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銘興奮地雙掌合十道謝,然後直接往產房裡闖,絲毫沒顧忌到醫生手裡的洛懷景。
沈偉彥反應過來從醫生懷裡接過洛懷景,還得提醒這個忘乎所以的人:“哎!你沒消毒,產房不能進去!”
“對對對!我忘了,太高興了,太緊張了!景兒沒事。”洛澤銘也冷靜下來,“醫生剛才說男孩女孩?”
“男孩!”
洛澤銘突然就惆悵下來:“怎麽就不是個女兒呢?怎麽不能和景兒一樣,是個漂亮閨女呢?偉彥,這要是個女兒,我就能如願,而且女婿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這也放心。怎麽就不是個女兒呢?”
“對呀,怎麽就不是個女兒呢?”沈偉彥也有一絲失望,但很快被喜悅取代,他踹了一腳洛澤銘,“行了,接受事實吧。男孩也不錯,當個兄弟嘛!將來說不定還能繼承你的法醫事業,女兒我可舍不得。哎,蘇景出來了。”
洛澤銘被迫接受事實,直接去了蘇景的病床前,直到沈偉彥把孩子遞到兩人跟前,洛澤銘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有兒子了。
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中,當天晚上,卻傳出蘇景病逝的消息。
有了同樣的喪妻之痛,這二人更加惺惺相惜,都以為縱然自己不續弦,也可以給兩個孩子一個美好的家庭與未來,可偏偏,一切在洛懷景十歲那年,沈懌辰十二歲那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幾人外出遊玩時,兩位父親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洛懷景和沈懌辰同時失蹤。
當天晚上,沈偉彥就收到了綁匪的來信,要求他獨自一人帶著贖金,在凌晨四點,去指定的地方交易。
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沈偉彥答應了綁匪的要求,可久在公安機關的洛澤銘,卻不同意沈偉彥冒險。可還沒等他報警,就收到了綁匪的威脅信,信中是洛懷景的貼身衣物,只是那衣服上,明顯帶著血。
尤其是信中提到,他們的目標,只有沈懌辰,只要洛法醫不參與,他們就保證洛懷景的安全。
沈偉彥為了洛懷景的安全,逼著洛澤銘不參與,可洛澤銘又怎能放心?
於是,二人一個準備贖金,按照綁匪的要求去做,另一個,則在孩子們的失蹤現場,尋找綁匪留下的證據。
當天晚上十點多,洛澤銘在離他們白天露營不遠的一處草地上,發現了洛懷景留給他的證據。
他本想著直接報警或者告訴沈偉彥,但又擔心沈偉彥此刻被他們監視,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順著洛懷景留給他的證據,一點點,摸索過去。
終於在凌晨三點,發現了兩個孩子被藏匿的地點,洛澤銘直接給公安的同事發了加密短信,但隨著綁匪給的時間越來越臨近,洛澤銘清楚,他可能等不到自己的同事來,可他又覺得,綁匪的目的,絕對不止沈懌辰那麽簡單,所以洛澤銘做了生平最錯誤的選擇。
洛澤銘在暗處發現,看守孩子的就兩個人,他在外面用手機放了警笛聲,吸引一個人的注意力,趁著那人出來,洛澤銘悄悄接近門口,製造出一些響動,裡面的洛懷景立刻察覺異動,狠狠地掐了一把沈懌辰,然後放聲大哭。
守在裡面的人看著原本警惕地盯著門口,可因為兩個小鬼的哀嚎,被嚇得轉身,怒吼道:“哭個屁,再哭老子把你舌頭割了。”
短暫的間隙,洛澤銘抓住機會,利用法醫對人體的了解,直接用板磚砸向綁匪的太陽穴,讓其出現短暫的意識喪失,趁著這個功夫,帶著兩個孩子逃了出來。
可還沒跑多遠,原先出去的那個人撿到洛澤銘的手機,發現警笛聲的來源,瞬間明白自己中計了,反過頭來追幾個人。
洛澤銘雖身手不錯,可帶著兩個孩子,他知道自己跑不過那個人,就想趁著夜色,將兩個人藏起來,可不超過十二歲的兩個孩子經歷了綁架,如今見到大人,怎麽會放棄僅有的稻草。
洛澤銘邊安撫邊叮囑洛懷景:“法醫守護人權,景景最聰明,知道給爸爸留下記號,而且景景將來是要當法醫的,那爸爸相信,景景一定可以保護好懌辰哥哥,對不對?”
洛澤銘說完,牽起沈懌辰的手,交到洛懷景手中:“懌辰,你相信弟弟嗎?”
沈懌辰瞥了一眼洛懷景,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點頭說:“我信。”
“好。”洛澤銘指著北極星,“景景,你看到那顆星星了,記住他的方向,天亮了,如果爸爸還沒回來,就往這個方向走,尋找警察的幫助。”
洛澤銘將二人妥善安置,又撿了兩個木樁,披上兩個孩子的衣服,抱著往反方向跑去。
就這樣,等了兩三個小時,天終於亮了。
洛懷景抖了抖已經麻木的腿,軟糯糯地開口:“懌辰哥哥,我們走吧。”
“景景,不等洛叔叔嗎?我還是害怕。”沈懌辰瑟縮在洞裡,不敢動彈。
“懌辰哥哥不怕哦!爸爸說我是英雄,將來要當法醫的,那我可以帶懌辰哥哥回家,找沈爺爺。”
沈懌辰看著洛懷景逞強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他覺得洛懷景好像很可靠,也就放松下來,看到洛懷景手上的傷口,掏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打了個蝴蝶結:“還疼不疼?你說你昨天怎麽那麽笨,摔個跤手也能蹭到別人腳下,還讓他踩一腳。”
“才不是笨蛋,”洛懷景叉腰反駁,“那是因為我發現他腳下有紅土,可是那塊離紅土的那個地方也不是很遠,人來人往就一定有,所以我只能弄出點血,然後在血上沾了紅土,這樣爸爸就一定能發現,我們在紅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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