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郝清越呢?
縱然不喜歡原先那個郝清越,但到底郝父臨終前他是答應過要看顧他一生,如今……
這人突然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任廣溯很想問,但又擔憂一旦自己點出他的秘密會引來禍端,不免開始猶豫。
一個心中懷著一大堆猜測複雜念頭,一個則專心致志的享受美食,這頓飯吃的竟也安穩。
收拾掉碗筷後任廣溯還在椅子上坐著,倒了藥來時郝清越沒忍住問:“你怎麽了?”
任廣溯抿唇,“沒事。”
這明顯有事啊。
但人家不想說,郝清越糾結著也不敢問,“那你先把藥喝了?”
一看見藥任廣溯就蹙了蹙眉,不過最後還是很乾脆的喝了。
苦味在口腔中彌漫,任廣溯覺得自己連皮肉骨髓應該都是苦的。
結果他才擱下碗,就聽見郝清越說,“張嘴,啊——”
“怎……唔。”嘴巴裡突然被塞進了什麽甜絲絲的東西,任廣溯嚼了下,發現是蜜餞。
郝清越維持著那個靠近給他喂蜜餞的動作,眼睛都笑的彎了起來,“這樣嘴巴裡就不會苦啦~”
任廣溯對上他這笑彎眼的模樣,莫名的有那麽一絲不自在,隻佯裝鎮定的說:“我不需要。”
“胡說!”可能是以前哄親戚家小孩帶來的後遺症,這會兒郝清越不自覺就用了哄小孩子的語氣,“良藥苦口,所以藥還是要乖乖喝的,但喝完藥就該給獎勵。”
“……”任廣溯:“你在哄小孩?”
郝清越臉上一熱,聲音也小了,“不是哄小孩,是哄你。”
任廣溯呼吸一頓。
郝清越又羞又慌,轉身拿起藥碗,丟下一句“我去洗碗”就跑了。
好一會兒,任廣溯長直的手指才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緩緩的嗤了聲。
溜之大吉的郝清越想起自己色膽包天時說出的那句撩人話,心臟就撲通撲通跳的飛快,連耳尖都紅透了。
他一時半會不敢面對任廣溯,在廚房裡磨蹭到天都黑了才出來。
好在天氣不錯,月光很亮,不用提燈籠都能看清路。
等磨蹭到內室外,窗戶上依舊隻映出一點昏黃的光,任廣溯應該睡了吧?等睡了這一覺,明早起來就是嶄新的一天了,那句話應該也能過去了。
這麽一心理建設,胸腔裡踹著的小兔才跳的沒那麽快了。
推開門,任廣溯……
沒睡。
郝清越僵在門口。
任廣溯抬眼看來。
兩人四目相對。
就很相似的場景,就好像曾經在哪裡經歷過。
“怎麽不進來?”
很好,就是昨晚的配方。
郝清越記住教訓,刻意控制著自己轉身關門的動作,然後深吸一口氣,再轉過來盡量平靜的問:“還沒歇息嗎?”
任廣溯語調平淡的說,“在等你。”
郝清越好不容易平複一點的情緒瞬間亂了,結結巴巴的問:“等我、幹什麽?”
任廣溯眉宇微挑,“你先更衣上來。”
更衣……
上來……
這漫漫長夜,孤男寡男的……
郝清越臉紅了。
心裡:他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主動了?!
“我……”
見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任廣溯突然就覺得挺有趣,“需要我幫你更衣?”
郝清越急了,“不用!我、我自己來……”
或許是心裡有鬼,明明裡邊穿了內襯,但郝清越卻害臊的背過了身,連解衣帶的手都是抖的,滿腦子都是任廣溯美色撩人的模樣以及成年人才能開的車。
郝清越腦袋犯暈,磨磨蹭蹭的甚至想奪門而逃,這就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等好不容易脫好衣服要去吹油燈了,就聽對方又說了一句,“先不吹燈。”
郝清越:“……”
腦子裡正開著大火車的人聲若蚊吟,“還是吹掉吧。”
站在床下那雙腿都在打顫。
任廣溯若有所思,“那就吹掉吧。”
郝清越松了口氣般的麻溜把油燈吹掉了。
任廣溯依舊給他留了位置,自己躺在裡側。
郝清越盯著那空的半張床,最後心一橫,不就是車嗎!反正自己也覬覦人家,既然人家現在有那個心思那不是應該高興嗎?!都是合服夫夫,履行夫夫任務不是正常的嘛!
於是,就憑對方模棱兩可的話就把自己思想洗乾淨的郝清越躺上了床。
不知為何,前一刻還安慰的頭頭是道的人腦子裡這會兒又暈了,也不知道是就死赴義呢還是心有期待,他嘴裡還問了句,“我更衣上來了,你要做什麽?”
他正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然後就聽枕邊人說了一句,“要跟你談談你說的開鋪子之事。”
郝清越:“???”
我說的什麽事??
郝清越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鋪子?”
“嗯。”任廣溯語調平平,“你既說了要開,那便要籌謀一番。”
腦子裡車都開到縣城邊緣的郝清越:“……”
他臉頰爆紅,這回是被自己羞的。
天哪,郝清越你都想了些什麽?!
人家哪句話說了要跟你……
郝清越痛苦閉眼,他怎麽這麽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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