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景文叫到面前,開始嘮嘮叨叨地訓他。
艾珂打圓場道:“黃主任不是說了,有挺多學生參與的,小文說不定也是被逼無奈嘛,你就別說他了。”
“他還被逼無奈?我看他就喜歡跟那幫狐朋狗友廝混,一個兩個都沒有正形!”張麗莉越說越氣,“要是他能有小栩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景文看向隔壁家的優秀孩子,實際卻是她口中的“狐朋狗友”,意味深長地對他挑了下眉。
“狐朋狗友”蓋戳者一臉鎮定地喝了口茶,絲毫沒有心虛的表情。
這時,寧阮走過來搖了搖他的手道:“哥哥,我餓了,想去吃牛排。”
艾珂見狀便對他說:“你帶阮阮和小文一起去二樓吃東西吧,我和你張阿姨再打一會兒球。”
張麗莉不放心地叮囑:“小栩,麻煩你看著景文把作業給做了,省得他又偷懶被老師罵。”
“哎呀,難得放假,就別催他了。”
“他哪裡難得,他可是天天放假。”
景文撇了撇嘴,跟著兄妹二人往二樓的餐廳走去。
寧阮好奇地打量著景文,她身高才一米五,仰著頭看景文的時候,就像在看一個巨人,居然比她哥哥還高不少。
景文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小東西長得還挺……挺像她哥。
尤其是眼睛,透著一模一樣的灰棕色,這讓他忍不住有點懷疑,他們家是不是多少帶點外族基因。
在餐廳坐下後,對面多了兩個面無表情的人。
一個大AI,一個小AI。
景文看得想笑,把菜單遞給寧阮道:“小AI,隨便點,哥請客。”
寧阮接過菜單,警惕地看著他,顯然沒有開口叫“哥”的意思。
景文“嘖”了一聲,看向寧栩:“你妹妹怎麽一句話也不說,白瞎了這麽可愛的臉,我還以為她會很粘你呢。”
寧栩沒說話,寧阮扯了扯他的衣擺道:“哥哥,我想喝自動販賣機裡的可樂。”
“去吧,只能喝半杯。”寧栩說。
她心滿意足地笑起來,輕巧地跳下椅子跑了過去。
寧栩喝了口檸檬水,說:“她小時候有心臟病,從小要控制情緒,跟外人不太容易親近。”
景文愣住了,後知後覺地發現,寧阮的臉上好像確實沒什麽血色,看起來不是很健康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抿了抿嘴道:“這樣啊,我還以為她不願意理我,那現在好了嗎?”
寧栩搖了搖頭,“沒法根治,可能過幾年還要做一次手術。”
景文沉默著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點菜的時候,他給寧阮點了女孩子愛吃的甜品,沒有再刻意去逗她說話。
寧阮對他慢慢卸下防備,兩隻腿懸空晃來晃去,托著腮看他在餐桌上寫數學模擬卷。
“你不是有一大本物理習題要寫麽。”寧栩看了眼卷面。
景文不自然地說:“……那個不著急,我現在隻想寫數學。”
畢竟數學考試不能馬虎,輸了要跳擦邊舞的。
他的筆尖停頓了一會兒,放下筆問道:“你平時會看那種女主播跳舞嗎?”
寧阮從牛排裡抬起頭,眨巴眼睛望著他。
“不看。”寧栩一口否認。
景文意有所指地說:“我也不看,我總覺得看那種扭來扭去直播的,都不是什麽正經人……你別這麽看我,沒有說我很正經的意思。總之,怪猥瑣的。”
寧栩表示讚同:“確實有點。”
景文搖頭晃腦,“讓男主播跳舞就更猥瑣了,你說怎麽會有這種人呢,真是看不出來啊。”
寧栩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寧阮則眼神怪怪地盯著他,小腦瓜裡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趁著吃飯的功夫,景文沒有浪費機會,問了他幾道數學大題。
寧栩有點疑惑,按照他對景文的了解,他數學應該是在0-60分區間的,問的問題不說基礎,起碼不應該是這種大難題。
有幾個小問,連寧栩都要猶豫一會兒。
他翻了翻卷子,才發現這是去年的競賽題。
景文在跟他討論解題方法的時候,也是有自己思路的,並非對定理一知半解。
寧栩委婉地說:“你數學看起來還不錯。”
潛台詞:為什麽考試考倒數?
景文打了個哈哈,收回卷子道:“我是理論型選手,一到考試就只能碰運氣,運氣好考得好,運氣差考得差。”
這番話用來糊弄齊浩洋挺完美的,但放到寧栩這裡就漏洞百出了——雖然卷子上沒有詳細的解題過程,但看得出他是會寫的。
不過寧栩對別人的私事沒什麽插手的意思,既然他不想說,那也沒有深究的必要。
從球場回來之後,景文罕見地開始頻繁找寧栩問題目。
他仍然經常上課睡覺,但唯獨數學課勉強撐著,導致數學老師一度受寵若驚,感覺自己的教學方式得到了質的飛躍,一度在教學組進行了ppt分享。
晚自習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李裘說:“聽說這次的期中卷,是瞿懷恩出的題,而且要四校聯考。”
瞿懷恩是全國高考命題組的,他出的卷子是出了名的難度爆表,曾經考哭了無數高三學子,堪稱高三人的噩夢。
一提到他的名字,三歲小兒都要嚇得把眼淚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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