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廷握著拳頭,走到凱恩的床邊,黑著一張臉詢問一邊的醫生,自己的兄弟怎麽樣了。
因為心情不好、再加上脾氣本身就暴躁,所以危廷即使是“心平氣和”地在打聽事情,但看在人家醫生眼裡,就跟惹事的醫鬧來質問自己家的人為什麽沒有立刻醒來、下地活蹦亂跳似的。
於是,醫生一邊磕磕巴巴地跟危廷解釋凱恩的傷勢,一邊眼巴巴地望著康寧的方向,希望自己的老板能夠發發善心、過來給自己解圍。
康寧站在門口抱臂看了一會兒,才微笑著給了醫生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不用緊張。之後他也才邁步走到危廷身後,抬起一隻手輕輕圈住了危廷的後腰。
“好了,危。”康寧溫柔地說,“你也聽醫生說了,凱恩沒有傷到內髒和骨骼,一直昏迷也只是因為外傷比較重,好好靜養就會沒事的。”
危廷現在一心都在凱恩身上,所以一時也沒有注意到康寧那隻不很規矩的手,他擰著眉、問醫生:“那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醫生搓了搓手,有些為難地想了半天,才忐忑道,“如果情況好的話,也許不到48小時就……”
“48小時?!”危廷立刻粗聲打斷,“你不是說只是皮外傷嗎!皮外傷怎麽會昏迷那麽長時間!你們檢查的結果有沒有問題啊,再……”
醫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到了,縮著肩膀求助似的看著康寧,希望自己老板能趕緊把這個煞星給帶走。
“危,你這麽大聲不利於凱恩休養的。”康寧會意,攬著危廷勁腰的手稍稍使力、在危廷的側腰上輕輕拍了拍,溫聲道,“而且比起凱恩,你的傷勢其實是更需要醫生治療的。”
說著,康寧用寬大溫厚的手掌推了下危廷的後腰,示意他坐在另一張空著的病床上,讓醫生給他看病。
直到這時,危廷才反應過來康寧對他做出的舉動有多親密,他立刻黑臉,毫不留情地曲肘、照著康寧的胸口就是一下,然後怒道:“說話就說話,少他媽動手動腳!”
危廷身上也有些皮外傷,但整體來說算不上嚴重,最起碼跟他的骨裂和內傷比沒什麽大事。
因為打架的時候動作太大,所以危廷上身原本纏的好好的繃帶全都崩開了,醫生不得不將原先的繃帶摘除,然後給他打了封閉針、又拿出新的繃帶幫他固定身體肌肉。
康寧在旁邊認真看著,然後在醫生用繃帶纏了兩圈之後突然道:“讓我來吧。”
“?哦、好。”醫生愣了一下,隨即便立刻將手裡剩余的繃帶遞到康寧手裡,然後開始給康寧講解纏繃帶時的注意事項。
管家是個50多歲的老紳士,非常懂得察言觀色,他看康寧拿著繃帶站在一邊、危廷則赤著上身坐在床上,而醫生仍然在“盡職盡責”地給康寧講解,便很識大體地提出,讓醫生和護士將凱恩先生的病床推到隔壁有心臟監控設備的房間,好讓他靜養,然後把這個房間留給康寧和危廷。
醫生也很快會意,便按照管家的要求叫來了護士,然後一行人將凱恩的病床推了出去。
芬也跟著去了,臨出門時還跟康寧和危廷鞠著躬地道謝了好久,搞得危廷都有些不耐煩了才離開。
此時的房間裡,只剩下了危廷和康寧,危廷瞥了眼康寧手裡拿著的繃帶,嗤笑道:“你他媽能纏好嗎?”
“當然可以。”康寧微笑道,“我已經掌握了全部的技術要領。”
危廷沒有說話,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康寧。他當然知道康寧把所有人都支走、而獨獨自己留下給他包扎身體是什麽意思,甚至是從一開始,康寧就明白無誤地坦誠過,自己是喜歡他的身體的。
康寧的動作有些慢,但十分認真且投入。他按著醫生剛剛交代過的注意事項,很專注地危廷包扎身體。
又寬又白的綁帶膠布繞著危廷的身體轉一個圈,然後在身側的位置收緊,將危廷渾身緊繃健碩的肌肉擠入繃帶裡,然後再循環往複下一個圈。
因為要把繃帶纏緊,所以每次在身側收緊的時候,康寧都會雙臂使力、然後站在距離危廷很近的地方,看起來就很像是……他在擁抱危廷。
危廷皮膚上散發的熱量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傳遞到康寧的身上,讓他就很想要把自己身上的這層布料也去除掉,然後跟危廷的身體緊緊相貼。
繃帶很快纏到了危廷胸前的那兩點位置。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康寧在纏到這裡的時候特意放緩了動作,並且還貌似無心地用繃帶邊緣的柔軟凸起去觸碰危廷胸前的兩點。
剛開始的時候,危廷也沒有在意,以為這只是康寧在幫自己纏繃帶時不小心碰到的,可一次、兩次、三次……很快地,危廷就發現康寧是故意的。
因為他纏了很久,都還纏在自己胸口的那個位置,一點都沒有進展的意思。
繃帶不是綿軟無力的布條,被邊緣碰到那裡的觸感既酥又麻,有一種無法忽視的、身體癢癢連帶著心也癢癢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軟刀子磨人,雖然不強烈、不過分,但對於習慣了凡事都硬鋼的危廷來說,根本就是難以忍受。
於是,危廷一把抓住了康寧的腕子,眯起眼睛道:“你在幹什麽?”
康寧抬起頭,微笑著看著危廷,自然道:“幫你纏繃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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