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危廷粗聲粗氣地說,“你快點。”
“好的。”康寧點頭,然後邀請危廷跟他一起去餐廳,“你可以邊喝咖啡邊等我。”
康寧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連著空曠寬敞的餐廳。
令危廷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在這裡看到任何一個幫傭,但康寧的飯菜確實是規規整整地擺在餐桌上的。
康寧先是到廚房親手為危廷泡了一杯咖啡,然後才坐下來,慢條斯理地開始吃飯。
五分熟的牛排、擺盤講究的蔬菜沙拉和金燦燦的意面,危廷本來在咖啡廳剛吃過三明治不餓的,但看到康寧吃飯又不自覺有點餓,便端起咖啡猛灌了兩大口。
……好喝,跟這個比起來,剛剛喝過的咖啡就好像一坨屎……
因為坐著實在無聊,危廷便無意地多看了康寧兩眼。
這個男人吃飯的樣子都透著一股子貴族式的優雅,白襯衫的領口掛著一條潔白的餐巾,修長的手指拿著刀和叉。
咀嚼食物的時候那雙淡紅的薄唇微微顫動,然後細長脖頸中段凸起的喉結輕輕一劃,便將那食物咽了下去。
確實是個美人,危廷心想,如果上床的話,嗯,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自己也需要做愛,雖然之前做愛的對象一直是身材火辣的女人,但如果是跟康寧,看他那張又英俊又美豔的、完美混合了西方與東方最唯美特質的臉,應該也能爽到吧……
“在想什麽?”康寧吃完了飯,一邊用餐巾優雅地擦拭著嘴角,一邊問危廷。
……艸,我到底在想什麽……
“沒什麽。”危廷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視線,“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康寧笑了笑,一把扯掉了餐巾,從餐椅上站了起來,“請吧,危先生,我帶你去畫室。”
康寧的畫室在客餐廳再往裡走,是一個單獨的房間。
這房間面積大概有100來平,比危廷跟凱恩租住的那間小兩居室還要大。
和空曠的客餐廳不同,這間房裡擺滿了顏料、畫具和裝裱好的、沒有裝裱的畫作。
危廷沒什麽藝術細胞,自然也看不懂康寧這滿房間的畫作。他皺眉走進畫室,環視了一圈,直接問道:“我坐哪裡?”
“嗯……這裡吧。”康寧伸手指了一個白色的烤漆金屬椅子。
危廷走過去,一屁股坐下:“開始吧,早開始早結束。”
康寧勾著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危廷坐定之後,他站在對面卷起了襯衫的袖管,露出兩條修長有力的小臂,然後又將領帶摘掉,隨手放在一個畫框上,把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一副放松自然的狀態。
“本來我該換件衣服的,”康寧道,“但是危先生看起來似乎很趕時間,那我就只能穿著襯衫了。”
危廷沒有說話,他才懶得管康寧是不是會把這件昂貴的襯衫弄髒,反正這家夥有的是錢,壓根也不會在乎一件衣服。
康寧在脖子上掛了個繪畫圍裙,然後架好畫板、換了張純白的新紙,在危廷對面的椅子上坐好。
他沒有急著去拿畫筆,而是微微歪著頭上下打量了危廷一會兒,微笑著說:“危先生,請把衣服脫了吧。”
“?你他媽說什麽?”危廷怒道。
“脫衣服啊。”康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要畫你的身體,隔著衣服的話,很多細節是沒法畫好的。”
“……”
“看吧,他就是想睡你!”蘭德站在了危廷的身側,抱著手臂冷道,“你他媽這也能忍?”
看危廷一直坐著不動,康寧接著道:“我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過,我喜歡你的身體,所以想要請你來當我的模特,把你的身體畫下來。我以為危先生理解的,現在看來,難道是我說的太過含蓄,危先生對我的話還有誤會?”
“去啊!危!”蘭德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大喊,“去把他兩顆蛋踢爛!”
危廷一點也不想按照蘭德的指示行動的,可此時此刻他確實很憤怒,也確實很想衝過去把康寧的蛋給踢爛。
於是,危廷站了起來,眯著眼睛一步步走進了康寧。
之前那次拳賽裡受傷的左眼還沒有完全好,皺起的眼角裡都外露著囂張的危險。
然而康寧卻面色淡然,甚至連唇角微笑的弧度都沒有變過,一副完全沒有在害怕或畏懼的樣子。
危廷走到了康寧面前,彎下腰,用受了傷的右手虛虛扶住椅子扶手,一下子貼康寧很近,近到兩人的鼻尖只有十幾公分的距離。
“沒有誤會。”危廷勾了勾嘴角,左手猛地一下抓到了康寧的那處,“都是男人,我懂。”
說完,危廷暗示意味十足地動了動手,感受掌心那處明顯是屬於西方人才會有的尺寸。
康寧愣了足有好幾秒鍾的時間,灰藍色的眼眸露骨又放肆地直盯著危廷,目光在這個曖昧的距離裡細細地將危廷的臉巡視了好幾遍。
“看來還是有些誤會。”重新恢復冷靜的康寧笑了笑,然後伸手握住了危廷的左手手腕,試圖將自己的命根子從這個不好惹的男人手裡解救出來。
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命根子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並不怎麽好,當然,在床上的時候除外。
“怎麽會呢?”危廷壞笑一下,擰著腕子加重了左手的力道,“喜歡我的身體,然後就隻想畫出來?沒想點別的?我他媽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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