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獵回自己臥室,居然關上門不出來了。
季沉蛟在客廳和廚房來回轉了兩圈,越轉越餓,他等凌獵等了一個多小時,就這結果?
幾次來到客臥門口,季沉蛟的手都沒敲下去,甚至自暴自棄地想要不下樓也吃個牛肉面算了。但回到廚房一看,又替那一盆花蛤帶子不值。
凌獵窩在懶人沙發上玩switch,手機震了震。他還沒看是誰,臉上就露出知曉一切的笑容。
小少爺:[我不會炒花蛤,你來看看?我買了你的份。]
臥室門打開,凌獵揉揉肚子,一副很飽不需要吃飯的樣子,“你們重案隊福利真差,不發工資就算了,還興點菜呢?”
季沉蛟一看凌獵那洋洋得意的神情就來氣,但這家夥很懂氣你一把再順順氣的方法,將牆上的圍裙一掀,“想吃麻辣還是蒜香?”
季沉蛟把一肚子罵罵咧咧咽下去,“蒜香。”
“好叻!”
炒花蛤帶子花不了多少時間,作料除了蒜得剝皮切粒,其他都是現成的。季沉蛟炒菜的本事不行,打下手還行,麻溜地剝好,等著凌獵下鍋。
十分鍾,滿滿一盤花蛤帶子上桌,凌獵拿出冰箱裡的冷飯,就著滋溜冒著熱氣的鍋炒了兩碗蒜香蛋炒飯。
季沉蛟:“你不是吃過了?”
凌獵:“勞動之後又餓了啊。”
季沉蛟這才發現,這孫子說吃過牛肉面根本就是扯淡,等著他請呢!怎麽好像因為攤牌而擰巴的只有他,凌獵還是該欠就欠,小時候那事兒毫不影響發揮?
吃著花蛤,兩人同時開口——
“你今天幹嘛去了?”
“徐嘉嘉還是沒找到?”
得,刑警的家庭生活,橫豎繞不開案子。季沉蛟說了下今天開會時討論的事,徐嘉嘉在警方已經公布找到徐銀月骸骨的情況下仍是音訊全無,大概率是無法發出音訊。但是重案隊目前又沒有他被人滅口的線索,他失蹤的時間這麽巧,也許是知道了某個秘密。
凌獵忽然打岔,“4-2的凶手有眉目了沒?”
季沉蛟停下筷子,眉心皺起。前段時間偵破的系列案裡剩下一個疑點——是誰殺了劉意祥?
劉意祥案是斜陽路命案的開端,凌獵因此成為嫌疑人,但其余案子的凶手全都被抓獲,重案隊仍無法確認劉意祥案的凶手是誰。這個巨大的謎題就像一片烏雲,籠罩在刑偵支隊的上空。
季沉蛟問:“你覺得劉意祥案和徐嘉嘉的失蹤有關?”
凌獵吮掉花蛤殼上濃稠的湯汁,“不一定,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多了,就很容易聯想到一起。而且……”說著,他眼神略深地看了季沉蛟一眼,“劉意祥案是不是針對我另說,徐嘉嘉是針對你,這沒錯吧?”
這就又牽扯到那些季沉蛟不想提及的過去,他沉悶地應了一聲。
凌獵:“我和你,為什麽要被針對?”
季沉蛟想起凌獵一直不肯說清楚的背景,“那就要問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凌獵把花蛤夾到季沉蛟碗裡,“小夥子,多吃點。雖然你已經過了長身體的年齡,但我們家夥食開得好,說不定還能二次發育。”
季沉蛟終於忍不住嗆他,“長到一米九嗎?”
凌獵大笑,“你這孩子,我說你能二次發育,你還真信了。”
“……”
吃完飯,季沉蛟說:“其實在查上一起案子時,我就發現徐嘉嘉不對。”
“嗯?”
“蒼水鎮那個案子。以徐嘉嘉的新聞敏銳度和標榜的社會責任心,他應該會圍著案子打轉。但我一直沒在現場看到他,他也沒更新相關視頻。現在看來,他是在為恐嚇季諾城、周芸做準備。那段時間,他待在黎雲市。”
季沉蛟說:“我要去一趟黎雲市,季諾城徐嘉嘉都和‘浮光’有接觸,季諾城說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得到‘浮光’的入口,家裡也許有線索。”
凌獵這次沒什麽話,“那你去吧。”
兩天后,季沉蛟帶著兩名隊員前往黎雲市。凌獵也沒在市局待著,暫時沒案子讓他費心,他重操舊業,又騎著自行車四處打工。夏天是擺攤的好時機,只要廚藝沒爛到季沉蛟那個段位,支個鍋都是能賺到錢的。
凌獵受到那天晚上花蛤帶子的啟發,賣起撈汁花蛤。他賣得不多,高興炒多少就炒多少,無意識搞了個饑餓營銷,食客們排起長隊。
南城區的玉容詠歌酒店號稱夏榕市最高檔的酒店,富豪喻市集團投資修建。而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對面,就是凌獵擺攤的小破街。夜晚無數人聚集在這條街上,端著五塊錢一碗的洋芋、三塊錢一張的烤豆乾,享受這充滿汗臭和油煙的下班時刻。
一份不屬於玉容詠歌酒店的撈汁花蛤此時卻被擺在套房的桌上,柏嶺雪隻吃了兩顆就丟在一旁,全是味精和豆瓣的味道,嘗不出好吃在哪裡。
東西是柏嶺雪說要買的,“呐聲”還插了黃牛的隊,這又不吃了,“呐聲”覺得自己不該叫“呐聲”,該叫“納悶”。
前陣子他去了北方的豐市一趟,查柏嶺雪要他查的衛梁。衛梁雖然不愁生計,但被母舅家瞧不起,火鍋店的髒活累活都丟給他,他過得相當壓抑,說不定哪天就又犯事。
“呐聲”拿不準要不要立即殺掉衛梁,他跟著柏嶺雪多年,柏嶺雪每個行動都有一定的目的,但衛梁這種臭蟲有哪裡值得他動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