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廷安靜休養的這兩個月裡,他曾經因為閑的太過無聊而好幾次跟康寧提過要開始做模特、讓他對著自己畫畫,可每一次都被康寧以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為由給拒絕了。
現下危廷找到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康寧笑著聳了聳肩,把危廷的小小心思全部看在眼裡:“我一直記得,怎麽可能會忘。”
“……”危廷被噎了一句,有點無趣地輕咳了兩聲,“那為什麽要出去,你這房子裡不就有畫室嗎?”
“是啊,但是我想帶你出去畫。”康寧很溫柔地說,“之前一直那麽忙,就是在忙著處理我的新畫廊開業的事情,今天基本上把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想著明天帶你一起過去那裡。這樣你既能出門透透氣、我又能開始畫畫了,豈不是兩全其美。”
“恩。”危廷悶悶地應了一聲,“那行吧,就聽你的吧。”
“好。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9點我們就一起出門。”
康寧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房間。
危廷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住了康寧的袖口,不讓他走。
“怎麽?”康寧垂眸掃了一眼危廷緊抓著自己袖口的手,淡聲問道。
“睡不著。”危廷仰起頭,毫不畏懼地與康寧對視,“想做愛。”
“可是明天我們要早起,”康寧隻得耐心地解釋,“我擔心你會體力不支明天早上醒不過來。”
“……你才體力不支!”危廷氣的一下子從床上半跪起來,扯著康寧的睡衣領口就將人粗暴地推倒到了床上,“老子已經好了,你再擠兌我,小心我揍你!”
說著,危廷還虛張聲勢地衝康寧揮了揮拳頭。
康寧笑了一下,用他溫暖寬厚的大手包住了危廷堅硬的拳頭,寵溺地說:“既然你那麽想要,我只能盡力滿足你了。”
說完,康寧挺腰翻身,將危廷壓回了床裡。
……
已經許久未曾走出過別墅大門的危廷坐在車裡,一邊看著窗外變換的景色、一邊吹著溫度適宜的微風,隻覺心情放松又愜意。
自一年多前事故發生之後,危廷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平靜怡然的狀態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提前進入了與世無爭的老年時代,跟著康寧一起,平靜又淡然地享受著生活。
“如果每天作畫的時間保證在4個小時以上的話,”一旁康寧突如其來的說話聲打斷了危廷的胡思亂想,“我有信心將整個作畫的時間控制在一個月之內。”
危廷不懂畫畫的那些事,所以也不知道康寧說的把作畫時間控制在一個月內是長是短。
於是,便懶洋洋地回答:“恩。”
“這幅畫作好之後,我的新畫廊便該迎來它的第一次展覽。”康寧繼續說著,“到時候我想邀請你出席。”
“恩……恩?”危廷終於把頭偏過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康寧,“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去你的畫展?”
康寧眼含笑意地看著危廷,溫聲道:“當然不是,我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
“……我不去。”危廷下意識地拒絕。
“為什麽?”
“……因為老子不喜歡出席那種場合!”危廷吼道。
只要一想到一群西裝革履、晚禮服高跟鞋的男男女女個個端著高腳杯在一個裝修奢華高雅的地方推杯換盞、把酒言歡,還要動輒花上幾百萬上千萬去買那麽小小一片塗了顏色的紙,還要嘰裡呱啦說上一堆危廷聽著都頭大的外星語,他整個人就充滿了抗拒。
“可是你做模特的那副畫會作為主要展品之一被懸掛在畫室最顯眼的角落裡,你難道不想親眼看看自己嗎?”
“……不想!我想看不會照鏡子嗎,還用得著去看你那破畫展?!”
“還有很多美酒哦,都是十年期以上的紅酒佳釀,有些甚至比我家裡的藏酒還要好,你確定也不想去嘗嘗嗎?”
“不想不想!我才不樂意喝你們那些娘們唧唧的酒,一點味沒有,跟兌了水的果汁似的,也只有你們這種有錢沒處燒的死有錢人才會把那破玩意兒當個寶。”危廷毫不客氣地說,“而且就算我想喝酒,我自己不會去酒吧嗎?用得著去你那破畫展?”
康寧聳了聳肩:“好吧,那你再考慮考慮吧,畢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危廷:……好了,我現在嚴重懷疑這個康寧就他媽是故意的,那麽聰明的腦子整天淨會撿自己想聽的話聽。
於是,懶得再搭理康寧的危廷直接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重又把視線移向窗外不理康寧了。
雖然頭是偏過去的,但危廷還是能感受到康寧盯在自己身上的那灼熱的目光。
可危廷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回頭,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處處被這個該死的康寧拿捏了,以後一定要拒絕!拒絕!拒絕!
沒有人,可以做的了他危廷的主。
第47章
可近在咫尺的康寧卻不知道危廷心裡翻湧波濤的情緒,他把頭靠在座椅上的頭枕裡,偏過頭靜靜地看著危廷的後腦杓。
突然,康寧開口道:“等忙完了畫展,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好不好?”
危廷愣了一下,隨即頭也不回地拒絕:“不用了。”
“去吧,好嗎?”康寧的話語充滿了商量跟試探,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那些症狀已經減輕了許多,但這並不是痊愈,真的要治好,你還需要專業心理醫生的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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