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也行,我來說。”酥一想接通特別行動隊指揮部,然而搗鼓了一會兒,信號都不行。他攤攤手,“那就先來錄個像吧。”
說著,他與季沉蛟一同出現在鏡頭中,“沈尋隊長,符衷老先生,你們好啊,我是‘茉莉茶’的現任負責人。你們對我的名字應該很熟悉。廢話我不多說了,你們的精英隊員現在在我手上,對了,也在‘浮光’手上。‘浮光’想要處決他們,但是我還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酥一眼中的散漫猝然凝聚為殺意,“用Wonder先生來和我做交換。只要你們將Wonder先生安然送回來,我就從‘浮光’手上給你們的隊員留一條命。”
錄像關閉,短暫的安靜忽然被一聲輕笑打破,言熙說:“你的算盤打得真響。”
仗著這是自己的地盤,酥一也不客氣,“‘黑孔雀’先生,等Wonder先生無恙,我一定履行我的承諾。”
言熙漫不經心地看向季沉蛟,過了半分鍾才說:“無所謂。我只是想享受這難得的自由時光。”
酥一沒聽懂,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季沉蛟心中那股陌生感更加濃重。“黑孔雀”言熙,似乎不該是此時這般模樣。
那是個為了復仇機關算盡的男人,僅僅是查到尹寒山在失蹤之前接觸過寧協琛,就親自來到夏榕市充當線人,身份暴露後,立即對寧協琛痛下毒手,一步一步讓“沉金”重生成“浮光”,操控“灰孔雀”柏嶺雪,實現對沙曼的完美復仇,最終貪婪的目光遍及境內的每一寸土地。
這樣的人,眼神應該非同尋常地精明銳利,在L國的所有部署也爛熟於心,但怎麽好像“黑孔雀”對一切都不太在意?那句“自由”是什麽意思?
“發送成功了。”酥一笑著將電腦轉了個向,眼含期待地看著季沉蛟,“現在就讓我們看看特別行動隊願不願意促成這場交易。”
此時在天馬山林南邊的臨時指揮部,L國警方已是人仰馬翻的狀態,阿薩克親自趕來,不顧阻攔將假“黑孔雀”摜在牆上,若不是凌獵忽然上前,擋在假“黑孔雀”面前,這個背影和言熙有些相似的“浮光”已經被處決。
阿薩克雖然衝動,但特別行動隊的面子還是得給,他咬了咬牙,食指隔空在凌獵臉上點點,帶著人離開。
陸續有傷員從山裡轉運出來,有“王庭”的,也有警察。阿薩克不傻,把前因後果一捋,就發現自己可能掉進了一個圈套,警方和“王庭”都是受害者,獲利的是誰?只有“茉莉茶”!
“浮光”連“王庭”都炸,出現在天馬山林的還是個假首腦,真首腦見誰去了?見誰誰就是“浮光”真正的盟友!
“艾德!”阿薩克陰沉沉地喚來副手,野獸一般的目光直視南方,“我們安插在‘茉莉茶’內部的人爬到什麽位置了?”
副手此時亦是萬分憤懣,被愚弄的羞恥感讓他怒火中燒,“早已獲準在‘茉莉茶’的老巢,也就是愛麗絲王冠嘉年華活動。”
阿薩克忽然獰笑起來,一拍車門,“好,好!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把‘茉莉茶’的老巢給我端了!”
“是!”
副手嘗試聯系臥底,阿薩克胸膛激烈地震動,他不能大笑出聲,忍得肋骨劇痛。
“茉莉茶”、“王庭”、“浮光”,還有東方來的特別行動隊,這些人全他媽都在利用他!但他就沒有後手嗎?酥一要跟他討薩林加烏克大區的警察隊長來當,他就不會在“茉莉茶”裡安插眼線?
他咬著雪茄,喉嚨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響。這場決鬥,他還沒有輸!
在特別行動隊的指揮部,沈尋點開郵件,冷靜地看完,放在膝蓋上的右手漸漸握緊。
一切都亂套了,在L國的每一股勢力都在互相算計,然而為了抓捕“黑孔雀”,特別行動隊只能撲向這巨大的漩渦。
酥一的訴求是釋放段萬德,但這絕不可能。段萬德目前在監獄系統中,特別行動隊無法干涉。就算他還在特別行動隊,我國也不能接受這樣的威脅。
符衷立即報備上級部門,沈尋尋求與酥一對話,但薩林加烏克大區的通訊又斷了。
符衷說:“通訊一接通,先把人穩住,這個酥一不是個蠢人,他不會立即動手。”
沈尋點頭,“L國警方已經不可靠了,現在只能靠我們的隊員嘗試營救。”
說到這兒,沈尋忽然想起段萬德,“符隊,我申請與段萬德對話!”
“你想讓他來勸說酥一?”
“上次他說服過酥一,但我猜,這次就算是他,也已經不管用了。季隊他們被困在愛麗絲王冠嘉年華,那是段萬德所修的娛樂場所,凌獵昭凡過去營救,也許段萬德手上的信息有幫得上我們的!”
凌獵因為聯系不上季沉蛟,又在不久前的戰鬥中精疲力竭,耳鳴得越來越厲害。他頭痛不已,簡直想把耳膜給捅爛。昭凡見他難受,總是在他身邊轉來轉去,晃得他更加焦慮。
“不行,我不能在這裡等!”凌獵從病床上跳起來,“我這就去薩林加烏克大區!”
昭凡趕緊把人攔住,“你瘋了?你現在是半個聾子,整個瘸子,手臂還有槍傷,你去幹什麽?”
凌獵煩躁地說:“我覺得不對勁,肯定出事了!季沉蛟已經和我失聯很久了,‘茉莉茶’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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