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喻昊空第一次見洛懷景,也是黎雲深第一次見自己的師兄被一個十八歲的“本科生”打敗。
事後,這兩人還鬱悶了很久,一個是鬱悶自己一直以來的天才頭銜,被一個新人奪走,一個鬱悶明明是和雍大法醫系並稱的王牌,可在這一場比賽,禹大輸得太慘烈了,尤其是自己的師哥,在整個行業都嶄露頭角了,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打敗。
直到頒獎典禮上,禹城大學法醫系的副主任宣布洛懷景的身份時,這兩個人對洛懷景又有了新的認知。
二人本想著頒獎典禮之後和洛懷景相識一番,可典禮剛結束,洛懷景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此,喻昊空把洛懷景視為唯一的對手,而黎雲深,則是把洛懷景當成了偶像,一個比自己師哥年輕,還能打敗自己師哥的天才少年。
這兩人的提醒,讓蘇瀚對這件事情有了回憶。當初這個比賽的時候,禹城下面有個小村子,不知道什麽原因,全村的新生嬰兒,要麽畸形,要麽早亡,後來更是因為此事,鬧出了好幾起命案,禹城公安局就成立專案的查案小組,並且借調了蘇瀚,在那個村子,一待就是兩三年,再加上蘇瀚這些年會刻意避開和秦煜有關的所有事情,所有這件事就漸漸被蘇瀚遺忘。
黎雲深拿出當年的照片,一臉自豪地說:“老師,這可是當年讓組織部傳瘋的一張照片。那段時間,因為這張照片和懷景的聯系方式,組織部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喻昊空拍了拍黎雲深的肩膀:“別說廢話,老師,秦老師,當年懷景答辯的視頻,我事後專門從組織部那裡要了一個備份,這個視頻雖然不能完全證明懷景的學術問題,但起碼可以證明,洛懷景不是雍大打造的人設。”
喻昊空將視頻投放在電視上,所有人能清晰地看到,洛懷景當年答辯時的意氣風發,少年得志。
視頻中的他,面對台下人的問題,都能對答如流,面對喻昊空的追問,也能從容不迫地回答並反擊。
一場辯論,看得所有人驚心動魄卻又酣暢淋漓,直到最後,洛懷景以一個極其冷門的問題,擊敗了喻昊空,奪得了當年的冠軍。
視頻一結束,在座的除了洛懷景之外,都不約而同地鼓掌,江珩以以一個外圈人的身份到:“雖然我沒懂他們兩個到底在講什麽,但是這個視頻,我能感受到這兩人的針鋒相對。辰哥,這個視頻,你打算怎麽利用?”
沈懌辰握住洛懷景的手,感受著洛懷景掌心的冰涼與冷汗。他能從洛懷景的一舉一動中,看到他對這份工作的赤誠之心,也能明白他被人誣陷牽連老師與母校的無可奈何。
這個視頻,的確給了洛懷景希望,但以洛懷景的理智,他也能猜到:視頻如果不是出自禹大官網,那這個視頻,也會被淹沒在網絡的謠言中,可禹大的官網,又憑什麽賭上自己的名聲,去救一個外校的人呢?
也因為如此,洛懷景沒有過多的反應,沈懌辰拍了拍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聲安撫:“放心吧,我會說服禹城大學。”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當沈懌辰說出這話時,洛懷景覺得,禹城大學會幫他,蘇瀚也會幫他。因為他的沈先生不會食言,更不會對他食言。
“你有辦法嗎?”洛懷景用自己都無法感知的深情與信任凝視著沈懌辰。
被這樣道不清的愛意撩撥,沈懌辰在躁熱中哽了哽喉間的不快:“我有。”
他清了清嗓子,問蘇瀚:“蘇老師,禹城大學如果沒有辦法直接發出這段視頻,那可不可以在官網上,以宣傳的名義,將其中一個鏡頭剪輯進去,哪怕是校園報刊也行?”
“這倒是個好主意。”江珩以慣用娛樂圈的手段,一下子明白了沈懌辰的打算,就給所有人解釋:“禹城大學不可能把這個視頻放到學校官網,但是如果校園期刊與公眾號上出現一個片段,再加上當年的閉幕儀式,那我們就可以找人把這個視頻放出去,這不就相當於有雍大和禹大的聯合聲明嗎?”
“聰明。”沈懌辰難得誇讚了一句,“我們可以一步一步往外放,等黑粉上鉤後,在逐步放出視頻打臉,他們越是活躍,我們就越可以利用網絡反追蹤,對他們提起訴訟,說不定,可以靠著這些人,查清到底是誰在黑景景,黑秦老師,黑雍大。”
沈懌辰挑明的思路讓所有人看到了一絲曙光,秦煜神色憂慮地掃了一眼蘇瀚:“方便嗎?”
“禹大那邊我去交涉。我雖然不屬於行政部,但讓他們發一篇宣傳稿問題不大。但是時效性,不好說,今天周四,校園媒體平台的內容已經定死了,這個宣傳稿,最早也在下周一。”
沈懌辰斂眸,神色凝重:“下周一也可以,這兩天,我打算帶景景回家見爺爺,順便帶他散散心。”
蘇瀚的為難是教職工,沒有辦法直接行政那邊的事情,能放到周一,已經是極限了。
喻昊空推了推眼鏡,“兩位老師如果信得過我,可以交給我去辦。之前因為參加這個節目,校部那邊想要給我和雲深做一次采訪,但當時因為太急,我給推了。我可以寫一篇采訪稿,直接給他們。而且,研會主席,我曾經指導過他論文,校報或許不行,但他們的公眾號,或許可以。”
“不一定你寫,可以讓連線他們,讓他們直出。”黎雲深的思維比喻昊空更活躍一些,“師哥,你覺得我現在問問媒體部那小姑娘,然後出幾張簽名照,能不能讓那些人今晚把東西趕出來?江江,沈影帝,能不能連個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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