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離開市局後,就各自回家?還是又一起交流了會兒再回家?”
曾姝小聲說:“我直接回家了。”
薛斌:“嘖,我跟曹信心去喝了個酒。”
曾姝驚訝,“你們還一起喝酒?”
凌獵:“在哪裡喝?什麽時候散?”
薛斌:“你問這麽多幹什麽?你找曹信心?那直接上他家找去啊。”
凌獵遺憾地聳了下肩,“就是找不到,才來找你們。”
薛斌警惕,“什麽意思?”
凌獵:“海邊發現了一具屍體,高度懷疑是曹信心。”
薛斌登時僵住,曾姝捂著嘴尖叫,“不可能!”
凌獵:“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們了?你們和曹信心有矛盾,如果死者確認是曹信心,那你們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曾姝不斷搖頭,雙眼頓時湧出眼淚。
“所以今天這風兜不成了。”凌獵說:“跟我回去配合調查,把你們怎麽調查曹信心,怎麽讓他承認偷竊,還有昨天離開市局後的情況交待清楚。”
季沉蛟在酒店待著沒勁,跟刑偵支隊打聽到發現屍體的地點,開車趕了過去。
分局已經給出DNA鑒定結果,死者正是曹信心,這片海濱在豐市東北邊上,旁邊就是去豐潮島的港口。法醫初步判斷,曹信心是溺水而亡,但從他頭部、身上的傷痕分析,他並不是墜海,而是被人按入水中,反覆掙扎後死亡。
這種溺水案需要做矽藻測試,以判斷死者究竟是在拋屍處淹死的,還是在別的地方溺死,然後搬到了這裡。
季沉蛟蹲在屍體邊,看到曹信心面部和胸腹都有擊打痕跡,並且很新。昨天上午曹信心來到市局時還沒有這些傷,起碼臉上很乾淨。法醫推斷的遇害時間是今年凌晨兩點到四點,短短半天時間,曹信心為什麽就被人毆打、淹死在海邊?
豐市臨海,有漫長的海岸線,一些海灘被開發出來,供人們遊玩,另一些用來做海水養殖。但並不是所有海灘都有人,像這塊風景不太好的海灘,就不屬於景點,很少有人會過來。痕檢師正在尋找可疑足跡,但是夜裡海水湧起,衝刷掉了曾經存在的痕跡。
曹信心被帶回市局做解剖,矽藻實驗證明曹信心確實是在海邊溺死,但是在溺死之前,他的頭部、軀體被人用拳頭擊打。但他面部的傷並不全是擊打造成,更多是在被按入水中時,撞擊在石塊上所致。
這時,曾姝和薛斌已經被凌獵帶回市局,凌獵看向薛斌的右手時,他下意識將手藏起來。
“你右手很痛?”凌獵問。
薛斌不耐煩,“我練了拳擊。”
凌獵忽然行動,將他的兩隻手抓住。薛斌哪裡是凌獵的對手,根本無法縮回來。
凌獵:“奇怪,練拳擊不該雙手受力嗎?就算你是右撇子,右手出擊更多,但左手也會出擊吧?但你怎麽右手微腫,左手完全沒有一樣呢?”
薛斌緊張叫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做!”
凌獵將黃易剛送來的屍檢報告放在薛斌面前,“死者已經確認是曹信心。你們喝酒之後,你對他做了什麽?他臉上的拳擊傷,是你這右手造成的?”
薛斌瞳孔頓時緊縮,“曹,曹信心他,真的死了?”
第107章 白事(21)
曹信心忽然承認盜竊室友物品、實驗室用品的是自己, 這事本身就不太正常,聯想到他被薛斌、曾姝“押”來時臊眉耷眼的樣子, 讓人不禁猜想, 他是不是被這兩人逼迫?
凌獵叫來記錄員,問曹信心認錯到底是怎麽回事。薛斌起初不肯開口,曾姝被曹信心的死嚇得花容失色, 凌獵沒說幾句,她就招了。薛斌見曾姝招了, 也隻得承認——
兩人對盧飛翔退學都感到內疚, 想要給與“力所能及”的補償。他們都家庭富裕, 出錢讓盧飛翔出國繼續學醫不是問題, 但對他們而言, 名譽也是很重要的一環,想要還盧飛翔清白, 就要找到那個盜竊試劑的人。
薛斌輕易想到,既然有人將盜竊試劑嫁禍到盧飛翔頭上, 那麽將盜竊寢室生活用品嫁禍到盧飛翔頭上的也應該是這個人。這樣一來, 懷疑的范圍就縮小了。男生宿舍一間就那麽幾個人, 雖然不排除其他寢室“作案”的可能,但反覆偷東西,只能是內部人員。
同寢最窮的是盧飛翔, 盧飛翔窮得太突出了,讓人忽略還有一個家境也不怎麽樣的曹信心。
薛斌對曹信心沒多少好感,隻記得在曾姝說喜歡盧飛翔後, 曹信心經常來巴結討好自己, 說盧飛翔偷東西之類的壞話。現在想起來, 他最早對於盧飛翔盜竊的印象, 似乎就是來自於曹信心。
薛斌又在同學群中打聽是誰說看到曾姝和盧飛翔牽手,得知此人正是曹信心。他跟曾姝一討論,覺得曹信心很可能就是陷害盧飛翔的人。
曹信心現在一邊讀研,一邊在一家社區醫院乾活。薛斌直接把車開了過去,點名要找曹信心。曹信心見到這位財大氣粗的老同學,本來還很高興,像上學時那樣阿諛討好,誰知曹信心上去就是一拳,打得曹信心找不著北。
現場有不少人看熱鬧,曹信心捂著臉將他們勸走,膽戰心驚地問,“薛,薛哥,我有哪兒得罪你了嗎?”
曾姝這時也從車上下來,一臉怒氣地看著曹信心。曹信心沒想到這兩人還能湊一起,頓時六神無主,想到前陣子警察來調查盧飛翔的事,忽然湧起糟糕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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