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廷受不了地低吼了一聲,然後反肘就往康寧的腹部猛砸。
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康寧手裡拿著的乾淨睡衣掉在了地上,整齊的白襯衣也被危廷揪打的亂七八糟,甚至連襯衫上的紐扣都被扯掉了兩顆。
也許是因為危廷剛剛的話徹底激怒了康寧,他動手的時候招招都往危廷受過傷的地方招呼,搞得一開始明顯格鬥技巧更高、佔據上峰的危廷很快地就喘息著後退,面上也露出了有些痛苦的神色。
康寧終於停下動作,也沒撈到太多便宜的他頭髮亂了、領口破了,嘴角也有緩緩滲出的血跡。
他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輕輕地問:“還想要嗎?”
危廷捂著胸口,凶狠狠地瞪著康寧:“要,怎麽不要。”
“那就去浴室。”康寧把手上的血擦到白襯衫上,然後又開始解襯衫的扣子,“在浴缸裡做。”
“浴缸裡就浴缸裡。”危廷看康寧脫衣服,自己也開始粗暴地脫衣服,跟較勁比賽似的,非要比對方脫得更快。
“那你要保證明天一天在床上躺著,不到處亂跑。”康寧解開了全部的扣子,兩條長臂一脫,便將襯衫甩到了地上。
“躺著就躺著。”危廷也不甘示弱地把T恤甩到地上,他使的勁兒比康寧大,搞得衣服掉落在地上時還發出了挺沉悶的一聲響。
“還要打針。”康寧接著脫褲子。
“打針就打針!”危廷也彎腰開始脫褲子,他一次性地脫掉了運動褲和內褲,兩條長腿一踢就將褲子踢到了地上,還凶巴巴地踩了兩腳。
康寧被危廷這樣幼稚的行為氣笑了,他扶著額頭,無奈地笑著歎了口氣,然後朝危廷伸出了手:“Come to me, my bad dog.”
其實康寧早在第一次兩人上床的時候,就這樣叫過危廷,並且在之後的日子裡,會時常這樣對危廷說話。
只不過當時的危廷不是嘴巴被佔著不方便說話,就是氣喘籲籲地說不出來話,所以也就沒能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反駁。
這一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自由反駁的機會,危廷立刻反唇相譏道:“別他媽這麽叫我!老子不是你養的狗!”
康寧笑而不語,仍舊維持著剛剛那個邀請危廷走過來與他牽著手到浴室去的動作。
危廷罵罵咧咧地走過去,一把拍開了康寧的手,然後猛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快點啊,別磨蹭!”
……
就這樣在康寧家裡住了一個多星期,危廷就覺得有點悶了。
雖然幾乎每晚都可以拉著康寧好好的“發泄”,但對於危廷來說,整個漫長的白天才是最讓他覺得百無聊賴的。
家裡就他跟莎拉兩個人,可他跟一個年齡可以做自己母親的女人也實在沒什麽共同話題,而且還要費心費神地注意自己說話、做事的態度,搞得危廷很是煩躁。
於是他就開始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準備晚上回家裡看看凱恩。
自初到康寧家給凱恩打了個電話之後,這幾天危廷都沒跟凱恩再聯系過,那個家夥也沒聯系過危廷,可能天天都忙著去工地上搬磚。
危廷不由有些擔心,便給凱恩打了個電話。
一直響到電話快要掛斷的時候,凱恩那邊才接起來。
“你小子他媽的這麽多天死哪兒去了!”電話一接通,凱恩就在那頭大喊,“連家也不知道回。”
“艸……”凱恩不這樣說還好,說了危廷就來氣,“我就是死在外面你也不管我,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
“哈哈哈……”凱恩大笑起來,“你小子命那麽硬,哪兒有那麽容易死。老子一天天忙的要命,有點時間還要關心我的寶貝,哪兒有時間搭理你。”
……被嫌棄還被戀愛的酸腐氣暈了一臉的危廷本該拿著電話跟凱恩對罵一陣,但跟康寧待一起久了,他竟發現自己變得無比八卦,立刻就很敏感地抓住了凱恩剛才那句話裡的重點。
“你的寶貝?等會兒,這麽說你跟芬已經……”危廷特別壞心眼地擠眉弄眼,嗯嗯哈哈地暗示了半天,“啊?是不是啊?”
凱恩笑罵了一句,竟特別純情地說:“我跟芬,在一起了。”
這句話可差點沒把危廷的下巴給驚掉了,他認識凱恩快二十年,自然知道凱恩從前四肢健全的時候玩的有多大、跟多少男男女女糾纏不清的。
任他再怎麽想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從凱恩的嘴裡冒出來“在一起了”這幾個字,明明是“我跟誰睡了”這種更適合他的啊!
“你沒發燒吧?”危廷忍不住關切道,“怎麽感覺開始說胡話了呢。”
“去你的。”凱恩笑著又罵了危廷幾句,然後頓了一會兒,特別認真、也特別溫柔地說,“危,我真的喜歡他,很喜歡他。”
危廷的心也跟著柔軟了下來,像他們這種有今天沒明天的人,大多不懂情情愛愛,比如他自己,就完全沒有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聽到凱恩的聲音如此深情、如此沉醉,危廷又忍不住替自己的好友開心,為他已經找到了讓自己完整的、真心喜歡的人。
“好吧。”危廷輕歎口氣,“那我就不再廢話了,你小子覺得快活就行。”
兩個人又羅裡吧嗦地說了好多,危廷問了芬媽媽的情況、凱恩工作的情況和芬去酒吧上班的事情,而凱恩則難得好脾氣又耐心地一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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