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說你想跟?”
季沉蛟哼了聲,“我以為你不通人情世故,來提醒你。”
凌獵嬉皮笑臉,“臨時工不要隨便開領導的玩笑。”
支隊很忙,兩人跟黃易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這案子是豐市警方的案子,特別行動隊雖然有調查全國案子的權限,但也不是沒有章法、為所欲為。
凌獵重啟豐安縣案是經過特別行動隊批準的,順道查到牟典培案,也是協助市局的工作。現在曹信心案雖然和前面這幾次案子稍微有些關聯,但到底應由豐市警方偵查,凌獵再插手就不合適了。
再說,凌獵還惦記著度假。
在市局耽誤幾小時,回到酒店已是凌晨,凌獵像個興奮小孩兒似的睡不著,把自己的泳褲認真收起來,還用專門的收納袋裝好。
季沉蛟看得生氣,“我的呢?”泳褲他幫凌獵洗了,凌獵收好自己的,居然不順道幫他收一下?
凌獵蹲在行李包邊揚起臉,“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哦。”
季沉蛟很想把凌獵的泳褲拿出來,扔到水盆裡,回敬他一句“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但算了,不和小心眼計較。
但凌獵開著燈收拾,季沉蛟也睡不著。他本來以為是凌獵動靜太大,再加上燈沒關的緣故,但其實凌獵根本沒有發出聲音,燈也只是開著玄關上小小的一盞。
睡不著是因為他自己。
他沒資格嘲笑凌獵,因為他自己好像也因為即將度假而興奮。
小學生春遊綜合征是會傳染的嗎!
凌獵終於收拾好了,坐在床邊,“小季,你怎麽還不睡?”
“……”
“你這種興奮得睡不著的樣子好像小學生啊。”
“閉嘴!”季沉蛟一個枕頭扔過去,凌獵輕巧地避開,在被子上滾了兩圈,突然說:“真巧,我也睡不著。”
季沉蛟冷笑。
凌獵嗖一下坐起,“不如來分析下案子?”
季沉蛟內心:正合我意。
但季沉蛟嘴上:“不是你說不管這案子?”
凌獵:“分析一下又不礙著誰。你睡得著嗎?”
“……”謝謝,睡不著。
“薛斌本人沒有作案時間,但他可以找人。”凌獵說:“這人生活太順當,脾氣暴躁且不穩定,一怒之下想讓曹信心死也不是沒這可能。”
季沉蛟:“他有沒買凶,黃易他們查一下就知道。我覺得可能性很低,他真想殺死曹信心,直接交給別人去做就完了,為什麽還要自己出面在曹信心臉上留下傷處?”
“核實具體情況是豐市警方的事了,我們隻說可能、動機。”凌獵半個身子懸在床外,倒著看季沉蛟,“薛斌的動機很充分。除非你找出他必須死的另一種可能。”
季沉蛟挑眉,“你考我?”
凌獵:“嘻嘻嘻——”
季沉蛟被他笑得沒脾氣,“那就要從曹信心的人際關系著手,上回接觸曹信心時我倒是了解過他的情況。他老家在豐潮島上,靠每年夏天的旅遊旺季糊口,當當野導遊,做點道具什麽的,這些其實賺不到多少錢。島上有中學,但教育水平一般,他在中學成績很好,不然也考不上醫學院,但到了大學,他那點水平就不夠看了。”
如果不算品性,曹信心是資質非常普通的學生,他頂替盧飛翔去三院實習,其間沒有犯過重大錯誤,但是意識、技術,包括優秀醫生需要的體能他都跟不上,排名末尾,草草被退回。
但他很會討好比他地位高的人,在班上、宿舍就給薛斌當小弟,在學生會、社團,就和當幹部的學長拉近關系。他現在在社區醫院的工作就是由一位學長牽線搭橋。
他雖然進不了大醫院,但社區醫院的工作似乎很適合他,他還在讀研,時間上也允許。他擅長和大叔大嬸打交道,他們有個小病小痛,也喜歡找他開藥。去年他還拿了年度優秀獎章。
“那他就是沒有還能得罪人的地方咯?”凌獵倒累了,一躍而起,蹲在床沿。
季沉蛟認不出吐槽:“你怎麽像個猴子?”
凌獵戲精上身,站起來雙手捶胸。
季沉蛟:“……這是猩猩。”
“隨便,都行。”凌獵完全不介意,“假設曹信心不是因為薛斌而死,他的工作生活那麽單調,有人恨他的話,最可能出在同學和同事中。嫉妒?和病人有摩擦?這種最好查,說不定我們還在度假,黃易就把案子破了。”
季沉蛟點頭,“這樣最好。”
凌獵看見他皺了下眉,“小季,你好像有別的想法?”
季沉蛟剛才確實有了個猜測,但這猜測很模糊,他還沒有徹底理清這條思路。
凌獵:“說說看?”
季沉蛟:“剛一得知曹信心遇害,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凌獵不假思索,“不是吧?這麽巧?”
“對,就是這個‘巧’。”季沉蛟索性站起來,這樣似乎更能清晰地思考,“‘巧’是時間上的‘巧’。曹信心剛因為盧飛翔的事被帶來市局,怎麽馬上就死了?他的死可能不是和盧飛翔有關,也不是和薛斌有關,只是和他來到市局有關?”
凌獵盤著腿,也跟著嚴肅起來,“而且凶手不是薛斌的話,就是在利用薛斌,時機拿捏得正好,薛斌帶曹信心去海邊、揍曹信心,等曹信心落單的時候,凶手來收割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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