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獵打斷:“我是閑雜人等嗎?我是嫌疑人!”
季沉蛟:“……”他見過的奇葩多了,但也沒凌獵這麽奇葩的,哪個被暫時拘留的到了四十八小時不趕緊跑,凌獵倒好,賴多少天了?
“反正我不回去,我冤枉,在你們還我公道前,我哪也不走!”
季沉蛟倒不是真想趕凌獵,凌獵渾身是謎,讓他待在自己的可控范圍內,心裡多少踏實些。
回到夏榕市時已是中午,季沉蛟直接將車開到斜陽路。這裡熱鬧極了,又死了人的消息早就在網上傳開,警戒帶外守著各路主播、自媒體,做生意的也不做了,湊在一起八卦吃瓜。
警察也是出奇的多,重案隊和北城分局、派出所的人都在。
季沉蛟聽人說:“是不是有什麽逃犯藏在咱們這?幾天死兩個人了,電視裡不都這樣演?一棟樓裡不斷死人……”
“季隊,你來得正好,我剛還跟梁哥打電話呢!”何風揮手,臉色嚴肅,“死者身份大致確認了,你猜是誰?”
季沉蛟:“別賣關子。”
“唐小飛,四十三歲,和黃勳同住在同一棟樓!2-2的住戶就是他,他和他老婆離婚,現在一個人住,黃勳同死的時候,我們不是做排查嗎,那時他都還在,沒什麽異常,突然就遇害了。”
“這事已經引起恐慌了,住在這裡的人覺得有人盯著斜陽路的人殺。但兩起案子暫時還沒有什麽共同點,尤其是作案手法,殺黃勳同的人很專業,殺唐小飛的就很普通,勒了幾次才把人勒死。”
季沉蛟來到唐小飛的家,他的前妻剛認完屍,臉上驚恐未消,面對警方的詢問很不耐煩。
“活著的時候是個爛人,死了還不讓我消停!我早就和他離婚了,幾年沒來過這裡,我哪知道他和誰有恩怨?你們問我也是白搭!”
前妻有很明顯的口音,一聽就不是夏榕市本地人。這口音讓季沉蛟頓時一凜,因為就在幾小時前,他滿耳朵都是相似的口音。
第18章 雙師(18)
“你是銅河人?”季沉蛟用帶著方言的調子問。
唐小飛的前妻怔了下,態度立即和緩,“銅河市路長縣,你也是?”
季沉蛟當年接受特刑專訓時,就學過怎麽在短時間內掌握一門方言。這是出某些任務時的必備技能,到了一個地方,如果不能立即融入,行動起來可能不會太順利,學會方言就是融入的一種方式。
他在路長縣待了兩天,方言學得有模有樣。
“嗯,大學考到夏榕來了,你呢?”季沉蛟和唐小飛前妻攀談起來。
前妻深深歎氣,“我?我就是被那個死東西拐來的!”
“怎麽說?”
“唐小飛騙我啊,說在夏榕有房子,要和我扯證。夏榕比我們銅河發達嘛,我也不想一輩子待在小縣城,就和他來了。哪知道他有個屁!就這房子還是我家出了大半錢!”
季沉蛟:“你們是在路長縣認識的?”
前妻說起自己和“怨種”丈夫結婚的經歷——
十多年前,她二十八歲,還沒結婚。這年齡在小縣城已經算大齡,家裡成天催著她相親。但她家沒什麽錢,能相到的都和她的家庭條件差不多。
後來,她遇到來路長縣務工的唐小飛。唐小飛當時長得一表人才,很會說笑話逗她,雖然只是個建築工人,但言談之間讓她覺得這是個很有上進心、很會為將來做打算的人。
加上家裡不停催,她便與唐小飛談起朋友。
她起初是不急著領證的,但是談了幾個月後,路長縣突然發生一件大事——就是王順家的那場火災。
一時間,幾個工地都擱置下來,唐小飛也沒了工作。
火災在當地人眼中很不吉利,建築隊也都想走。唐小飛問她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走,去夏榕市。
她同意了。
結婚的頭幾年,唐小飛還算老實,夫妻倆各自打工,一塊錢掰成兩半花,共同操持著家庭。
到了計劃買房的時候,兩人倒是看過其他地方的房子,無奈都買不起,才買下了租住的房子。
租著租著就買了這種事在斜陽路很常見,畢竟在這裡租房的人都不富裕,也都想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好景不長,在孩子上小學之後,她發現唐小飛越來越混帳,通宵打牌不說,居然在外面買那種幾十塊的女人。
她又氣又惡心,被背叛的心情都得靠邊站,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染病。
於是兩人離婚,她帶著孩子搬出去,沒了男人的拖累,擺攤賣鹵菜,過得比以前更好。
季沉蛟問:“唐小飛那夥人是不是給王順乾活?”
前妻緊張起來,“好,好像是,怎麽,這事和那場火災有關?”
季沉蛟再問:“黃勳同也給王順乾過活,你們是一起從路長縣來到夏榕?”
前妻搖頭,“你這麽說我想起來了,有件事很奇怪。唐小飛提過黃勳同,說他們總欺負他,還跟我炫耀。我和唐小飛搬到這裡來時,我聽說樓上有個人叫黃勳同,還問過唐小飛。我覺得大家都住在一起,這不是有緣嗎?但唐小飛發脾氣,讓我不要和黃勳同說話。”
季沉蛟問:“你在路長縣見沒見過黃勳同?”
“隻遠遠看過。名字聽過好幾回。”
“那你知不知道唐小飛隊上其他人後來都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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