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溯被郝清越這個模樣看的實在心熱,嘴上卻說:“若是你想自己來也成。”
“不不不。”郝清越腦袋登時搖的宛若撥浪鼓,“還是你來吧,我不行的,你來你來……”
任廣溯哭笑不得的問:“怎麽這麽怕?”
郝清越臉紅了,聲若蚊吟,“就是做不來啊……”
任廣溯“嗯”了聲,“那便我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郝清越自己腦補過頭,愣是叫他從任廣溯這兩句話裡聽出來一絲寵溺之意,然後臉紅的宛若一隻煮熟的蝦子,心跳快的不行。
他手足無措,緊張的很,“那你先、先忙著,我回屋裡去把東西放下。”
任廣溯應聲,“好。”
郝清越踹著一隻兔子快速跑了。
尚且還跪在地上的王二一家倒是看明白了,這兩位主子只怕是那種關系,而且家裡頭手段厲害的應該是眼前這位。
正想著,上頭傳來了聲音,“都起來吧。”
原先王二一家就是為奴的,在大戶人家裡頭伺候過人,這會兒倒是有為奴者的自覺,聽到聲音連忙謝恩站起身,頭卻不敢抬,隻低垂著。
見他們這樣任廣溯心裡頭勉強還算滿意,也不刻意刁難,隻淡聲開始給人立規矩。他大戶人家出身,從前身邊沒少過伺候的人,如今這各項要點都說的都非常清楚。
第30章
待郝清越去內室將王二一家的賣身契放好又取了些銀兩出來時任廣溯那邊要立的規矩也立好了,任廣溯此時正坐在堂裡喝茶。
郝清越原先心裡頭那點緊張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這會兒見到了人又有了些不自在,他坐下倒了盞茶水喝,拿著杯盞才小聲的問:“都說好了嗎?”
任廣溯瞥他一眼,答了句:“交代過了。”
郝清越松了口氣似的,“那就好。”
任廣溯卻又問:“你怎麽瞧著這麽害怕?”
郝清越臉色頓時一僵,結結巴巴的否認說:“沒有啊……”
任廣溯隻瞧著他不說話。
郝清越只能絞盡腦汁的想借口,“我就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好……怕做不好。”
其實是不敢,怕被他爸媽拒絕念叨說他這麽做不對,長期的心理陰影讓他對這些事很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有種潛在的畏懼感。
只是現在這些話他不能說,因為說不清楚,畢竟他現在只是失去了雙親的郝清越。
任廣溯知曉他沒有說實話。可都這麽再三的問了,郝清越依舊否認,可見是不會坦白說的。任廣溯就想,只要一日沒點明他非原來的郝清越的這個情況,只怕這人就一日不會交代的。
任廣溯思來想去,還是把心裡頭的念頭按捺了回去,沒再提這一茬。
他站起身來,郝清越跟隨著抬頭,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
任廣溯說:“走吧。”
郝清越疑惑,“去哪兒?”
“不是要去采買明日鋪子裡要賣的東西嗎?我與你一道去。”任廣溯說。
郝清越:“???”
他滿頭問號,確認似的,“你要和我同去?”
任廣溯:“嗯。”
自打郝記重新開張後,任廣溯每天早上雖然都要去鋪子裡幫忙售賣,可回來後的采買清洗準備工作郝清越卻從不讓他沾手,怕他累著了。任廣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見郝清越那每次欲言又止著提醒的模樣,也不忍心太為難他。當然,也有不敢真跟他唱反調的因素在。總之,東西賣完後他就沒幫別的什麽忙。
現在聽任廣溯要和他一塊去采買,郝清越第一反應就是,“不必了吧,我自己也可以的。”
任廣溯卻是說:“你先前要去幾趟,如今新買了下人,不如一趟做好。王二他們性情如何還不好評判,我與你同去瞧瞧。”
這解釋聽著合情合理,郝清越沒話了,“那好吧。”
兩人收拾下茶盞,才又去喊人。
此時王二家的正帶著王丫鋪床呢,王二則跟王平在歸整桌椅板凳等器物。這些東西原先都是放在庫房裡的,是先前郝家的奴仆用的,因著東西都沒壞,就一直留著,日後不論是拿出來用還是賣掉都成。現在倒是不必再去買。
聽見郝清越在喊,四人立馬從屋裡出來,“老爺。”
郝清越聽著這稱呼就覺得怪怪的,活像他已經七老八十一樣。他有心糾正,但一時間又想不出個合適的來,總不能讓他們喊名字吧?
最後郝清越忽略掉那股不自在,隻說:“我們現在要出門采買,王二你和……”郝清越原本想喊他媳婦的,但想著他們剛來,屋裡頭總得收拾一番,等東西買回來就要忙碌著清洗沒時間了,所以改了話,“你跟你兒子和我們出門一趟。”
王二和王平立馬應是。
見王二家的在緊張等待安排,郝清越便又說了句:“你們兩個留在家裡收拾屋子吧,等東西買回來就要乾活了。”
王二家的和王丫連忙應聲,得了話心裡頭的緊張都散了不少。
郝清越和任廣溯就帶著王二王平出門采買。
如今郝清越已經把東街那邊的攤位都摸清楚了,哪家的雞養的最好、哪家的鴨不錯,那叫一個輕車熟路。
賣肉的攤販尤其喜歡郝清越。以往他們的下水那是根本賣不出去的,一整天肉賣完還得把下水拿去扔掉,事兒還不少。如今郝清越一來,攤位上的大腸小腸豬肝豬肚豬心豬腰等等下水都能被包圓,別看這些東西髒汙,可真要稱起來那一副下水可不輕,賣出去得有大幾十文錢的收入,這些錢拿去買什麽不好?這不,見著人遠遠的來了,一個個可親熱,跟看見財神爺似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