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看了有些心疼,便招呼芬趕緊坐下來多吃一點,可芬卻一反常態地沒有乖順地聽從凱恩的安排,仍認真地照顧著餐桌上的每一個人。
凱恩知道這是芬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感謝,所以說了一次之後也就沒再堅持了。
吃完了飯,康寧又讓家裡的幫傭拿了兩瓶上好的香檳,說是要跟凱恩和芬喝兩杯。
危廷一聽喝酒沒有自己的份兒,當下就不樂意了:“怎麽隻拿三個高腳杯?讓我拿盤子喝嗎?”
“你還在喝藥,最好不要同時喝酒。”康寧十分耐心地解釋,“不過如果你真的特別想喝點什麽或是跟我們碰杯的話,我也可以讓廚房做一些新鮮健康的鮮榨果汁拿上來。”
“……”危廷氣的夠嗆,他才不要喝那些娘們唧唧又甜哈哈的東西,他隻想喝酒。
“好了,不要鬧了。”康寧的語氣簡直堪稱寵溺,“等你好了,想喝多少就給你多少。”
危廷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看康寧了。
一邊的凱恩簡直驚掉了下巴,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熟悉的老友跟救了自己和芬的恩人,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一段對話是發生在危廷身上的,也不敢相信康寧這個看起來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紳士居然能夠馴服自己那頭野狼一樣野性難馴的好友。
因為危廷是別開臉去的,所以他沒有看到凱恩的驚訝神情,但是坐在危廷身邊的康寧卻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他微笑地看著凱恩,溫聲道:“凱恩,酒還喝的慣嗎?”
被突然點了名的凱恩收回視線,恰與康寧對視。
其實凱恩跟危廷一樣,都是沒什麽文化的粗鄙之人,對他們來說上萬的香檳紅酒遠沒有幾塊錢的冰啤酒或幾百塊的伏特加來的舒坦。
但到底是受了康寧這麽多的照顧,凱恩也不好當著康寧的面去拂對方的面子,便點頭道:“還好……謝謝你的款待。”
最後這句話說得有些別扭,因為凱恩也不是一個會把“謝謝”掛在嘴邊的人,但他還是強迫自己說了出來。
現在這種情況,只要是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康寧跟危廷之間有挺深的交情,也正是因為這個,康寧才會出手相助。可凱恩很清醒,危廷跟康寧有交情、自己跟康寧卻沒有,所以危廷可以不說謝謝、自己卻不能。
“不必客氣。”康寧微笑著將高腳杯往凱恩的方向傾斜了一下,算作乾杯,“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能在你們需要的時候出一份薄力,也是我的榮幸。”
危廷有些不耐煩聽康寧說這種客氣的場面話,便直接打斷道:“你剛不是說有好消息嗎,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剛才吃飯之前,康寧隻跟危廷說了那個被凱恩打得客人是誰之後就不肯再多說一個字了,非要等著吃完飯後跟凱恩和芬一起說。搞得危廷氣的不行,還拿沙發上的抱枕打了康寧好幾下才算泄憤。
“恩。”康寧看了危廷一眼,眼底的笑意不自覺加深,“事關芬和凱恩,我總覺得還是一起說比較好。”
凱恩和芬對視了一眼,似有預感康寧要說什麽,便不自覺地都坐直了身子。
“是凱撒酒吧那件事有什麽消息了嗎?”凱恩忍不住問道。
“是的。”康寧點點頭,然後又看了危廷一眼,“剛才你們在準備晚餐的時候我跟危提了一句,他就著急要知道,我說等晚餐後大家一起來說,他就不高興了,哄了半天才好。”
凱恩:……好了,知道你們倆關系不一般了,咱現在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危廷也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康寧為什麽總要在凱恩和芬的面前表現的跟自己如此親密,他雖然現在對康寧的感覺有些不一般,但也絕沒有準備好要跟凱恩去攤牌什麽。
於是,尷尬又無措的危廷只能用他一貫的冷硬來包裹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內心,一抬腳踹在了康寧的椅子腿上,沒好氣道:“你他媽少廢話,趕緊說正事!”
康寧笑著攤了攤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笑道:“好,現在就說。”
危廷:……
接著,康寧先將跟危廷說過的、有關凱恩打了的那個客人的身份又說了一遍,接著道:“這個巴克·卡佩是我一個舊識的表親,他這邊的問題我已經處理好了。”
“你怎麽處理的?”危廷直接問。
康寧看了芬一眼,他並不想當著芬的面把私下交易的前後都說一遍,因為他看得出這個芬是一個單純又善良的男孩,他不想在芬的印象裡落一個不好的形象。畢竟危廷的朋友不多,他還是想跟其中的任何一個維持一個良好的關系的。
所以,康寧隻思考了兩秒鍾就決定隱瞞自己給巴克賠了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又賠給喬斯兩幅昂貴的畫作讓他去安撫巴克、並且承諾會給巴克找到一個跟芬外貌身材年齡相當的小男孩作為補償的交易內容,轉而避重就輕道:“就是動用了一些人情上的手段,沒花多少工夫。”
凱恩擰起了眉頭,一時沒有說話。而芬則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凱恩、又看了看危廷,最後對著康寧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康先生了,我、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
“不必客氣。”康寧微笑著輕輕搖頭,頗為紳士地說,“都是朋友幫忙,沒什麽的。”
安撫完芬,康寧又把頭轉向危廷,說道:“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個教父,在你們養傷的期間,我曾經通過巴克去側面接觸過他,但……不太好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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