。
“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的頭髮隔幾天就會長好的,眼睛也不是真的瞎了,而且哪怕我不用眼睛,也可以依靠感知。”葉西說著,把擦過手的餐巾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兩米開外的垃圾桶。
“你看,是不是很準?”
陳萱愁得想薅自己的頭髮,但是為了自己的頭髮著想,她還是沒敢動手。
“葉西,你是不是現在才步入青春期?”和叛逆青少年簡直一模一樣。
葉西沒叛逆,他很認真地跟陳萱說:“我真的沒有拿自己開玩笑,我還要和靳暄白頭到老呢,不會讓自己這麽早就涼涼的。”
“什麽?”陳萱揉了一把自己的耳朵,長期工作而無神的眼睛也迸發出了強烈的光,“你和靳暄……是情侶?”
葉西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很恩愛。”
一起見過晦暗的天空,也會一起迎來最好的未來。
陳萱一直以來都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面,沒有感情生活,所以她第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話,想了想,陳萱問出了一個在家裡經常會聽到長輩們問的問題。
“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等事態平息之後吧,現在忙,哪有時間策劃婚禮呀。”葉西提到婚禮時,臉上的笑意更盛。
“也是,一天天忙得不行,的確沒有時間策劃婚禮。”
陳萱松了口氣:“現在我是真的相信你了。”
她看著葉西提及靳暄時就淡不下去的笑意,心情也明媚了幾分。
葉西窩在陳萱的辦公室吃零食,靳暄則是在給這些剛剛成為異能者的人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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