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示意他安靜,又宣讀了他寫的汙點。阿夢的反應與他如出一轍,“我當年不懂事,這也要被你扣帽子?我哪裡不愛國?我每年都給貧困地區捐錢!哪裡有災我都捐款捐物,我還自己去過!”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都承認對方所寫屬實,但都認為那是少不經事時不成熟的行為,絕對不應該成為判死刑的汙點!
面具人並沒有當場宣布誰輸誰贏,說是卷子太多,他們還要進一步討論才能得出結果。
山洞中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後背被冷汗打濕。沒有人知道,當結果出爐,等待著自己的將是什麽。
忽然,洞口的方向傳來一陣軲轆聲,有幾個面具人推進來一個搭著塑料布的車。
一個面具人說:“今天辛苦了,我們給大家準備了西瓜。”
阿兵覺得詭異極了,這個季節哪裡有什麽西瓜?
面具人掀開塑料布,放在推車上竟然真是西瓜。
但阿兵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西瓜好像是切開過又重新合上,中間那條彎彎曲曲的縫特別明顯。
“誰上來幫大家切西瓜?”面具人笑道。
眾人都看出西瓜的不正常,一時間噤若寒蟬。
“沒有人嗎?不樂於助人,這是汙點啊。”面具人冷颼颼地說。
即便如此,還是沒人敢上前。
面具人的視線在一片黑壓壓的腦袋上一掃,目光落在阿兵臉上。阿兵心臟快跳不止,差點暈過去。
“你剛才表現不錯。”面具人拿起刀,“你來切吧。”
阿兵一萬個不願意,但在這種地方,沒有什麽是他能夠選擇的。他緩緩上前,因為步子太慢,還被面具人催促了幾聲。他哆哆嗦嗦地接過刀,一手按住西瓜。
按理說,有那麽長的縫,西瓜應該一碰就會向兩邊分開,但並沒有,是裡面有什麽東西將它卡住了嗎?
阿兵不敢仔細想,面具人就在他旁邊,他必須盡快下刀。
山洞裡安靜得聽得見每個人的呼吸,阿兵一咬牙,從縫上狠狠往下一切。
刀碰到東西,卡住了。
阿兵頭皮發麻,從刀刃傳來的感覺極其陌生,但他又很奇異地覺得熟悉。
此時,綠色的瓜皮上蔓延出紅色,乍看像西瓜汁,但哪裡有這麽濃鬱的西瓜汁!
瓜皮終於向兩邊分開,裡面哪裡是瓜瓤,分明是一顆沒有瞑目的頭!
阿兵嚇得叫不出聲,刀哐當掉在地上,他也摔倒在地。那頭失去支撐,咕嚕嚕從推車上滾下來,就掉在他的腿邊。
“啊——啊——啊——”阿兵破音大叫,叫聲裡充滿恐懼和絕望。
他看清楚了,那顆頭就是昨天輸給他和阿夢的人!
人們有的捂著嘴,有的開始嘔吐,面具人卻將頭顱撿起來,放回瓜皮上,平靜地說:“咦,這是什麽值得你們大驚小怪的事嗎?大家不喜歡吃瓜嗎?我這可是尚好的瓜呀。”
夏榕市市局,重案隊。
沈棲正在吃安巡拿來的可頌,安巡一共就買了十個,他一個人就吃掉了五個。
安巡心痛地看著空落落的口袋,拍拍沈棲的腦袋:“你好歹跟我客氣客氣?”
沈棲抱住腦袋,一點沒吃人嘴短的窘迫,“你拿都拿來了,還不讓我吃,你是人嗎?”
安巡噎了片刻,“請你不要動不動就學獵哥,你沒那氣質。”
“嘿!”一提凌獵,沈棲就來勁兒了,薅著安巡的頭髮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往我們辦公室跑是為什麽。”
安巡掙脫開,結巴起來,“我,我來看有什麽工作需要我!”
“得了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想觀察我兩個哥哥!”
“……”
沈棲語重心長,“別誇我聰明了,因為我也想觀察。”
正聊著,凌獵和季沉蛟就先後走進來,凌獵腳上像踩著風火輪,嗖一下飆進來,順走安巡最後一個可頌,丟給他和沈棲一人一個奶糖。
季沉蛟步伐則穩健許多,手裡還拿著一杯咖啡。
自從他倆出現,沈棲和安巡頓時安靜,視線黏得撕不下來。
安巡小聲:“我覺得……”
沈棲小聲:“你覺得什麽?”
安巡:“你兩個哥哥修成正果了。”
沈棲 :“英雄所見略同。”
安巡皺眉:“獵哥這身體素質真好。”
沈棲沉思片刻,“我另一個哥好像不太行。”
季沉蛟沒聽見這邊角落的小話,但總覺得有人在說自己壞話,第一反應就是凌獵,但轉身一找,凌獵正在和席晚交流什麽,神情看上去頗為嚴肅。
季沉蛟放下手上的活,走過去打探他們在說什麽。
“頭兒也來了。”席晚招呼了聲。
季沉蛟聽到“許將”的名字,問:“許將怎麽了?”
凌獵說:“被停職了。”
季沉蛟蹙眉,“停職?什麽原因?”
重案隊雖然和檢察院督察隊有些不愉快,但許將這個人季沉蛟還是有幾分了解,做事一板一眼,對別人對自己都異常嚴格,調查誰就把誰當做敵人,如果有問題,他一定會咬住不放。
照許將本來的德性,凌獵上次那件事,許將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但特別行動隊出面了,多方權衡後,督察隊暫停對凌獵的調查和限制,但季沉蛟聽說,許將私底下還是在留意凌獵和重案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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