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冷笑道:“你不是喜歡在背後挑撥嗎,現在怎麽不敢動了?慫了吧,廢物。”
小混混趁機推搡了他一下,“慫包!”
寧栩聲音清晰地說:“你們拿我手表和手機幹什麽?”
徐歲一陣竊笑,附在常金昊耳邊道:“他怕了,他之前都不講廢話直接動手的,現在就他一個人,估計被嚇破膽了。”
常金昊大笑起來:“我這個人很講道理,你讓我弟不高興了,手機和手表就當給我弟的賠禮。至於你——”
他抬起一條肥碩的腿,跨在旁邊的水泥台上,指了指下面。
“從我這裡鑽過去,給我弟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徐歲得意洋洋地看著他,一副揚眉吐氣的表情。
換作任何人,被當眾這樣羞辱,都會又氣又怕、渾身發抖,甚至於當場崩潰。
可寧栩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眼眸中透著冷淡的溫度,嘴角帶著濃濃的譏諷。
“要是我不肯呢?”他慢條斯理地問道。
常金昊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惡狠狠地說:“如果你不肯,那老子就廢你一手一腳,把你的手腳剁了拿去喂狗!”
這是他們用來嚇唬學生的手段,其實從來沒敢這樣做過,正常的學生被這麽一恐嚇,都已經屁滾尿流了,根本不需要再毆打他們。
這地方也是他們挑選好的,一個沒有監控的死角。
既沒有監控,又沒把那些學生打出傷來。通過這些手段,他們鑽了很多次漏洞,每次進去最多關幾天就被放出來了,因此一個個都有恃無恐。
徐歲忍不住嘲笑:“怕了吧?怕了就趕緊鑽過來,跪下給我道歉!”
“還好,不是很怕,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件事——”
寧栩不緊不慢地將手伸進口袋,掏出了一隻錄音筆。
“剛才的那些話我都錄下來了,已經自動備份到我朋友的手機上。還有,我朋友在十分鍾前就報警了。”他的語氣冷峻入骨,一石激起千層浪。
“常金昊,搶劫錢財,恐嚇學生,你是主犯。徐歲,你是教唆也是共犯,這可不止是被退學那麽簡單。”他冷冷一笑,“說吧,你們想吃幾年牢飯?”
徐歲頓時打了個哆嗦,六神無主地看向常金昊,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常金昊猶豫了幾秒,發狠道:“他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那不過是個唬人玩意兒,給我上去,把錄音筆搶過來!”
幾個小混混蠢蠢欲動地圍了上去,剛要動手,巷口處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步伐極快,手上拿了個酒瓶,幾乎是幾秒鍾時間,就穿過眾人抵達了常金昊身邊。
正在大家都只顧著錄音筆的時候,人群中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嘩啦啦——什麽東西碎了一地。
下一秒,常金昊捂著流血的頭喊了起來,“操,操,我的頭……”
他瞬間被這一瓶開瓢,一半是痛的一半是驚嚇,連站都站不穩了,跌跌撞撞地被人扶住。
寧栩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擋在了他面前。
景文舉著破碎帶血的酒瓶,眼神狠戾地指著他們:“我看誰敢動他!”
那幾個混混剛要上,他揚起碎酒瓶啐道:“剛才的錄音是證據,現在就算我宰了你們,也是正當防衛,不怕死就都給我上。”
他的臉色陰冷得可怕,說的話完全不像是恐嚇,估計馬上就能毫不猶豫地把剩下那半酒瓶懟在他們腦袋上。
幾人猶豫地停下腳步,都有些露怯了。
正當這時,遠處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不知道誰喊了句“警`察來了,快跑”,所有人馬上一窩蜂地作鳥獸散,不出半分鍾,跑得乾乾淨淨。
寧栩拉起景文的手,扔掉他手上的碎玻璃,“走!”
兩人飛快地跑了起來,一直跑到離事發地兩條街的地方,才勉強停下來。
寧栩喘著氣,抬頭看見景文一言不發地站在風口處。
他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道:“剛才謝了。”
因為這聲謝謝,景文的臉色更難看了,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有沒有受傷?”
“沒有,那幾個人傷不了我。”寧栩搖頭道。
這句話不知怎的戳中了景文的情緒點,他突然激動起來,衝著寧栩道:“那幾個人傷不到你,那十幾個呢?一群呢?你就這麽手無寸鐵單槍匹馬地來見他們,萬一有事怎麽辦,你知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麽雜種?!”
夜風冷厲地將他的臉頰和鼻頭吹得發紅,他整個人氣到微微顫抖。
“如果我剛才去遲了,誰能保證會發生什麽!”最後這句話,幾乎是對寧栩喊出來的。
寧栩心裡一緊,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立刻解釋道:“不會出現意外的,當時王嵩就跟在後面,警車不是也按時到了,你先別激動,冷靜一點。”
景文硬邦邦地打斷他:“原來你跟王嵩合作了,很好,我知道了,難怪不需要我。”
他閉上嘴,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氣,好像一頭鬥敗的野獸,連眼睛都氣紅了。
寧栩似乎明白過來,過了好半天,抬手扯了扯他的校服袖口。
“幹嘛?”景文別過頭,冷冰冰地說。
寧栩握住那一小塊布料,對著他的後腦杓試探道:“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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