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易反應很快,立即把十七年前豐安縣的案子和牟典培案聯系起來,“你羽}西%|整想說的是‘老沈盒飯’?”
“老沈盒飯”已經好幾天沒有開張了,據周圍店鋪反應,這情況不奇怪,沈維每年夏天都會給自己放個假。
市局還沒有啟動抓捕程序,但通過通訊確定沈維在關店後回到了老家豐安縣,在他那裡打工的盧飛翔還待在豐市。據沈維上次說,盧飛翔是豐市醫學院的學生。
因為案子可能牽扯到了豐安縣案,而主導這次陳案偵查的是特別行動隊,黃易便沒有插手,給與凌獵最大的配合支持。
凌獵打算去見見盧飛翔,此時正是午後,夏天陽光最毒的時候。黃易心腸熱,也不想被說怠慢外地來的同行,親自搬了箱剛從冰櫃拿出來的礦泉水,非要放在凌獵和季沉蛟的車後面。
三人站在樹蔭下隨口聊了會兒,黃易說豐潮島上的活動過幾天就要開始了,案子要是破了的話,他做東,帶特別行動隊去島上看看熱鬧。
季沉蛟對這種熱鬧沒什麽興趣,倒是凌獵一口應下。路上,季沉蛟開車,凌獵還在手機上搜索“萬鬼巡島”。
季沉蛟:“一聽就不是什麽吉利的活動。”
這話跟迷信沒什麽關系,只是站在重案刑警的角度,對這種奇裝異服、戴面具假發的活動有些下意識裡的抵觸。
“鬼”在白日裡容易顯形,就算刻意躲避,也並不能避過所有監控。但在所有人都是“鬼”的地方,真正的“鬼”便容易藏住身形。
“鬼”很聰明,早就瞄準這種活動也說不定。
大約是豐市殯葬文化太盛行,最熱鬧的市中心都放著成群結隊的花圈紙人,整個城市莫名有種陰森感,季沉蛟也不由得“疑神疑鬼”。
快到豐市醫學院了,凌獵收起手機,朝外面的熱浪看去。
路邊的洗車店,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正穿著背心和大褲衩,給一輛滿是泥灰的轎車衝水。
那正是他們今天要找的人,小盧,盧飛翔。
車在洗車店對面的街口停下,凌獵和季沉蛟臨時換了座位,凌獵開車,季沉蛟坐在副駕。車繞了個圈,把季沉蛟送到醫學院東門,季沉蛟下車後看了看車,車身乾淨,根本沒什麽可洗的。
兩人分頭行動。
豐市醫學院在全國來說只能算一所排名中遊的醫科大學,但在豐市及周邊城市,已是最好的醫學院。沈維讀的不是這所,是省會那所更好的綜合性大學。
此時是假期,校園裡比較安靜,留校的學生大多神色匆忙,多半是去學校外面打工。季沉蛟經過一座教學樓,看見一樓的階梯教室裡零星坐著用功自習的學生,教室裡沒有空調,只有幾台電風扇開著最大檔,發出嗡嗡聲響,和鳴叫的蟬一起用流汗的現在編織著未來的藍圖。
抽空打工不稀奇,但醫學生課業繁重,盧飛翔也是這裡的學生,怎麽有時間一直待在“老沈盒飯”?餐館暫時關閉,他也沒有回學校,反而當起洗車工?
季沉蛟加快步子,朝著校園地圖上標注的教務樓走去。
雖是假期,但行政崗仍在上班。季沉蛟出示證件後說,想了解一下盧飛翔的情況,負責接待的主任一下就愣住了。
季沉蛟看著主任的臉色,“盧飛翔有什麽問題嗎?”
主任:“不是,他,他已經不是我們這兒的學生了啊。”
季沉蛟蹙眉:“出了什麽事?”
“這……”主任一副做不了主的模樣,“你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季沉蛟便在這間會客室坐下來,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老師端來一杯涼茶。
十分鍾後,主任帶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老師回來,拘謹地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藥劑學的講師,也是盧飛翔當時的輔導員,他清楚當時的事。”
“是這樣,盧飛翔兩年前就已經主動退學了。”男老師強調“主動”,“他退學也是按流程走的,我們也是考慮到他還年輕,沒有報警,也沒有留任何□□。怎麽,他又犯什麽事了?還說他是我們這兒的學生?”
季沉蛟問:“他為什麽退學?”
男老師歎了口氣,說盧飛翔品行不端,有小偷小摸的習慣,舍友、室友不少都被他偷過東西,他還偷到了實驗室頭上。但大家知道他家裡貧窮,都沒有跟他計較。可大三那年,他不僅偷了實驗室的試劑、設備,還試圖“偷”一位同學的女朋友。
“實驗室他隨便拿點試管燒杯也就算了,試劑是能亂拿的嗎?那些隨便一配就是危險藥物,搞不好要出大事的!”男老師痛心疾首,“騷擾同學的女朋友也是很不道德的行為,那位同學簡直氣瘋了,當場就和盧飛翔打起來,都受傷了,差點鬧到派出所。”
出了這樣的事,系裡不得不重視起來,暫時停了盧飛翔的課,一邊讓他好好反應,一邊開會討論對他的處分。起初老師們是不願意開除他的,覺得以他的家庭條件,考上醫學院真的很不容易。
但是同學們對僅僅記過非常不滿,從大一開始偷拿東西的事被挨個爆出來,盧飛翔成了害群之馬,學生會也要求開除盧飛翔。
而盧飛翔性子倔,證據證人都有,卻怎麽都不承認自己偷過東西,宿舍的那些生活用品,他非要說是室友們讓他用的。至於騷擾別人的女朋友,他也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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