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銳收斂起笑容,看著不斷刷新的言論冷笑一聲:“倒也不必覺得他被粉絲牽連,夕斕傳媒這個公司,極其擅長粉運,秦凌能有這麽多粉絲,也都是夕斕傳媒運作的功勞。”
“他那經紀人會安插職業粉絲進入粉群,靠分享秦凌未放出的邊角料成為值得信賴的人脈大粉,一些秦凌和團隊不好明面上指揮粉絲做的事,就安排這些人脈大粉傳達進粉絲群。”
“他們會引導粉絲為秦凌做數據,刷榜單,買水軍,控評控讚,也會暗自挑撥粉絲內部互撕爭寵,消耗粉絲關注別的劇和綜藝的時間,至於指使粉絲跟隊友粉其他藝人粉撕逼固粉,更是稀松平常。”
“粉絲不知道,那些輕描淡寫踩秦凌卻又沒有實際黑點的軟文,根本不是他們所謂對家發出來的,而是秦凌團隊發的,為的就是讓粉絲在為秦凌衝鋒陷陣的過程中加深愛意,付出更多沉沒成本,沒辦法脫粉。所以培養出這樣瘋狂激進的粉絲,也是他們利用愛意的反噬。”
唐寧夏扯唇一笑,好像這些消息並不讓他覺得驚駭,反而頗有趣味。
玩髒的,看來還是對方更勝一籌。
唐寧夏這才想起來叮囑賀銳:“謝總吩咐過,這些肮髒事情,都不要讓明照知道。”
這話還是謝沂送明照去機場那天說的,算算也過了挺長時間。
那天謝沂和唐寧夏都不方便露面,最多只能送到機場停車場。
賀銳急急忙忙下車搬行李,明照正打算推門下車時,謝沂一把拉住了他。
明照不明所以,扭過頭看向謝沂,他戴著頂漁夫帽,頭髮都遮在帽子裡,顯得一雙杏眼尤為黑亮。
謝沂望著他的眼睛,舌尖在齒內輕輕掃過,輕飄飄道:“一走三個月,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明照眼瞼顫了顫,眼眸上下打量,最終落在謝沂攥著他手臂的大手上。
因為基因的緣故,謝沂的手掌比他寬大些,輕松就能圈住他的小臂。
明照輕吸一口氣,小聲嘟囔:“又不是見不到了。”
謝沂聞言,輕笑,手指用了點力氣,在明照柔軟的小臂內側捏了一下:“幾年不見,越來越沒良心。”
明照覺得小臂酥酥麻麻,這種力道,不像生氣,倒像調情。
他喉結一滾,含糊道:“你少喝酒吧。”
謝沂眉頭一蹙:“我什麽時候喝多過?”
他不記得自己回國後有肆無忌憚酗酒。
他對自己的要求還是很嚴苛的,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酒醉失態的窘境。
明照睨他一眼:“那你......”
那天在電話裡,曖昧又沙啞的說,你最好祈禱我不喜歡(這套造型)。
謝沂挑眉質詢。
明照扭開臉,開門下車,故作冷靜:“算了。”
謝沂也不攔著,慵懶地靠在車座上,看明照戴上口罩,低調跟上賀銳。
兩人揮手告別,一起登上電梯。
謝沂一直等到明照的背影消失,才慢慢收斂起笑容,抬手關上車門,語氣低沉道:“可以對付夕斕傳媒了,不用留余地。”
唐寧夏扭回頭,似開玩笑似認真道:“哪怕讓秦凌死在你弟弟走過的彎路上嗎?”
謝沂目視前方,淡漠道:“文明點,開車吧。”
唐寧夏深笑,輕聲道:“你真該把明照帶出國,他要是陪你過了這七年的日子,對付一個秦凌算什麽。”
身上流著外族血統,卻要在家族一眾子侄中站穩腳跟,贏得認可,掌握權力。
謝沂這七年過得一點也不輕松。
謝沂卻突然盯著唐寧夏,琥鉑色瞳仁深邃冰冷:“處理秦凌和夕斕傳媒的事,也不要讓明照知道。”
唐寧夏失笑:“你也太護犢子了,伊茲女士知道了會吃醋的,明照畢竟已經二十二歲了,他未必不懂。”
謝沂輕歎:“明照要是來娛樂圈玩票的,怎樣都無所謂,可他是真想做個好演員,也是真的相信只要足夠努力,就一定能實現夢想。他的理想主義和演藝事業,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唐寧夏了然,轉回身,握住方向盤,打了個轉向:“所以你希望幫他掃清垃圾,遠離陰謀算計,可你就不怕他功成名就,給人介紹經驗的時候誤人子弟?”
謝沂:“別人子弟關我什麽事。”
唐寧夏聳肩:“你有時候真不像個哥哥,倒像是……”
謝沂挑眉:“什麽?”
唐寧夏意味深長的一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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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播出倒計時兩天。
秦凌的負面新聞余溫未消,《面具之下》又釋出一小段花絮。
這段花絮,是截取的MJC幾位成員觀看節目時的反應。
選秀綜藝,絕對主角始終是選手,次主角是評委,鏡頭分一分,也就不剩什麽空閑時間了。
嘉賓就是比評委還要低一等的存在,在正片中根本給不了什麽鏡頭。
但MJC畢竟正當紅,還有數量不少的團粉,於情於理,都不能怠慢。
所以他們的鏡頭,往往會通過花絮的形式分享,不佔用節目正片時間。
花絮中,林鹿園猛地站起身,怔忪望著舞台,不一會兒,眼圈就紅了。
他僵硬地站在那兒,似乎還有點委屈,舞台燈光一晃,隱約還有淚水閃爍。
參正就坐在他身邊,大概第一次見林鹿園這麽出格的舉動,先是驚訝,隨後偷偷扯了扯林鹿園的袖子,似乎想讓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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