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燒一個鍋先把小青菜焯水,然後再下料把醬炒出來,最後微擦點油攤餅。
攤餅的時候火要小,等皮面起泡時刷一層醬上去,瞬間鍋裡就爆發出一陣驚人的香味,勾的剛洗漱好過來廚房的任廣溯不自覺的輕嗅了一口。
他又在做什麽好吃的?
懷揣著這樣的疑惑,任廣溯到了廚房前。
正在忙碌著攤餅的郝清越看到了他,臉上的立馬露出笑來,“你起來啦?”
“起來了。”任廣溯走進去,問道:“在做什麽?”
郝清越手上忙個不停,嘴裡不忘回答:“做醬香卷餅。”
任廣溯看向鍋裡,只見裡面金黃的餅皮已經開始起小泡泡,郝清越速度飛快就往上邊刷了一層褐色的醬,遇熱香味立刻就爆發出來,跟他剛剛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任廣溯認出來那是家裡買的大醬,但是從來沒有這麽香過,“這醬你重新弄過?”
“對,我下料又炒了一下。”郝清越把攤好的餅皮撈起來,臉上散發著自信的微光,“怎麽樣,聞著還不錯吧?”
任廣溯不吝實話,“挺好。”
得到美人認同的郝清越高興的不行,然後就給美人指派活計,“小青菜應該不燙了,你把它們和黃瓜都切成絲,我這會兒忙不過來。”
任廣溯應了聲好就去忙碌。
在他那前十多年的歲月光陰裡,舞刀弄槍雖然有,但也只是君子技藝,從來沒有進過廚房,更不談洗手作羹湯。如今會的,都是任氏被抄後不得已學的。
從郝家遣散仆奴後,郝父終日纏綿病榻、郝清越少爺心性隻知日日憂心、從不屈尊降貴過問這些事,任廣溯念他不易,也從未提過這些,只是主動操持著。
他也食過珍饈佳肴,面對自己做出來的飯食自然無法下咽。但人活著,總得去習慣這些變故,所以只能努力去做好一些,練到如今,那刀工倒是勉強能看。切個絲什麽的,也難不倒他。
在任廣溯切菜的時候郝清越就攤餅,然後順便抽空把已經煮的沸騰的鹵味撈起來,等等放涼後還得切絲。
兩人合力這速度就快了不少,等到郝清越把和的面全攤成餅時任廣溯也把小青菜和黃瓜切好了。郝清越揀出一部分鹵味,想自己動手把東西切了,但任廣溯接了過去,郝清越也就沒爭。
攤好的餅皮上刷過醬,然後放上焯過水的小青菜,中間夾著鹵味,最後再覆蓋一層黃瓜絲,而後把餅一卷,就成了醬香卷餅。
醬香卷餅不算小,一口咬下去先是雜糧面的勁道,而後是醬的微辣鹹香,接著是小青菜的苦中帶甜,再夾雜著鹵了一晚上已經入味的甜中帶麻、麻中帶辣的鹵味的複雜滋味,最後再來黃瓜絲的清甜解膩……那滋味豐富的簡直是無法形容,一口咬下去叫人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先吃再說!
任廣溯非常的驚喜,他沒想到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做,最後出來的竟然是這麽美味的東西,比起以前京都酒樓裡的東西也不差了。
難道他以前是個廚子?
郝清越不知道自己的事業在任廣溯心裡已經變成了廚師,他嘴裡還在問:“怎麽樣,覺得好吃嗎?”
任廣溯依舊不吝實話,“不錯。”
被美人認同的郝清越高興的眼睛都笑彎了,然後拿起一個醬香卷餅繼續吃!
第13章
朝食過後任廣溯主動的去洗碗,郝清越也沒跟他爭,倒是去把煎藥的小爐子點上火,而後下水把任廣溯的藥給煎了。
之前取藥的時候關大夫交代過,郝清越記下了倒也會。
等任廣溯將灶頭碗筷清洗乾淨,藥罐子裡已經飄出濃鬱的藥味。
任廣溯說道:“我自己煎就好。”
“沒事啊,你洗碗我煎藥,總得乾一樣。”郝清越蹲在藥罐子旁邊,還往下面添了根柴,轉頭一笑說:“總不能閑著。”
真心的笑容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任廣溯也稍稍放松了些,“現在我來。”
郝清越站起身,“那你注意看著,我出去逛逛。”
任廣溯知道他是要出門看物價,“好。”
郝清越確實是要出門去尋摸行情的。
郝家以前是有錢人家,原身哪怕是被繼母苛責也不曾過問過采買的事情,等後來家業敗落之後他整日裡擔心郝父的身體、等人去了後又渾渾噩噩的,根本就不曾操心過這些事情。要他說縣裡哪家的點心齋糕點最香甜、哪家的酒樓味道最可口他倒是能知道,至於菜價糧油這些是指望不上的。
現在既然決定要做這個生意,那得先把物價問清楚,之後才好定價。
郝清越出了常梨巷,然後先是在繁華的北街轉悠了一圈,之後又去熱鬧的東街。
東街是碼頭所在地,凌浚河從這邊匯入義江渠,來往的商客尤其多,那些個攤販也愛往這邊來,甚至還有鄉下村裡的人在這邊擺攤。像遠道而來的特產,手藝匠人做的木雕泥人風箏等,還有自周邊村鎮帶來的土雞蛋野菜菌菇青菜等等,外加些賣包子饅頭面條等吃食的,那可真是應有盡有。
郝清越看見能用來鹵的都去問了遍價格。
其實萬物皆可鹵,以前他媽店裡賣的鹵味種類就非常的多,單說一隻鴨,那都是鴨頭、鴨脖、鴨翅、鴨腸、鴨肝、鴨腿、鴨肉、鴨架等等全部剁開分賣的,鴨架幾塊錢一個,鴨翅幾十塊錢一斤,各類的價格還不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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