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問弦說:“事故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所以還不到確定誰來負責的時候。”
趙皆淒慘地一笑,“但公司就是這個意思吧?本來這種戶外擴展是人力資源的事,怎麽都不該由我來組織。人力想甩鍋,我只能接著。你說的C級D級,這個是我定的。我沒有詳細去看項目,也沒注意到橫索橋是唯一不需要安全繩的空中項目。如果我知道橫索橋會出事,我一定不會選D級。”
梁問弦問:“你們部門男員工更多,為什麽不像以前那樣選C級?”
“男員工多,但不代表沒有女員工。我們不能只看到男人,忽視女人吧?”趙皆歎氣,“去年我和你想法相同,覺得新員工基本都是男的,選C。但是去了才發現,C級的有些項目女士做起來真的不輕松。再加上今年我們還有個特別膽小的小歡,所以就選了D。”
梁問弦把這邊的問詢結果告知季沉蛟時,山上的勘查也出了初步結論。
繩索並沒有老化,但在與鋼圈鋼條連接的位置有許多刻痕,有人在人們上橋之前,用銳器切割過繩索,致使繩索無法承受原本能夠承受的重量。
這不是事故,是犯罪!
俱樂部上下嘩然,從老總到保安都憤怒不已,老總更是激動又憤慨地指責:“卡特想要搞我!肯定是他們乾的!”
卡特是這群山中的另一家戶外俱樂部,比較新,打的是外國旗號,招了不少外國教練,項目大多非常刺激。雖然成立得比較晚,但上升勢頭很猛。
凌獵盯著勘查報告,“這個暴脾氣老總,他怎麽不想想,競爭對手的人想要到他的地盤上搞破壞有多麻煩?”
季沉蛟抱臂靠著桌沿,“人為破壞,重點是人,俱樂部的內部人員、凡飛的人最可能作案。”
凌獵抬頭,“你懷疑誰?”
季沉蛟說:“死的傷的都是凡飛的人,凡飛沒上橋的五人嫌疑最大。尤其是那個帶隊的趙皆,還有情緒特別奇怪的小歡。六名隨行工作人員當然也要調查,但是他們是隨機指定的,作案可能相對較小。”
凌獵說:“誰給工作人員抽煙,誰的嫌疑就大。”
俱樂部老總動作比重案隊還快,認定是競爭對手想要搞死他,居然再次報警,直接將所有員工都關在山上。項目區並沒有監控,但出入口有。監控顯示,近期沒有員工、客人之外的人進入,卡特的人進不來,那就只能是在內部找人動手。
但查來查去,沒有員工承認收錢動手腳。
季沉蛟將老總叫到一旁,“你這是在警方面前搞非法拘禁。”
老總嚇一跳,“那怎麽辦?我總得把人揪出來吧!”
季沉蛟:“你先去把陪同進行項目的六人給我找出來。”
不久,老總就把人帶到了。大家都垂頭喪氣,他們是被責難最多的人。
季沉蛟問了些上橫索橋之前的問題,然後才提到煙:“我聽凡飛的人說,他們上橋後,你們沒有陪同,而是在一旁抽煙?”
“是他們說可以自己過去,不需要保護。而且我們也只是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你們自己帶煙了?”
“帶了,但沒抽,抽的是凡飛給的。”
“誰給的?”
大家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說:“就那個領隊,趙哥。”
季沉蛟又問:“他什麽時候給你們的?”
“吃午飯時給了一次,我們在橋邊休息時他又給了一次。正常嘛,很多公司來了,都會給我們散煙。”
季沉蛟說:“那你們有沒注意到,誰靠近過斷裂的樁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留評。
第173章 失聲雨(09)
“這……這哪兒知道啊, 一說上橋,全都過去堆著, 根本看不見。”
季沉蛟腦中展開項目表上標注的時間, 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要破壞繩索,不是非得等到大家都在橫索橋時。
但誰午休時曾經離開過, 卻沒人回答得上來。因為那時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待著,誰都沒注意誰消失了。
就在重案隊正在調查這起殘忍的人禍時, 在另一座未知的山頭, 更加殘忍的“遊戲”仍在繼續。
阿兵在上次戰勝阿夢之後, 仿佛不再畏懼, 任何對手最細微的汙點他也能夠找到, 然後在面具人面前,辯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面具人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阿兵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他已經承受不住了。也許不久之後, 不, 也許明天, 他的腦袋也會像上次看到的那人一樣,被切下來裝進西瓜,供剩下的勝利者切開。
他越來越不明白來到這個“遊戲”的意義是什麽。他本來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 他又不是什麽聖賢,可他也沒有違法犯罪,憑什麽, 憑什麽要遭受這樣的對待?
這時, 今天的行刑儀式又開始了, 幾個昨天的失敗者被裝在麻布袋裡, 他們的頭被西瓜包裹著。
但這一次,沒有人上去切西瓜。他們被修房子用的石板活活壓死,西瓜像血一樣噴灑出來。
阿兵徹底崩潰了。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又像什麽都沒有看到。這如同一場噩夢,可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會醒來。
“呐聲”面前的電腦黑屏了,不是什麽不得了的故障,“浮光”暗網的爪牙正在向四面八方蔓延,罪惡的人們利用它做著作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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