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危廷就壞心眼地把那盤牛肉派拿了出來,一邊哼著歌、一邊把牛肉派放到了微波爐裡,然後開了瓶啤酒到沙發裡坐下,拿出手機開始點餐。
點好了晚餐,微波爐裡熱著的餡餅也好了。危廷拿出來,打開電視調了個槍戰片,然後一邊看、一邊吃、一邊喝著冰啤酒,別提有多愜意了。
六點多時,危廷已經吃完了大半個餡餅,點了根煙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
危廷有些意外,開始他以為是凱恩沒帶鑰匙,但又想到凱恩敲門絕不會是這個調調,又覺得奇怪,便坐起來,對著門口喊了一句“誰啊”!
他和凱恩住的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人來串門,跟鄰居們更是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過。
剛來的時候,他跟凱恩都會在家裡的各個角落放上刀或者槍,就擔心會有之前的仇家找來報復。不過現在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年多,危廷也仍然沒有放松警惕。
於是,危廷放下手機,從桌子上摸了一把小水果刀捏在手裡,靜靜地側耳去聽門外的動靜。
“是我。”門外,康寧冷靜溫和的聲音意外響起。
“……”危廷罵了一句,把刀甩在了桌上,然後有些煩躁地抓起手機,繼續剛才那把遊戲。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康寧也不惱,繼續站在門外慢條斯理地敲門。
敲了能有好幾分鍾,敲的危廷頭腦發脹、心煩意亂,結果手上正玩的這把遊戲就輸了。
“艸!”危廷氣的扔掉了手機,猛地坐起來衝著門外大吼,“你他媽敲屁啊敲!趕緊滾!”
“如果你不開門的話我就一直敲下去。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康寧說完,接著敲門。
“……啊啊啊啊!”危廷煩躁地扒了扒頭髮,然後用力錘了下沙發,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你他媽怎這麽煩人!”剛一打開門,危廷就對著康寧毫不客氣地大喊,“你怎麽找到這裡的?”
其實危廷並不奇怪康寧能找到自己,畢竟之前康寧就明確表示過他調查過自己,那麽也許連自己的身份證號他都是知道的。
“想要知道總會有辦法的。”康寧笑了笑,把手舉高,讓危廷看他手裡提著的一個小紙袋,“你走的太急,連晚上的藥都沒拿,我幫你送過來。”
“少吃一頓死不了!”危廷嘴上這樣說,但手上卻十分迅速地一把搶過紙袋,然後作勢就要關門,“東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康寧大手一揮,就按在了門上。
“不請我進去坐坐?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家呢。”康寧笑眯眯地說。
“你看我長得像熱情好客的人嗎?”危廷凶狠狠地說,然後單手推著門,使勁想把康寧給關在外面。
可是康寧卻不肯離開,他暗暗較著勁,同時邁開長腿,動作強勢地往門裡面擠。
兩個身高體長的男人就那樣幼稚地在門口較著勁,誰也不肯先讓,最後還是身上沒傷的康寧更勝一籌,憑借著出色的發揮成功擠進了危廷家的大門。
危廷氣的看都不想看他,冷哼一聲轉身就回沙發邊,準備繼續打遊戲去了。
康寧也不在意,他站在危廷家的客廳裡,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間堪稱狹小的客廳。
他今天下午接到危廷的電話時,正在跟幾個同為藝術品商人的朋友討論這次畫展的具體流程,所以穿著上十分正式——一套純黑的定製西服三件套,搭配了淺灰色的斜紋領帶,淺棕色的頭髮也一絲不苟地攏在腦後,看起來十分的貴氣和紳士。
這樣精致高雅的康寧站在危廷家這樣狹小簡陋的房間裡,處處都顯得格格不入。
“你住在這裡,誰來照顧你?”康寧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就參觀完了危廷的家,他走到沙發邊,輕輕地在危廷身邊坐下,問道。
“為什麽需要人照顧?”危廷眼睛不離手機,冷笑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如果你想晚上回來,不如這樣。”康寧提議,“從明天起,每天早上我派司機過來接你,到我那裡讓莎拉照顧你,然後晚上再讓司機送你回來。”
“我他媽是你兒子,你得這樣看著我?”危廷被氣笑了,他一把扔掉手機,轉頭看著康寧道。
“我當然需要看著你。”康寧微笑著,高大的身體挺拔地坐著,“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畫已經嚴重落後了進度,就因為我的模特身體遲遲不好。”
危廷翻了個白眼:“你想畫隨時可以畫,不需要等到我全好。”
“那也要等到你站立或坐著超過一個小時,傷口處不會疼才可以。”康寧耐心地解釋,“所以還是按我的安排,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危廷怒瞪著康寧,吼道:“老子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就是看老子心情,想去哪兒去哪兒、想在哪兒睡覺在哪兒睡覺,你他媽要是再沒事找事、指手畫腳地規定我今天幹什麽、明天幹什麽,你他媽就去找別的模特吧!”
康寧眯起眼睛,默默地注視了危廷好幾秒鍾,最終輕歎口氣,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讓步道:“好吧,都由你。”
第33章
危廷冷哼一聲,露出一副“都由我你他媽還在這廢話半天”的表情。
“吃晚餐了嗎?”康寧看茶幾上放著小半盤牛肉派,還有好幾個裝的滿滿當當的紙餐盒,便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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